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她不可妻【完结】>第38章

  傅纹婧火急火燎地赶到安家, 轻烟也没说清是谁病了伤了。

  “您就是傅医生吧?”晩云迎她进门,还没等指路,傅纹婧就提着医药箱大步迈了进去。

  唐韵青正坐在沙发上, 看着小雨蹲地上跟惜惜玩儿。

  傅纹婧一个箭步冲过去, 紧张地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让我看看!”

  “我没哪里不舒服。傅纹婧,需要看病的不是我。”唐韵青任她抓着自己的胳膊, 明显能感觉到傅纹婧的力道。

  “那就好, 那就好。”傅纹婧松了口气。

  “好什么好。”唐韵青垮脸,掰开傅纹婧的手,“晩云,还不快带傅医生去楼上给镜老板看脑袋!”

  “傅医生, 这边请。”

  安镜的卧房, 蔚音瑕陪着她坐在沙发上,帮她按揉着太阳穴醒酒。

  回房后在蔚音瑕的帮助下, 安镜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脸和手也洗过擦过了。

  “镜老板,蔚二小姐。”傅纹婧进门先打了招呼。

  “傅医生来了。”蔚音瑕起身,“抱歉,都入夜了还请你过来。我和韵青姐都信得过你, 镜老板的伤就拜托你了。”

  “医者父母心。多晚多远,只要你们需要,我都风雨无阻。”

  蔚音瑕指尖在安镜的耳垂刮了一下:“韵青姐和小雨今晚会留宿, 镜老板家房间多的是,傅医生今晚也别回了, 留下便于照料病人。”

  病人?

  安镜打了个颤, 虽不明所以,但也附和道:“嗯, 是,音音说的对。家里还有客房,这么晚了,傅医生就留下来歇一晚吧。明早我让陆诚送傅医生去医院上班。”

  傅纹婧冲蔚音瑕点了点头,以示感谢:“那就叨扰了。”

  两人心照不宣。

  楼下,安熙请唐韵青给蔚家打去电话,说小雨缠着音音阿姨给她讲故事,明天送蔚音瑕回去。

  傅纹婧处理好安镜的伤病,将注意事项都说给了蔚音瑕,便下楼了。

  餐桌上,近十道菜品已上齐。

  经历过一系列危机事件,安熙也有了主人家该有的样子。

  “韵青姐、傅医生,请入座就餐吧。今日的饭点晚了些,你们看看这些菜合不合胃口,厨房备有蔬菜瓜果,想吃什么,我让张妈再给你们做。”

  “小雨过来,吃晚饭了。”唐韵青拉着小雨,一点不认生地坐上了桌。

  “张妈的手艺,就没有不合口味一说。”抱着小雨坐好后,唐韵青又叫傅纹婧,“傅医生也来坐吧。”

  “妈咪,你坐我右边,傅阿姨坐我左边好不好呀?”

  “好啊。”傅纹婧比唐韵青答得更快,来到小雨左边坐下,“好丰盛的晚餐呀,小雨饿了吧?快看看想吃哪一道,傅阿姨帮你夹。”

  “……”唐韵青算是解放了双手,懒得管傅纹婧和女儿了,看向安熙,“去问问你姐,还吃不吃的下。”

  仰头看着某扇紧闭的房门,安熙选择了在楼下喊话:“姐,蔚二小姐,下来吃饭了。”

  不一会儿,脸色异常红润的蔚音瑕开门出来。只见她轻轻将房门关上,独自下楼:“镜老板她…说是没胃口,等她先小睡一阵,醒了后再吃点东西吧。”

  ……

  主子们用晚饭的功夫,晚云和张妈一起把二楼的两间客房、三楼的一间客房都收拾出来了。

  “唐小姐、傅医生,二楼和三楼都有客房,您二位想住哪间都成。”

  晚云可没那个资格对她们谁住哪间做出安排,大小姐睡了,少爷又不见了人影,只能让她们自己选了,“只是靠近大小姐卧房的那间客房,前不久蔚二小姐刚来住过,恐二位小姐会介意,遂向你们道明。”

  “三楼太高,爬起来麻烦,我带小雨住二楼另一间就行了。”靠近安镜的那间,以前她也住过。

  可现在呢?

  靠近安镜的位置,被蔚音瑕霸占了。

  安镜,也快被霸占了吧。

  说不吃味是假的。但自从见识到安镜跟蔚音瑕同床共枕,上回来给了安镜拥抱,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时,她就醒悟了。

  她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自降身段跟蔚音瑕这样身份的小丫头“争风吃醋”。

  哪怕是为了她那么在意的安镜,也不行。

  “妈咪,我们住二楼,那傅阿姨呢?”小雨拉了拉唐韵青的衣服问道。

  从晚饭开始,到饭后的玩乐,傅纹婧爱屋及乌一直全心全意地照看小雨。而小孩子纯真无邪,谁对自己好就会喜欢谁。

  不等唐韵青回答,傅纹婧再次抢先:“小雨,要不要听傅阿姨给你讲睡前故事呀?”

  “好呀好呀!”小雨拍手欢呼,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奶声奶气道,“今晚干妈生病了,音音阿姨要照顾干妈,她们一起睡,干妈就不能和小雨一起睡了。还好傅阿姨来了,傅阿姨可以跟我和妈咪睡。”

  唐韵青:???

  傅纹婧:!!!

  看着唐韵青一脸的惊讶,傅纹婧憋笑,弯腰抱起小雨:“来,傅阿姨抱你上楼。”

  于是这晚,傅医生成功打入内部。并且,睡进了唐小姐的房间。

  原本她只是躺在最边上,给小雨讲故事,哄她睡觉,哪知这一哄,就哄睡了一大一小。

  唐韵青睡前也没强调说,让她哄睡了小雨就回自己房。

  想起那日在庄园换裤子时的场景,她进屋就月兑下了脏裤子,等唐韵青找到她可以穿的裤子后回过头,盯着她的腿瞪大了眼睛,脸也顷刻间变得通红,分外可爱。

  替母女俩掖了掖被角,动作极轻地亲了一下小雨的额头,望着唐韵青那张美得过分张扬的脸,傅纹婧的心脏咚咚直跳。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她就能亲到唐韵青的脸了。

  就这一次,一次就好。

  她吻了她的额头,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入湖面,轻得荡不起一丝涟漪。而她的心海,却已卷起千层骇浪。

  她的所欲所求并不多,就像蔚音瑕说的那样,只有将这不可宣之于众的情愫埋在最深处,她才能“正大光明”地陪她久一些,再久一些。

  ……

  吃了晚饭,蔚音瑕就上楼寸步不离地守在安镜床边。

  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有蔚音瑕在身边的缘故,安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凌晨。

  将近午夜十二点,安镜醒来。借着床头灯,她望着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的蔚音瑕,心里头充满了愧疚与怜惜。

  动了动手指,想唤一声“音音”,却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仿佛心有灵犀般,蔚音瑕也在同一时间醒了:“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喝了水,润了嗓子,安镜也恢复了一些力气,惭愧道:“让你见笑了。我这副样子,会不会让你感到失望?”

  “不会。阿镜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大英雄。”蔚音瑕说着,又用手背贴着安镜的额头,探测温度。

  “我若是落魄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只要是你,就够了。”指尖按住安镜唇瓣,蔚音瑕俯身亲吻她的眉心,“额头还很烫,得吃药。今晚不想其他的事好么?”

  晚饭前傅纹婧给安镜检查过身体后,就开了药方让陆诚去医院买药。

  进屋前,傅纹婧又一样一样地给蔚音瑕讲了药的剂量,好在都是西药,温水吞服即可。

  看着安镜乖乖吃了药,蔚音瑕奖励性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饿吗?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张妈为你留了饭菜,我拿热水温一温……”

  “不饿。”安镜将人拉近抱住,“音音,我好想你。”

  一坐一站,安镜的脸正好埋在蔚音瑕胸前,太过舒适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蹭了蹭。

  她倒是舒舒服服有意无意地蹭着,苦了被蹭的人被撩得心痒难耐。

  蔚音瑕对安镜的房间已不陌生,安镜的衣物她也能取来穿,在安家,不会再有人置喙她的言行。

  她可以随性在安镜房间洗漱,穿安镜的衣服,睡安镜的床。

  抚/摸着安镜的头发,捧起她的脸拉开距离。

  蔚音瑕站在床边,一件一件脱掉身上的衣服,“阿镜,让我做你的女人。”

  内衫落地。

  时间静止,一场视觉盛宴。

  蔚音瑕仪态万方地撩了一下耳边发,倾身吻住安镜的唇:“阿镜,爱我,说你爱我。”

  如此热情似火的蔚音瑕令安镜傻眼了,好在灵魂没有出窍,只愣愣地任蔚音瑕含住自己的双唇。待两条小舌纠缠在一起,安镜的意识就恢复了清明。

  她推拒着蔚音瑕,口齿不清道:“不行,音音,傅医生说我染了风寒,会传染给你的。”

  “那就…传染给我好了。”

  睡了一觉,安镜体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可蔚音瑕柔软的身躯缠上来,她就又使不出力气了。

  缴械投降,双手攀上,趁喘/息的空档一遍遍地说着:“音音,我爱你。”

  安镜的吻,有些无措甚至生涩……蔚音瑕被她吻得痒痒的,羞赧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不给她后退的空间,安镜挺身抱着她。

  上几回安镜尚能把持,可这次在音音的有心引诱与渴求之下,在视觉与触觉的双重鼓舞之下,安镜彻底沉沦在了蔚音瑕给予她的温柔陷阱中。

  当两人相拥时,蔚音瑕右后肩的伤疤,安镜左前肩的伤疤,位置是那么的巧合。

  安镜没有情/事经验。

  除了音音教会她的亲吻与本能的触摸,她不知该如何往下进行。

  蔚音瑕柔柔笑着,双臂环在她肩上,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漆黑明亮的眸子:“阿镜难道不想要我吗?”

  吞咽口水的动作,章示出了安镜的紧张:“音音,我,我不会,我怕……”

  “怕什么?怕我纠缠你,让你对我后半生负责?还是怕……蔚正清拿此事要挟你?”

  “傻丫头,我是怕自己手笨弄伤你,也是怕你冲动后悔。”

  “看着我阿镜,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丢下矜持,丢下尊严,是因为我爱你。或早或晚,我都只想把身子给你。现在是你的,未来也是你的。”

  “音音……”感动于蔚音瑕真情实意的表白,安镜拥着她躺下。

  无限温柔地在红唇上轻舌忝啄吻,舌/尖扫过一颗颗匀整的牙齿,顺利撬开洁白的大门。

  得到鼓励和邀请后,不同于以往柔情的亲吻,今天的安镜,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霸道且贪婪地吸取着蔚音瑕口中所有的甜蜜。

  这爱的萌动,这吻的伊始,全都是她的音音教会她的。

  引领着另一条小舌-交-缠翻滚,所有这有关情爱的一切,她都要与她的音音一起体验。

  在蔚音瑕的教学下,她终于从里到外地拥有了她的心上人。终于,她们都再也无须隐忍心中对情爱的向往。

  窗外月挂枝头,树影婆娑,摇摇晃晃。

  在尘世中漂泊已久的浪子终于借着月光寻觅到了一处安宁的港湾。

  她心潮澎湃地支起双手,在微光里望着爱侣那魅/态怡人的娇羞模样,将其一笔一划地刻进心里。

  她牢牢记住了,她永远不会忘记如此迷人的,她深爱着的心上人。

  “音音,即便万劫不复,我也会一往无前成为你的依靠,给你快乐,给你安定,给你幸福……”

  蔚音瑕却闭上了眼,任泪水滑落。

  须臾后睁眼,抬手勾住安镜的肩背,将她压向自己:“阿镜,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爱怜地亲吻,“困了吗?”

  “不困。”蔚音瑕摇了摇头。

  安镜轻笑出声,忽的唤了一声“蔚老师”,语气里夹杂着揶揄的意味,却又勾人得很:“你,真的不困吗?”

  蔚音瑕被镜老板惹得娇躯轻颤,睫羽上还挂着细小的雾珠。

  她张嘴报复性地咬在安镜肩头,又轻轻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阿镜,今生今世我只想嫁你为妻。”

  “好。等我娶你,做我的妻子。”而在她低头没看到的画面里,是蔚音瑕的泪流满面。

  在她们共同筑造的美梦中,纷纷扬扬下起了漫天飞雪,轻盈的雪花轻轻浅浅地飞入了大山深处的密林沟壑之中。

  数小时后,蔚音瑕身心得到满足,渐渐被困意席卷,沉沉睡去。

  安镜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相拥而眠。

  ……

  第二天,当安镜再次睁眼,蔚音瑕已经被蔚正清派人接回了蔚家。

  她在床头看到了音音留给她的字条——阿镜,昨晚是真的,我说的话也是真的。我爱你,也只爱你。

  好在烧也退了,头也不疼了。

  换衣服时,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肩上被咬出的痕迹,幸福感填满心间。

  因为那是——美梦的证据,也是音音对她的爱的证据。

  小雨往往起得早,所以唐韵青和傅纹婧也跟着早起了。她们还一起送走了蔚音瑕。

  早饭上桌,唐韵青来到二楼敲门:“你好了没?头还烧不烧?痛不痛?”

  安镜赶紧穿好衣服遮住肩膀,开门道:“昨晚就没事了。蔚正清那边没说什么吧?”

  唐韵青倚在门口:“我让来接音音的司机给蔚正清带了话,说我爸妈对音音也很是赞赏,让我找时间带她回家吃饭。这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懂。”

  不看僧面看佛面,蔚正清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拿音音撒气。昨晚亲/热时她也看了,音音身上没有新增的伤痕。

  但卡恩就是个定时炸/弹,只要他这个祸害还在沪海一日,她和安氏就一日不得安宁。

  “唐小姐足智多谋,安某佩服。”安镜竖了大拇指夸赞道。

  “少跟我来这套。”唐韵青白她一眼,意有所指道,“昨儿夜里,音音守了你一晚上没睡吧?我早上看她面容憔悴,也没吃早点,就被催着回了蔚家。”

  “……”安镜一时语塞,她们折腾了一宿,音音睡了也就四五个小时,“我都跟你说了,音音是个好姑娘。”

  “她更好,还是我更好?”

  安镜愣住。

  唐韵青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不该啊。

  “很难回答?还是,你怕说出你心里的真实答案会伤了我的心?”

  面对咄咄逼人的唐韵青,躲不过的安镜只好严肃道:“韵青,音音她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你们没有什么可比性。”

  两个女人,一个知己好友,一个知心恋人,为什么要拿来做比较呢?

  “昨天去接她的时候,我请她帮忙寻找对蔚正清不利的证据,你猜,她会怎么选,怎么做?”

  唐韵青的话,给了安镜当头一棒。

  难怪音音昨晚那么急切地表明心意,又那么急切地让自己要了她。

  她是在担心自己会因为她不愿意出卖父亲而怀疑她的真心吧。

  安镜对唐韵青的做法十分不满,但又不得不压下怒火,因为她知道唐韵青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韵青,话已出口,我和你争辩对错再无意义。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音音。”只是不管蔚音瑕会做什么决定,有一个人,她都必须替她想好后路。

  双手搭在唐韵青的肩上,安镜正经而慎重地请求道:“韵青,我要再拜托你一件事。”

  ……

  时过七日,被巡捕房扣押的四十五台新机器终于送到了安氏工厂。

  安熙忙前忙后,将一切事宜处理得妥妥当当,安镜看在眼里,倍感欣慰。

  大伯、四叔当日也在,除了好吃懒做的四叔骂骂咧咧外,大伯对安熙的稳重和担当也赞赏有加。

  秦哲为安氏棉纺厂的复工送来了开业花篮,他坐在车里等在工厂外,让司机去给安镜带话想见一面,见完这面,他就再也不会惦记她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终于不再执着和强求了,只想跟安镜好聚好散。

  可铁石心肠的安镜,没给他这个机会。有些伤害一旦造成,隔阂一旦产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

  秦哲今天带了两个消息来。

  一个是理事会召开的日期确定了,十月二十,以及参与理事会成员选举的名单和商会新增会员选举的名单。

  另一个则是卡恩在租界洋商圈内四处宣扬十月下旬即将双喜临门的消息。

  双喜从何来?

  自然是从——商会和蔚家。

  见不到人,无奈之下,秦哲只好将提前准备好的信封让司机再跑一趟,交给了安镜。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工厂大门,摸出口袋里的香烟扔出车外,算是正式与这段轰轰烈烈却无疾而终的单恋做了告别。

  不明真相的民众对安氏唱衰,英华崛地而起,又获得了大量投资,一时间风头正盛。

  被蔚音瑕献身安抚后的安镜,头脑又清醒了些。

  到夜里,等安熙回来,她才把他叫进书房,将名单给了他。

  “这是秦哲今日传来的消息,结合两份名单来看,英华这次对进入沪海商会胸有成竹。而且,安氏大概率会被踢出理事会了。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因为停工风波,也全都白费了。”

  “姐,不就是个商会,出就出了,咱们安氏独善其身也挺好。往后洋商不断渗入进去,依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还不得分分钟跟人家剑拔弩张呀?”

  安熙看完名单后,直接将其撕了,“你呢,以后就别操这些心了,安安心心养好身体,厂里的事都交给我。”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安镜相信安熙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生意她可以交出去,但爱人不能。

  卡恩跟蔚正清约定好的10万聘礼已到手,他随时可以上门提亲。为何按兵不动呢?

  难道单纯只是为了跟成为商会会员凑“双喜”?

  不管他又在暗地里打什么歪主意,安镜都不能容忍他逍遥法外,更不能容忍音音被他玷/污。

  音音将第一次给了自己,音音是她的女人已成事实。她可是沪海滩有头有脸的镜老板,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她这几十年岂不是白混了。

  “安熙,关于音音,我想借你的名义……”

  “姐,”安熙抬手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不希望看到蔚二小姐被许配给卡恩。”

  卡恩,必须以死谢罪。

  这是他们姐弟各自深藏于心底的决心,也是共同的秘密。

  “如月那边?”这一次,她要自私一回。

  “如月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她们是好朋友,何况这是权宜之计,她会理解的。”他是全世界最盼着安镜幸福的人,如果能让安镜幸福的是蔚音瑕,他就成全她和蔚音瑕,蔚音瑕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呢?

  “谢谢。”安镜脸上释然。

  那日在夜总会门口,听到车子的喇叭声,她就知道安熙和陆诚都看到了。

  他们都是她的弟弟,是她最不想欺骗的人。

  她信任他们,如同他们信任她。

  “姐,你最不需要对我说的就是谢谢。”安熙的笑容犹如阳光般给了安镜温暖,“10万块的聘礼,我们家出得起。”

  “别忘了还有一笔尾款要付。”安镜想的可不是跟卡恩比谁钱多。

  音音在她心里是无价之宝,何止10万,100万她都愿意给。可用“买卖”和“竞价”的方式下聘礼,是一种对音音的侮/辱。

  所以她必须先让卡恩给不出10万,不,是先让卡恩活不到他给出10万,然后跟蔚正清谈合作,以安熙的名义去蔚家三媒六聘,给音音一个安家少夫人的名分,将她救出苦海后,再做她和她的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