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反应可不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提摩西。”乔里笑眯眯地强行拉开门钻了进去，他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略微移动改变的手指动作，而是靠在重新紧闭的门上开口道：“不用担心，这些不是我的血。”
提摩西：就因为不是你的血所以才让人担心好吗！
这种出血量，不是划破动脉根本不可能造成吧！经验丰富的义警甚至不用去思考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乔里倒是没有太多紧张心理，他是有点怕吓到提摩西，但是……吓到提摩西是的乔鲁诺，和他乔里·安娜苏有什么关系？他一没有杀人，二没有贩丨毒，也不用担心自己在提摩西眼中的风评会被迫害。
只要解释清楚就行了，乔鲁诺的替身被人知情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这个宇宙又没有乔鲁诺在，更别说，乔鲁诺的替身能力就和他的外公一样，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所以乔里一点不着急，而是盯着提摩西看了两秒，笑着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去换身衣服，你自便——想离开也没有关系，不会有人拦你的。”
乔里完全没有自己这句话多么像威胁的概念，直接背对着提摩西往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温度恰好的热水打在头上，血液被稀释，在排水口旋转变成浅色的红，随后颜色越来越浅淡，最终只剩下泡沫和清水。
乔里在心里思考了一下等会儿应该怎么解释，如果提摩西被吓跑的话，就不能让“乔鲁诺”去解释了。但是奇异的是，乔里有种很奇怪的自信，他觉得提摩西不至于被这种小事吓跑。
也许是刚刚一瞬间，猝不及防和那双蓝眼睛对上时，里面有惊讶和错愕，怀疑或警惕，唯独没有恐惧害怕。而且，他很难否认，提摩西露出那样的表情真的……有点可爱，嗯。
金色的半长卷发沾了水之后贴在脸上，乔里很少用别人的身份做这种日常的事情，大多数上号都是为了方便。
乔里拿着浴巾擦着头发，又穿上了身酒店自带的浴衣，双脚赤丨裸地踩在地面，偶尔没有擦干的水滴滑落，浸没在地毯或浴衣之中。
乔里没有耍流丨氓的意思——额，他也不介意有一点——只是他平时的打扮甚至是渔网紧身衣，浴衣在他这的遮掩度还算挺高的，甚至连肩颈上的胎记都不会露出来。更别说他爸日常那身比他还露的时尚了，他好歹还在里面搭了衣服。
所以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出来，看着拘谨坐在沙发上的提摩西，乔里也没有一点意外，而是走过去在对面坐下，随手端起上面已经冷掉的咖啡，习惯性喝了一口之后吐了吐舌悄无声息地又放了下来。
“我以为你会离开？我可没有让人挡门。”乔里的口吻甚至算得上愉快。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提摩西有点紧张地小声试探，态度充满了哥谭不该存在的天真感，但凡乔里见过布鲁斯·韦恩，就会发现两人之间的神态几乎是一比一复刻。
乔里双手手指交叉，身体前移撑在桌前，宽松的领口无意中被撑开，注意到提摩西下意识移开的眼神，绿眼之中带着笑意：“你是觉得我不会这么做，还是觉得乔里不会允许我做什么？”
“额……这其中有差别吗？”提摩西看起来有点迟钝。
“当然，这会影响我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解释更偏向于哪一方。”乔里开口道。
如果回答是因为乔里，那么代表乔里在提摩西眼中好感度挺高的，他不介意现在就来一个大变活人，直接说明自己的能力——他会对其他人隐瞒自己的弱点，但是对于提摩西，他不介意说出口。
但如果是乔鲁诺……那他就还得再刷刷好感度了，毕竟是他谈恋爱，又不是乔鲁诺谈恋爱。但如果提摩西喜欢这一款，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在乔里眼中根本没有你到底是爱乔鲁诺还是爱我的这种典型思维，毕竟他可是有过“如果提摩西是异性恋，他可以直接变个性”的想法的人。
或许未来会在乎，但是至少目前，乔里并不在意这种小事。
但如果真的喜欢乔鲁诺这一款的话……提摩西介意3p吗？反正他可以演两个人。乔里没注意到自己的思维又跑偏了，一个男友，多种玩法。
而提摩西的回答让他回过了神，乔里眨眨眼：“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提摩西顿了一下，开口道：“我刚才说，是你。”
真的因为走神没有听清的乔里信了，若有所思道：“哦。”
所以提摩西介意3p吗。乔里这么想着，再度伸出手端起那个咖啡杯，而后开口说道：“那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下一瞬，乔里手中瓷白的杯子从把手的位置开始，变成弯曲的纸条，随后就像是魔术一般，杯沿化为红色的花瓣，在短暂的变化扭曲下，一朵艳红的玫瑰夹在了乔里的手指尖，乔里将手里的花递过去，笑着说道：“我昨天就想说了，红色很适合你。”
提摩西犹豫着接过花：“谢谢？这是魔法？”
“你可以这么理解。”乔里撑着下巴，口吻轻快，另一只手落在身后的沙发上，他开口道：“我可以将死物化生。”
毛茸茸划过手掌，乔里靠坐在半伏着的狮子身上，手掌自然地轻抚过对方的脑袋。狮子懒洋洋满不在意地和瞥了眼提摩西，随后闭上眼睛，像是午后打盹一般。
和生命有关的魔法总是最可怕的，更别提这种轻而易举的变化，而提摩西同样是最优秀的侦探，他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人也算是生物——那些奇异稀少的花草，特殊可怕的能力，在哥谭几乎称得上是一种业内垄断了。
“……告诉我没有关系吗？”
“当然，这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情。”不如说，以他替身的特殊要求，越多人认同他是乔鲁诺，他的能力反而发挥得越好。
“我大概能想到你在担心什么，不论是担心我因此做什么坏事……”乔里顿了一下，想起乔鲁诺的教导，语调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在拥有这份力量的第一天起，我就很清楚，我不会利用这份力量做不该做之事，或许我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好人，我是个黑丨帮——但我也拥有自己的正义。”
提摩西想到了自己调查过的一些看似不可能发生的奇迹都有了答案，那些人为何如此推崇热情也有了原因。
提摩西的语调同样严肃了一些：“如果有人利用你？威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怎么办？”
“那他们得先抓住我。”乔里自信地回答道：“除了乔里，没有人能找到我。”
“那乔里呢？你不担心别人因此伤害他吗？”提摩西问。
“你真可爱。”乔里反问道：“难道你认为乔里是那种会被威胁的人吗？”
提摩西：他看起来是把别人灌水泥丢进哥谭湾的人。
“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乔里。”乔里说着大实话：“因为他所在意的人，大都不在这个世界，热情成立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回过神，被他吸引成就之人就围满了他的身边。”
乔里的思维又是一个大跳转：“这么一想……他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围了一群人，总是追着他跟着他，还挺烦人的。”
“上学？”提摩西有点意外。
“嗯，他现在是大学生，只不过办了休学来哥谭找人。”乔里说道：“他小时候和家人走失，听说家人都生活在哥谭——不过是生是死也不清楚就是了。”
“我也不怎么生活在哥谭，只是他需要我的能力，所以我偶尔会帮忙。”
乔里的想法在跳转之后，竟然出乎意料又回到了开始：“说起来，我昨天就想说一件事了。”
提摩西：“什么？”
乔里眼睛中的绿色在此刻似乎变得更加深沉，他抚摸着身下毛茸茸的触感，声调平静：“你的身体似乎并不怎么健康，提摩西。”
“我原本以为只是因为你的工作足够繁忙，生物钟颠倒造成的。在这样的时代，这种人极其常见。”
“可是你身上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而且我感觉有些熟悉。”
“原本我没有想起来，但是当我把红玫瑰递给你的时候，很突然就想起来在哪见过类似的情况了。”
虽然时隔了一年，但是乔里还记得那次开着乔鲁诺马甲和红雀见面的情况，他发现了对方身上（体内）的残缺，但是并不觉得和自己有关。
但类似的感受时隔一年却又被他察觉到了，提摩西·德雷克的加班熬夜足够为他的脸色苍白解释，所以乔里一开始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刚才刚使用过乔鲁诺的能力，他对于生命力的感知又上了一个台阶。
“比起熬夜导致的疲惫贫血，这更像是身体缺少了关键器官导致的生命力减弱。”
这种违和感时刻都在乔里眼前浮现，乔里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侦探，但是他的直觉总是会排除万难，告诉他正确答案，而乔里向来不会忽略这些。
“红色很适合你，亲爱的。”乔里疑惑且好奇地勾起唇角，绿色的眼睛沉沉：“但我上一个见到类似的情况，属于夜晚的义务警察。”
“看在我告诉了你这么多秘密的份上，你介意回答我吗？提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