这是惯例,每次霍庭洲叫齐良来办公室,第一件就是听时栎安最近的工作情况。

  齐良简单的总结了最近一个月时栎安的工作,再简单聊了几句他生活情况。

  刚好说完,林秘书端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旁边,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时霍庭洲拿着一份文件在看,齐良也不知道刚刚的话他听没听,就接着说了今天时栎安在忙什么。

  “这个月他工作别安排的那么紧凑,让他休息一段时间。”霍庭洲开口道。

  齐良汇报的上个月的工作量对于时栎安而言太满了,几乎没有休息时间,霍庭洲知道时栎安不喜欢这样快节奏的生活,所以才经常叫齐良来汇报。

  齐良是个工作狂,有的时候也很难把握住那个度,因为对他而言,只要是还有时间吃饭睡觉就不算忙。

  “行。”齐良应声。

  “我和时栎安已经结婚了。”

  齐良正喝着水,被这直白的话噎了一下。

  霍庭洲放下手中的文件,端着那杯清茶喝了一口,略微泛苦,但是醒神。

  “他应该和你说了那件事吧?”

  “嗯。”齐良知道霍庭洲指得是什么,就是那天酒店那一晚的事。

  “那是个意外,我承担相应的责任,所以我们结了婚,但是这不会改变什么,时栎安还是时栎安,他的工作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我们结婚这件事除了霍时两家的人,几乎没人知道。”

  霍庭洲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仿佛这件事情是与他无关的一样。

  齐良心中为时栎安感到不平,可终究他没什么立场去评价这件事情,霍庭洲不喜欢时栎安,与他无关,那次意外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无从得知。

  “隐婚?”齐良问道。

  “是。”

  “就是说对外不公开,对内也是?”

  霍庭洲端着杯子的手停滞了一下,半晌才开口,“目前是,我不希望这件事给他带来什么不必要的影响。”

  齐良有些不耐,憋屈地慌。

  感情这事还是小屁孩一厢情愿的事情,人家霍总半点不想承认,他站在时栎安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情,难免有失公允,但是他做不到不偏心。

  “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着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栎安也快下班了,我去接他。”

  “霍总,我先走了。”

  “嗯。”

  齐良说完别径直离开。

  霍庭洲一手摩挲着杯柄发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秘书看见推门而出的齐良就进去收拾了茶杯,杯盖放置在杯上碰撞的清脆声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

  齐良离开了嘉颂,就直接去接了时栎安,时栎安猜出来了霍庭洲找他,不然谁能一个电话就把他经纪人叫走,完了回来,经纪人也不和他说什么事。

  车上,时栎安还是没忍住问了。

  “哥,霍庭洲找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齐良心中翻了个白眼。

  还能说什么,你自已心里没点数吗?但是齐良又不好打击时栎安。

  时栎安一听就知道齐良敷衍他。

  “齐哥,哥,说什么了嘛?你就告诉我嘛?”时栎安黏着嗓子撒娇的说,说话间还眨了眨眼,一只手拉着齐良的胳膊,一副矫揉造作的姿态。

  这要是别人做出这副姿态,一定是做作的很,可那人是时栎安,长着一副清纯的样子,加之声音清冽好听,又最是擅长把握这种种撒娇尺度的人,半点让人讨厌不起来。

  齐良最受不了这一套,他是知道时栎安心中的小九九的,时栎安什么心思,他闭着眼都能猜出来,可他还是说了。

  原因无他,谁能受得了平时傲娇不亲人的小猫,突然黏人撒娇。

  反正,齐良是受不了。

  齐良伸手推了一下时栎安靠近的额头,这才说道,“还能有什么,你和霍总那事呗。”

  时栎安正色,“他有说什么吗?”

  齐良看着时栎安心中犯嘀咕。

  “你俩之前没商量好吗?”

  时栎安摇了摇头,语气不忿,“商量什么,从领完证之后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他,一直躲着我呗。”

  “……”齐良挑眉。

  难怪让他回去的时候不要让时栎安知道。

  安知音正开着车,他除了是时栎安的助理之外,还兼职司机,只要工作地点近,一般就是她来开车,所以她的工资比一般的助理都高,赶上普通助理的薪资的三倍了。

  加上时栎安本人又十分大方,经常给她发奖金红包什么的,不知不觉她也干了三年了。

  她坐在驾驶位将齐良和时栎安的对话听得清楚。

  什么叫领完证之后?

  “时老师,你结婚了啦?”安知音疑惑地问。

  时栎安也没打算瞒着身边的人,除了齐良就只有安知音一人经常接触他的生活圈子了,瞒肯定瞒不住。

  安知音是有签保密协议的,艺人的隐私是不能乱传的,而且安知音跟了时栎安三年,也算知根知底,不是什么喜欢嚼舌根乱发帖的人,齐良和时栎安都挺信任她的。

  “昂,前几天结的,下次请你吃喜糖。”时栎安吊儿郎当回复道。

  齐良看他嘚瑟样,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转头对安知音说,“小音啊,这事上面有要求,不能外传,所以除了我们几个,别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公司里的艺人。”

  “啊?为什么不能让公司里的人知道?”安知音明白不能外传,但是不懂为什么齐良要特别圈出不让公司里的艺人知道这件事情。

  还没等齐良说话,时栎安先耐不住性子说了。

  “因为你时老师的老公是霍总,总不能让别人传我傍上嘉颂的老板了吧,这多不好。”时栎安说这话语气带着一点调笑。

  是啊,他时栎安现在可是霍庭洲合法的伴侣,有什么不能说的。

  当然这个说仅限于对自已人,他还不至于要到处宣扬,这只会惹霍庭洲生厌。

  齐良有些无奈,咳嗽了几声,示意时栎安别飘。

  话语间,几人回到了公司。

  “走吧,吃饭去,我请你们去醉江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