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伞伞白杆杆,再见江心柔◎

  夏无咎笑笑:“你说到点子上了, 她的确是私生女,但她不是梁国皇帝的,是梁国王爷的。”

  南黎扳着手指头在那算着王爷的女儿是什么, 算清楚他抬头道:“那那位江心柔她成了梁国郡主。”

  “是的, ”夏无咎点点头。

  南黎震惊得睁大眼, 他惊叫道:“那岂不是梁国太子和她是兄妹!!!”

  太令人吃惊了,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梁国太子十成求娶求到了他姐姐, 按中原的关系来算, 那位江心柔是梁国太子的堂姐。

  妙,太妙了。

  南黎拍手叫好道:“太精彩了, 说书先生都不能说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故事, 有情人终成兄妹,那后面怎么办?”

  南黎嘀咕着:“梁国太子和江心柔之间的婚事不算数,那十城也不能归属于云国, 如今, 那姑娘算来算去都是梁国人,可和云国没有干系。”

  薛岫从书中挪开眼,他合上书,捏着书脊的指节微微用力。

  “倒是成全了三皇子。”

  没了晋国,赵佑逸反而拉拢到梁国支持。

  天不绝他。

  薛岫眼睑微抬,透过细小的漏缝看向窗外的景色, 看着两只微小的蝴蝶翩翩飞舞后停歇在小小的野花丛中, 听着小溪流水的声音,他道:“此地风景尚好, 先在此处休憩会。”

  马车停下, 南黎先走出跳下马车, 夏无咎也下马车后,薛岫起身,缓缓走向外头,站在马车外头眺望着远方,青山绿水空谷幽响,波光粼粼的小溪缓缓流淌着,两岸的野花丛中有蝴蝶翩然。

  日头高照,薛岫遮住眼前的阳光,他下马车后,浅笑着:“倒是适合踏青的地方。”

  王玉泽走到他旁边道:“游山玩水亦是享受,你这块木头倒也开窍,此地景色宜人。”

  王玉泽说完后,他回到自己的马车内,抱出画卷,他身边得小厮拿着提篮站在他的身后。

  薛岫指着他道:“你挺有雅兴。”

  “处都出来了,见惯世间的山水风土地貌,自然要画下来,日后独自欣赏。”

  王玉泽走到溪岸边,他扫视着满地的草屑,无从可供他落脚,正愁时,薛岫从他的马车内拿出一块木板,走到王玉泽的面前:“倒是便宜了你。”

  他把交叠在一起的木板拆开,那木板浑然一体,除却中间的凹槽外无任何镶嵌的地方,竟是用一整块木板雕刻而出。

  !!!

  王玉泽看着那木板,他微愣后又好奇的凑上去道:“你从何处搞来的,有几分奇巧。”

  “木匠。”

  “知道是木匠的手工。”

  “我要求的,好携带。”

  王玉泽听到这话点点头,他把画卷铺在那已成木案的木板上,跪伏在地,接过小厮手中的提篮,摆放在旁边。

  提笔在上面潦草几笔勾勒出此情此景,跃于纸上,薛岫垂眸看向他的落笔处,赞赏点点头。

  看了几眼后,薛岫环视着四周,他走到小溪边,望着清澈见底的溪水,溪水倒映着他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而薛岫眼神掠过水面,直直看向水里摇曳的鱼。

  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砸向水中,砸中水里的鱼,鱼被小石子砸中后,纷纷翻着肚皮晕了过去。

  薛岫如蜻蜓点水般落于水面,捡起水里的鱼抛向岸边,麻利的小厮连忙上前,从树上摘下大片的叶子,包裹着鱼,走到溪边清洗。

  薛岫三两下回到岸边,拿出柔软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沾染水渍的指尖后,走到王玉泽的旁边,看着他一点点的染色。

  王玉泽没有多余的眼神给薛岫,他正凝神静气于画卷上,落笔的走向已了然于心,没有半点的停顿。

  薛岫见他扔沉静于其中后,没有发出丁点声音离去,走到山中。

  夏无咎和南黎正盯着色泽艳丽的菌菇,南黎咽了咽口水道:“它一定能吃。”

  “色泽饱满,其颜艳丽,是个貌美的菌类,我们采摘点回去,即使有毒,有你和我在,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事。”

  听到这话的薛岫,站在两人的身后,遮住洒在两人脸上的阳光,阴影笼罩着两人,他微微低头,看向他们两人争论得菌菇,微皱眉道:“有毒。”

  夏无咎被激起,他怀疑菌菇有毒,但经由薛岫说过后,他反倒嬉皮笑脸说着:“怎么会呢,你看它长得多好看,笔直的杆,圆形的伞盖,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在菌类中亦是完美,能吃。”

  “肯定很好吃,”南黎说完,一把采摘下菌菇,手段粗暴。

  夏无咎指着断裂不平整的切面道:“暴殄天物,手段低劣,你南疆人行事果真野蛮。”

  南黎生气,他三两下把周围的菌菇都采摘完毕,没有给夏无咎留下一个,断裂口凹凸不平,宛如被猛兽囫囵吞枣咬断般残破不堪。

  刁蛮,夏无咎捂着胸口似魂归九天,他愤懑想着,南疆的野蛮子,不可理喻。

  两人像是斗起来,横扫着周围所有的菌菇,夏无咎拿出小金剪,咔擦咔嚓着,断口平整。

  看着两人动作的薛岫也不阻止,见两人没有斗起来,他微微放心向里头走去。

  手上盘着两三个小石子,等见到自己想要捕猎的兔子时,石子快准狠的扔出,砸晕两只兔子后,薛岫提着兔子下山。

  山脚下,王玉泽已经收好画卷,正在那点火,浓重的黑烟直入云霄。

  薛岫把兔子递给小厮处理后,端坐在王玉泽的旁边,看着他的动作。

  王玉泽小觑他一眼,默默的吹着尚未点燃冒着浓浓灰雾的枝桠。

  “咳咳。”

  呛鼻的黑烟扑面而来,王玉泽躲避不及,熏得他眼眶通红,白净的脸扑了细微的黑粉,鼻头留有黑渍,有些许狼狈。

  “给我,”薛岫伸手道,王玉泽把火折子扔过去,双手抱胸冷冷看着薛岫,他就不信,薛岫也能生火。

  薛岫轻吹着火折子,火焰蹭的升起,又看向搭建的灶台,里面的枝桠与干草紧紧相贴着地面,他静默会后,拿出枝桠清理出细小的空缺后,搭建着枝桠,火折子贴近干草,火焰席卷焚烧着,须臾,火堆升起。

  王玉泽眨眨眼,抱胸的手放下,微咳两声,他道:“怎么做到的。”

  略微心虚的撇过头,该死,薛岫怎连这个都会,他却失败,不能接受。

  此等小小的事,他也落败于薛岫,王玉泽目光闪闪,或许,他也应当游历四方,离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你方才干草与枯枝压的太实,两边不通风,这火自然也升不起来,只需留有小小的空隙即可,”薛岫合上火折子,扔回王玉泽的身上,接过小厮处理好的兔子,串烤着。

  此时夏无咎和南黎也回来,洗好了菌菇,在火堆上架着锅,里面煮着色泽艳丽的菌菇。

  红艳艳的颜色,看着甚是喜人。

  “这是什么,从未见过,”王玉泽不耻下问,面色坦荡。

  “菌类,能吃的,很好吃,”南黎双眼死死盯着锅里的菌菇,高举着筷子,等菌菇一熟,他要在夏无咎面前,把菌菇全吃光。

  夏无咎也不甘示弱,看着两人眼神中都擦有火星的地步,王玉泽手指偷偷拿薛岫砸到的鱼,拿到手里,回眸看向薛岫清冷的面容,狐狸似的笑笑,宛如偷到腥的猫,当着鱼主人的面烤着他的鱼。

  很快,锅里的菌菇熟了,夏无咎和南黎的筷子使出残影,极其快而捷的夹起菌菇塞到口中。

  滚烫的菌菇吃进口中,烫得南黎哇哇大叫几声,却也不见他筷子弱几分。

  夏无咎边吃着菌菇,边吃着自己配置的解毒药,等两人一锅菌菇下肚,在那晕乎乎的时候,薛岫的兔子才烤好,他斯文秀雅的缓缓吃着,等王玉泽吃完两条鱼,他也用完烤兔,除却嘴唇红润几分,脸上无任何油渍,他擦拭着自己的手对王玉泽道:“去洗把脸,该走了。”

  王玉泽迅速的起身,快步跑到溪边,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鼻尖有快小小的黑渍,晴天霹雳般劈在他的头顶,连忙蹲下身,打湿帕子,洗脸。

  而坐在那的夏无咎和南黎,脸色红润,唇角勾起,迷离的眼神,露出已登极乐世界的面容,似沉浸于自己所幻想的世界内。

  “夏无咎,南黎,可还好?”

  夏无咎摆摆手道:“好,好极了,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事更美妙的了。”

  他偏过头笑着面对薛岫,乐呵道:“薛岫,你怎么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既然你已经死了,你的骨头我是否可以拿走了。”

  夏无咎走到薛岫的身边,想要抱住他的头颅,搬离着属于他的骨头架子,手刚伸出去,就被骨头巴掌打中了脸,他后退几步,晃晃脑袋道:“你这个骨头架子,怎么还会打人,成精了不成。”

  薛岫眉头微挑,他伸脚踹了夏无咎一脚,夏无咎在地上滚了滚,瘫倒在地哭泣道:“薛岫你活的对我不好,死了连骨头架子都要打我。”

  眼泪还没有掉落下来,夏无咎爬起,三两下爬到薛岫的跟前,紧紧抱住薛岫的腿道:“你个骨头架子,小爷我今日定要收服你,把你带回夏家供起来。”

  薛岫眼尾微垂,他缓缓拉起夏无咎,把他拉倒岸边,按压下他的身体,压着他的头入水,拉起问:“清醒了吗?”

  “好啊,你个骨头架子,竟敢在你大爷面前班门弄斧,还想淹死你大爷,不报此仇,誓不为君子。”

  王玉泽好奇的走过来,负手看着夏无咎凄惨的模样,乐道:“菌菇有毒。”

  他手上拿着副画卷,多画了一份,他准备给薛岫。

  “嗯,”薛岫淡淡的回着,他道:“走吧,收拾下,我们该动身了。”

  薛岫扯着夏无咎,硬拽着他,又拽着南黎,南黎乖巧的跟在薛岫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夏无咎则是死死的抱着薛岫,嘴里嘟囔着:“骨头,好骨头。”

  王玉泽则是跟随在他的身后,从马车窗口处把画卷扔了进去。

  几小时过去后,夏无咎彻底清醒过来,他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掩面哭泣道:“我现在恨不得从车上跳下去。”

  南黎砸吧嘴道:“虽有色泽艳丽的菌菇不能食用,但是味道真的很不错,幸好,我是蛊师,不惧这些毒蘑菇,不像某人,在那装大户,被毒蘑菇毒傻了吧。”

  夏无咎无言,缩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薛岫冷声道:“下次,莫要知道是有毒的还继续吃,哪天有人给你们下见血封喉的毒药,你们是否还想试探那药性,明知有毒依旧喝下去吃下去。”

  南黎竖起手指头:“你说的好有道理,我还没有遇到过见血封喉的毒药呢,你是不是经常会被别人下毒,”拍拍胸脯道:“下次我替你试一试,要毒也先毒我。”

  薛岫无法,他拿书敲了敲南黎的脑袋:“你已经大半时日卖给我,没有我的命令,你要是敢死,我便去南疆,拿着你的信封再找一人替我卖命。”

  “那我就在我死之前,把信封都毁灭,”南黎叉腰甚是神气:“你要是去南疆,我若是真不在了,你也不能回中原了,你肯定会被我阿嫫扣下成为药人的。”

  “有些人啊,傻里傻气,听不懂别人的话,”夏无咎叹息着:“薛岫这是在关心你呢,倒是说得很委婉嘛,要说就直白说……”

  薛岫皱眉,他很直白的说:“你可以下车了。”

  “别,”夏无咎眼珠一转,他捞起他的包袱道:“我要下去,你这里闷挤得慌。”

  马车渐渐停下,夏无咎爬上王玉泽的马车后,南黎撩开帘子探望着:“薛岫,他真的去王玉泽那边,你说他会不会跟王玉泽狼狈为奸对付你。”

  “不会,”薛岫拿起志怪杂谈看着。

  南黎回眸眺望着,跪坐在马车上的他起身磨蹭到薛岫旁边坐下,伸着头看着薛岫手中的书,看到青面獠牙面色狰狞的怪物时,他来了兴趣问道:“你看的什么?”

  “志怪杂谈,”薛岫从密密麻麻堆在一处的书中,抽出另一本志怪杂谈递给南黎道:“这是第一册 ,去看吧。”

  南黎接过书后,他回到窗边坐下,细碎的阳光点点映照着他手中的书上,他饶有兴趣的从第一页开始看,渐渐的沉醉于那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时不时赞叹一句。

  路上看杂谈打发着时间,夜色渐渐幕合,漆黑的天幕似朦朦胧胧点缀星星点点的雾纱笼罩着,一行人找到落脚的地方。

  大堂内还有正在用膳的散客,他们找到座位坐下后,就听旁的人说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这件事,我今日要和你们说得事来头大着呢,多亏我有个走南闯北的叔叔,不然我也不知道有此事,老规矩,想听请我喝杯酒。”

  “只要你说的是大事,别说一杯酒,十杯酒都请你喝,快和我们说说,你又听闻哪件乐事,说出来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你们还记得梁国太子十城求娶一事吗,原以为十城求娶已经是大手笔的事了,没想到这后头的事情还没完,坊间传闻,前太子中邪之前,他曾去抢过亲,拦截过梁国车队。”

  “小点声,你这事说得可真是大,听闻前太子是因为畏罪自杀才死,难道也和抢亲的事有关。”

  “你们都不清楚,在京中,早有流传那江姑娘是精怪变的,前太子是被那精怪蛊惑了,丢失了魂魄,才会变得疯疯癫癫,最后中了邪。”

  “除此之外,除却前太子抢亲,还有三皇子他也去抢亲了,在梁国太子大婚之日,闯进太子府,当着所有梁国人的面把太子妃带走了。”

  “这么说来,三皇子是个汉子,也是个有能耐的人,居然能从梁国太子府把未来的太子妃带走,看来,日后的应当是三皇子了。”

  “非也非也,是因为那江姑娘的身份特殊,梁国皇帝才不阻拦的。”

  “她是什么身份?”那人说完后,连忙呼喊着小二道:“小二,上酒。”

  “好咧。”小二端着酒过来。

  说得人喝了口酒,直呼痛快后,才道:“竟是梁国走失多年的郡主,你说是不是件奇事,你这酒钱花得可冤。”

  “不冤不冤。”

  “那三皇子去抢亲,他以后会娶梁国郡主?这人呐,果真非同凡响,前头还是汝阳公主呢,后头还能是个梁国郡主,也不知是何等人中龙凤。”

  王玉泽听到此的时候,端杯子的手都微顿,乜斜着薛岫,想要看他是何等表情,见薛岫面色无波无澜,他撇撇嘴,无趣。

  薛岫端着被子微微喝上口水,仿佛没有听到那群人的交言,也未听到那些人是如何吹嘘夸赞三皇子的言语,等四碟小菜上桌后,他抽出筷子,缓缓吃着。

  南黎凑过去,小声道:“你不生气?”

  薛岫疑惑的挑眉:“我生什么气?”

  南黎手指不停比划着,想要比划个清楚,他小小声:“他们在那夸那个那个人。”

  “那又如何,不过是几句好话,你若是想听,我也可以说给你听。”

  薛岫淡淡道:“南疆蛊师中没有人能敌过你,你是南疆小辈中的第一人,举世无双,容貌盖世。”

  “停,”南黎立马出声:“打住,我懂了。”

  他偷瞄那伙人,凑到薛岫的耳边道:“你的意思是即使他们夸赞三皇子,也并不能代表三皇子能力真的出众,才华横溢,世间再难敌手。”

  “吃饭,早点休息。”

  南黎坐回去,撇撇嘴,应答两声,听薛岫说的,捧着碗缓缓吃着。

  薛岫回屋后,摊开王玉泽扔给他的画卷,水墨寥寥几笔勾勒出远处的山,水中的人,岸上的青草绿叶,独坐而话的王玉泽,嬉笑打骂的夏无咎和南黎。

  薛岫眼睑微抬,静静观赏几眼后,他将此画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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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国郡主府

  知晓赵佑仁死后,又被三皇子当众抢亲一跃成为梁国郡主的江心柔,正斜躺在软榻上,任由婢女服侍,给她涂抹上丹红豆蔻。

  内心欣喜着,顾视精致奢华又有几分典雅的屋内,博古架上摆放的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值钱玩意。

  就连她的手腕上,佩戴的都是成色上佳的翠玉,未曾想到有天,她居然也会成为郡主。

  仿佛上苍回应了她所期待的事情,既然她已经是郡主。

  江心柔五指并拢,她浅笑着,那是不是只要她提出联姻,薛岫也只能乖乖的娶她。

  蓦然想起三皇子的面容,他,倒也是个麻烦,她如何才能摆脱三皇子的纠缠,从而去找薛岫。

  她派出去的人告诉她,薛岫已经离京,正在南下,只要她在薛岫南下的必经之路等着他,缠着他,终有一日,他定能发现她的好。

  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再者,她手头上可是掌握□□方法,这可是个大杀器,她就不信薛岫不心动。

  当薛岫为了她手头上的方子,选择和她虚以委蛇,她自有法子控制他。

  好比那赵佑仁,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薛岫的妹妹,但还好她有系统,动用道具后,移花接木,他对薛雅柔的好感都挪到她的身上,再施点小手段,轻轻松松达到一百的好感度。

  可惜了,那么好的一张牌,居然早死了。

  若再加上太子施压,薛岫哪有不从的道理。

  “心柔,我已经禀明父皇,我们回去,父皇便会为你我举行大婚,”赵佑逸三两步走到江心柔的面前,紧紧的环抱着她,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

  “殿下,你弄疼我了。”

  赵佑逸松开手,他双眼明亮的看着江心柔,低头亲了亲江心柔的唇道:“心柔,你难道不高兴吗?以后我们二人就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了。”

  “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殿下,虽说我和你之间关系明朗,可世人却不知,你如今倒是轻而易举就闯入我的闺闺,于我名声上不好听,我觉得,我们先分开一段日子,在成亲之前,不要相见的好。”

  “不好,我不想离开你。”

  “赵佑逸,你有没有把我当回事,我都说了你擅自闯入我的闺闺中,于我名声不利,我现在可是郡主,我可不能丢了梁国的脸面,你出去,你快点给我离开。”

  见赵佑逸说不开,江心柔也懒得给他好脸色,推搡着赵佑逸,神情懊恼着,仿佛受到极大的委屈。

  “心柔,是我的错,我现在就离开,你别生气,”赵佑逸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等他走后,江心柔带着银两,还有梁帝给她安排的婢女前往薛岫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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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岫几人,游山玩水般前行,过了几日,抵达普陀镇,此乃惠安郡内。

  他们刚进城,入住客栈时,正好碰上江心柔。

  江心柔面纱遮面,端得是清水出芙蓉,她缓缓从楼上走到薛岫的面前,微微见礼道:“薛公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