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她不可妻【完结】>第42章

  安熙和陆诚进屋时, 安镜正在独自享用晚餐。再一看坐在沙发上的四叔,一壶茶都喝见底了。

  “姐。”他心虚地喊道。

  安镜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四叔找你, 你自己接待吧。”

  “……”没叫四叔吃饭, 也没叫他吃饭,看来是真生气了。

  “安熙, 蔚家10万聘礼的事, 你过来给我说清楚。”四叔命令般的语气令安熙不爽。

  安家所有人中,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四叔。于小家于大家,四叔都是一事无成,不但张口闭口向公司要钱, 危急关头帮不上忙也就算了, 竟然还有脸来找他们兴师问罪,简直比安熠还不如。

  “没什么好说的。那是我的钱, 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四叔管不着吧?”

  四叔因两个晚辈的一再无礼而感到羞辱,心中怒火燃烧,直接砸了茶壶给自己“壮胆”:“你们两个兔崽子到底姓不姓安?还把不把我这个四叔放在眼里了?二哥二嫂不在了,你们就没人管教, 目中无人了是吧?”

  “四叔也听到解释了,那是我弟弟自己的钱,跟公司账务无关。”安镜相信安熙不会挪用公款当聘礼私用, 起身下令道,“陆诚, 送客。”

  在她掌权之前, 四叔对她视而不见,也没把她当安家人。

  这几年安氏在她的掌管下蒸蒸日上, 赚了钱,四叔才对她有了好脸色。

  “四爷请吧。”

  “滚开!”四叔怒吼,冲安镜叫骂道,“你一个从路边捡来的野杂种,也配在我安家耀武扬威?”

  “住口!她是我姐,在我安家户薄上有名有姓,我可以不认你这个四叔,也永远不会不认她!”安熙周身散发着怒气,跟陆诚一左一右押着四叔,毫不留情面地将人关在了大门外。

  两人回到大厅,晚云传话道:“少爷,大小姐在书房等你。”

  安熙忐忑地上楼。

  书房里,安镜并未坐在椅子或沙发上,而是站在窗前,开着窗户,抽着烟。

  “姐。”

  “说吧,钱是怎么凑的。”安镜依旧背对他。

  被安镜的威严压制,安熙吞了吞口水,想起唐韵青说的“你姐要是揍你,自己受着”的话来。

  完了,不会真被揍一顿吧?

  “之前为了替我消灾,为了帮棉纺厂渡过难关,又帮着安置戮帮兄弟的家眷,你不但变卖了私产,还向韵青姐借了钱,姐,你为安家、为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我总不能坐视不理,什么都不为你做吧?”

  “我只问你,钱哪里来的。”

  “我把印染厂卖了。”不能动公司的钱,他只能变卖父母留给他的私产。

  印染厂在他一人名下,这些年是安镜在代管,但印染厂规模不大,厂长又是安熙的远房表叔,年近半百未娶妻,沉迷于印染技术,劳心劳力守着厂子,安镜就很少去厂里。

  “我跟你商量的,是这样吗!”安镜掐断香烟,转过身来,她万没想到,安熙动作比她快。

  她气的不是安熙瞒着她去蔚家下聘,她气的是那10万块的来历。

  棉纺厂和印染厂,是安爸安妈一生的心血,她在灵前说过要为安家守住的。结果她守不住自己的心上人,也守不住厂子……

  “不这样又能怎样?”安熙提高音量,向安镜走近说道,“姐,你我心知肚明,这是最快捷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可还没等他递出,就被安镜“啪”地打了一巴掌。

  从小到大,唯一一次。

  打完安熙,安镜又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姐,你干什么!”安熙从被打耳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拉住安镜的手,“你打我就打我,想怎么打,我都无怨言。到了九泉之下,我的错我自己去跟爸妈认。”

  “安熙,我想一生无愧安家,我做不到了。”

  情绪失控的安镜被安熙抱住,她听到他在耳边说道:“你从来都无愧安家,更无愧于我。姐,当我在夜总会门口看到你和蔚二小姐拥吻时,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安镜喉咙发堵,想说话,被安熙抢了先:“没事的姐,我可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人,我能理解并尊重你的感情。正是如此,我才下决心成全你和蔚二小姐,这是我想为你做的。姐,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安熙……”

  “厂子也卖了,聘礼也下了,两件事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安熙笑着递上文件袋,“姐,看看这个,算是我和爸妈一起送给你的祝福。”

  疑惑地看着平平无奇的文件袋,上面没有任何笔迹。她从中抽出一张红色绢面材质的东西,封面赫然是烫金的“婚书”二字。

  心跳骤然加速。

  她屏息凝神缓缓打开——

  右边是毛笔字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她与蔚音瑕的生辰八字以及誓约,左边有大伯、蔚正清作为证婚人的签名印章,也有唐韵青作为证婚人、安熙作为介绍人的签名印章。

  而结婚人一栏的下方,更有蔚音瑕的签名印章。

  “姐,就差你一人的签名印章,这份属于你和蔚音瑕的婚书就完美无缺了。我和她约好了,三日后去蔚家接她。”看似荒唐的事,他做也做了,说也说了,安熙如释重负,“姐,带她离开沪海吧。”

  离开?

  她能离开吗?

  安镜内心的情绪翻江倒海,有感动,有幸福,有激荡,也有迷茫和不安。

  她是想带音音离开沪海,远离纷扰,可她把安氏这么重的担子丢给安熙一个人,对得起爸妈么?

  棉纺厂还不复当初,何厂长的冤屈还没有得到伸张,卡恩的恶行也还没有得到惩戒,这些,难道都要丢给安熙一个人吗?

  以及她们走后,因她而起的所有的流言蜚语,也得安熙来承受。

  “姐,你还犹豫什么呢?你那么爱她,就该保护好她。她是你的妻子,你忍心看她留在沪海受尽委屈吗?”

  “姐,我是男人,是安家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你不要总是冲在前面抢我的功劳,也让我帮你挡一回洪水猛兽,让我的有勇有谋有担当被世人看见。”

  “谢谢你,安熙。让我…想一想。”

  ……

  老天爷并没有给安镜想一想的时间,第二天,报纸的头版新闻就震惊了全沪海。

  两条重磅新闻,一则是:安氏少东家安熙豪掷10万求娶蔚家二小姐。另一则是:安氏掌权人安镜深夜激吻蔚家二小姐蔚音瑕一女侍二“夫”

  整版还配了两张照片:安熙和蔚音瑕在订婚宴上的照片,以及安镜和蔚音瑕在夜总会门口拥吻的照片。

  新闻一出,针对蔚音瑕和安镜的谩骂声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

  骂蔚音瑕水性杨花、不知廉耻,骂安镜变/态、不伦不类,骂安熙朝秦暮楚、横刀夺爱,而厂子被烧、心上人被抢的卡恩则成为了市井戏言中的“受害者”。

  “少爷,这……外头蹲守着好多记者,怕是瞒不住了。”陆诚手里头攥着今日的报纸。

  似有预感般,昨夜安熙就跟老李他们几个打了预防针,让他们今日盯紧大门,新送来的报纸第一时间交给他,新来的访客也一律拒之门外。

  “把昨天的报纸也拿来。”

  随后,安熙拿着昨天和今天的报纸上了楼。

  安镜卧房的窗面向后院,她已起身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正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权衡利弊,她决定为自己活一次,带音音离开沪海。

  但是在离开前,她要与安家断绝关系,净身脱离安家,不再冠以安姓,不能让安父安母和安熙因她而蒙羞。

  至于重振安氏企业以及惩恶扬善,她相信安熙能做到。

  咚咚咚。

  “姐,你起了吗?”

  “进来吧。”安镜心情颇佳地往门口走,“熙少爷很有决心啊,起这么早。来叫我吃早饭的?”

  虽然很不想破坏安镜的心情,可外面的天都快变了,他是不可能再瞒得下去的。

  劝说安镜尽早带蔚音瑕离开,就是想在她们走后好心无旁骛地集中火力对付卡恩和蔚正清,哪知对方也早已设了圈套。

  他和蔚音瑕订婚宴的照片流出来不足为奇,但安镜和蔚音瑕在夜总会门口拥吻被拍,照片还拖到今日才爆出来,足见这不是“意外”,而是“阴谋”。

  “这是昨天和今天的报纸,你看看吧。”

  对于报纸上的新闻,安镜看后的反应比安熙想象中要镇定得多。

  “英华的厂子被烧,是徐伟强干的吧?”

  “是。”

  “你也有份?”

  “我…我没参与,也不知情。”他的精力都花在了怎么端掉老城区的地下赌庄上,和柏杨双管齐下。

  安镜明白自己被安熙和徐伟强他们联手骗了,他们是出于好心,那音音呢?

  音音在蔚正清和卡恩设下的圈套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迫不得已成为棋子的可怜人?还是全然不知情的受害者?

  一定是后者。音音是无辜的。

  安镜扔了报纸,撇下陆诚,顶住“暴风雨”开车驱散记者,油门踩至最大,刻不容缓地前往了蔚家。

  她要接她的心上人逃离漩涡。她要保护她。不能再食言了。

  ……

  蔚家门外,同样也有很多记者,甚至比安家门外的更多,聚集了不少华人、洋人。

  安镜的车停在弯道上,她看到蔚正清和蔚夫人两口子从大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蔚音瑕和卡恩。

  众多记者围了上去。

  这时,蔚夫人上手揪住蔚音瑕的耳朵拉扯,嘴里骂着什么……

  眼见心上人被欺/辱,安镜也顾不得记者和围观者了,按响汽车喇叭,一踩油门将车开了过去。等她下车了才又看见,蔚音瑕两边脸颊都已红/肿不堪。

  见来人是安镜,记者兴奋不已,全都纷纷转移目标,向她涌了过来。

  “镜老板,请问你来蔚家什么目的呢?”

  “镜老板,请问你和你弟弟到底谁才是跟蔚音瑕私定终生的那个人?”

  “镜老板,你弟弟已经下了聘礼,你跟蔚音瑕小姐打算怎么做?你会带她私奔吗?”

  “镜老板,你这么多年洁身自好不跟男人亲近,是因为喜欢女人吗?”

  “镜老板,蔚音瑕是你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吗?”

  “镜老板,你当初坚决不让安熙跟蔚音瑕订婚,就是因为你喜欢蔚音瑕吧?”

  “镜老板,新闻报道都是真的吗?你没有什么要跟大家解释的吗?”

  记者七嘴八舌的提问,惹得安镜怒火中烧。

  “够了!都他妈给我住嘴!”她怒吼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高高举起,“都给我滚!”

  “阿镜!”

  蔚音瑕也大喊道,“不要!不要开枪!”

  这里是租界。

  她这枪只要一开,不管伤没伤人,立马就会有巡捕房的人对她进行抓捕。

  好一点的结果是锒铛入狱,然后家里花大价钱息事宁人。糟糕一点的下场就是——当场被击毙。

  蔚音瑕都知道的事,安镜当然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在租界乱来。

  嘈杂声顿时消停了,她放下举枪的手,大步流星走到蔚音瑕身前,拉住她手腕:“跟我走。”

  蔚音瑕另一条胳膊却被卡恩拽住:“镜老板,给聘礼的是你弟弟,蔚二小姐要走,也是该跟安熙少爷走吧?”

  安镜对卡恩视若无睹,她只认真地看着蔚音瑕说道:“音音,我们…你已经跟安熙签了婚书,是我们安家的少夫人,蔚家已无资格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跟我走,我以前说过的那些话都算数。安熙他也……”

  “镜老板。”

  蔚正清开口了,“我的确收下了熙少爷的聘礼,若真是熙少爷娶她,我还能附送嫁妆。但你今天贸然前来我家,说要带我女儿走,如此伤风败俗的言行举止,恕蔚某对此难以苟同。”

  安镜和蔚音瑕的照片一直是卡恩安排人跟踪偷拍的,他只负责告知卡恩两人的独处时间和地点。

  昨天收了支票后,他就在想自己该如何抽身,所以立马就去银行兑现,把10万打进了正清百货的账务,恐生变数。

  入夜后,卡恩怒气冲冲找上门。

  说他要让安氏姐弟身败名裂,让安氏在沪海再也抬不起头来。

  “镜老板也是咱们沪海远近闻名的大人物,万万没想到大家都看走了眼。”

  蔚夫人说着,又狠狠地去戳蔚音瑕的头,轻蔑地骂道,“你这上不了台面的小妮子是没长眼还是瞎了眼啊,竟然能被一个女人给玩弄了,蔚家祖祖代代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还活着干什么?就该一头撞死算了。”

  她昨晚被蔚正清从大女儿家叫回来,就是为了配合出演今天这场重头戏。

  他们料定了安镜会来。

  “蔚夫人说话如此恶毒,就不怕口舌生疮?”安镜嫌恶地拍开蔚夫人的手,又凶狠地剜了她一眼,“要死你自己去死,音音是我们安家……”

  “镜老板!”这一声毫无感情色彩的呼喊,来自脸色惨白的蔚音瑕。

  安镜望向她:“音音?”

  回应她的,是蔚音瑕一点一点挣脱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请镜老板自重。”

  又是自重。

  安镜晃神间,蔚正清假惺惺道:“镜老板,丑话说在前头,小女嫁给任何一个给得起聘礼的男人,我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意见。若熙少爷在知晓你二人之间的丑事后还愿意明媒正娶迎她进门,大可带着婚书随时来接。若熙少爷反悔了,不愿意娶了,那是你们家的问题,聘礼我是不会返还的。总之,我就是把她嫁给棚区的乞丐,也不可能让她跟你私奔!”

  婚书。

  是啊,她和她明明有了婚书,可她却连婚书都不敢当众拿出来。

  女子和女子的婚书,只会被称作荒唐、荒谬,没人会认可她们两个女子的婚事。

  还好,还好她昨夜还没签字。那就让安熙来接。

  边上的卡恩继续煽风点火道:“蔚老板,乞丐还是不要了吧,熙少爷不娶,还有我啊。二小姐貌美如花,身材婀娜,嫁给脏兮兮的乞丐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我们国家思想开放,我不介意二小姐是不是处/子之身。只不过,聘礼可能就不值那么多钱了,哈哈哈哈哈!”

  昨晚来蔚家,他把工厂被烧的气撒在了蔚音瑕身上,用皮带足足抽了有十几下。

  最后还是蔚正清亲自敲门,他才停手。

  蔚音瑕咬着唇,眸中尽是哀戚之色,盯着安镜一字一顿地说道:“镜老板,您听到了,还想看我无地自容到什么地步?您是想亲眼看着我去死吗?”

  安镜想说,别怕,有我。

  可她说不出口。

  市井间的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更何况她如今树倒猢狲散。

  蔚音瑕突然伸手拔下发簪,抵在喉咙,对安镜和蔚正清说道:“是不是我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你做你的镜老板,他做他的蔚老板。”

  她只想让安镜快点走,安镜在这儿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她自己的心也更痛一分。

  “音音不要!”安镜怕了。

  枪林弹雨都没怕过的她,这次是真的怕了。

  那根木簪,是她亲手送给音音的。怎么能让它成为伤害音音的武器呢?她怎么能允许自己伤害音音啊?

  权宜之计也好,逢场作戏也罢,眼下只有自己离场,才是对音音最好的。

  “我知道了。”

  安镜转身大笑,对记者说道:“一张偷拍的照片而已,什么都说明不了。我那天就是喝多了,安熙带着蔚二小姐来接我,结果很不幸被喝醉酒的我当做夜总会里的姑娘给强吻了。我是谁?我是安氏掌权人,是男女不忌的镜老板,亲一个女人怎么了?夜总会里数不清的姑娘我都亲过。你们也别揪着这点儿边角料不放了,有时间在这儿蹲八卦,不如多去关心关心某些厂子都要倒闭了,还打肿脸充胖子,企图跟我弟弟抢老婆的外国佬。”

  卡恩也不是吃素的,朝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抛出诱饵,出言反击道:“镜老板说的是,这偌大的沪海,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八卦新闻和时事新闻满天飞,与其关心哪家的厂子倒闭,不如关心关心安家少爷的政/治立场,看看他们安家打着民族企业的口号,到底是真的为国为民,还是背地里做着挂羊头卖狗肉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安镜回头,一把抓住卡恩的领子:“混蛋,你什么意思?”

  卡恩也不抵抗,还摆手让保镖别动手,嬉皮笑脸道:“字面的意思。镜老板是地地道道的华人,中文不会比我还差吧?”

  “你敢动安熙,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今天只身前来,就是想把焦点跟矛头都引到自己身上。

  “一个是至亲的弟弟,一个是至爱的女人,镜老板顾得过来吗?”卡恩凑近安镜,小声道,“猜猜我昨晚在蔚家做了什么?二小姐的身体可比我老婆的身体软多了……”

  安镜被卡恩一而再的挑衅和对蔚音瑕的污言秽语彻底激怒,抬手就是一拳:“去死!”

  一名保镖护住卡恩,另几名与安镜缠斗,场面一片混乱。

  安镜大病初愈,身体不如从前,外加洋人打手各个训练有素、力大如牛,安镜很快就被碾压了。

  “阿镜!”哭喊着的蔚音瑕被卡恩禁锢。

  “二小姐,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好好看看,谁才是胜利者。”卡恩捏住蔚音瑕的下巴,让她亲眼看着安镜被打的惨状。

  “我求你了,不要再打了。”蔚音瑕哭喊,“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你,我求你。”

  “你求我?”卡恩的手在蔚音瑕脸上游走,“我昨晚打那么狠,你都不肯求饶,为了她,为了一个女人,你求我?”

  “卡恩,你放开她!放开她!”安镜也大吼着,想冲过去保护蔚音瑕,却被保镖左右夹击,拳脚相加。

  “大小姐!”

  “姐!”

  幸好跟在安镜后面开车追出来的安熙和陆诚终于赶到,两人跳下车也加入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