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风一下就哭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我的动作幅度比较大,因为我是学舞蹈的,冒犯到你了…我就是想好好的帮你纠正一下舞蹈动作。没有想别的…”

  他一下就哭得梨花带雨了。

  “别绿茶了。”

  贺时锦毫不客气的戳穿他,“再绿茶,就把刚才练舞的监控发群里回放一遍。看看到底是我在诬陷你,还是你真的那么做了。”

  周羽风一下僵住了。

  文艺委员看他表情,就知道贺时锦说的多半是真的,于是急忙站出来打圆场,“羽风,别哭了,多大点事啊,都研究生了,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哭。贺会长不太喜欢别人动他,等一下你就别纠正贺会长了,凌软也是学舞蹈的,让凌软纠正贺会长就行了,毕竟他们两个是一对儿。纠正起来更方便,不需要避嫌。”

  “好,知道了。”

  凌软和贺时锦无语的对视了一眼,跟着大部队继续练习动作。

  周羽风当众吃了这么大的瘪,看到贺时锦那冷冷的目光都觉得怕,更别说再去勾引贺时锦了。

  舞蹈很快排练完毕,放学凌软继续去学生会的钢琴教室,和贺时锦练习他们校庆要表演的节目,每天都很充实。

  校庆终于到了。

  校庆前夜,因为忙于排练和写论文,贺时锦已经被凌软拒绝很多次了。每次他想抱着凌软做点什么,凌软就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撒娇,说累,贺时锦就再也没法强迫他了。

  这晚,他再也忍不住,以theo的名义给凌软发了私信。

  theo:“在吗?”

  这两天刚好到了直播平台提现的日期,虽然他们两个已经不直播了,但是之前的视频也一直有收益,凌软还调侃说那些视频都是“养老视频”。

  所以凌软肯定会登陆直播平台。果不其然。

  theo:“我想看你们拍一组这个照片和视频。”

  凌软刚想拒绝,就看到theo发来了一条让他无法拒绝的消息。

  theo:“价格你开。”

  “你确定?”凌软不放心的反问他。

  theo:“我玩得起。”

  theo的语气让凌软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凌软困惑的想了一圈身边的朋友,都想不到这么酷炫狂拽的。

  于是先找贺时锦拍照片去了。

  “锦哥,theo这次让我们拍个对着镜子的照片。我们拍一下吧。有大钱可以拿。”

  “好。”

  两人照例分头去做准备工作。凌软换了一条白丝,和一套运动风的短裙,去洗手台的镜子前照了照。他穿成这样还是青春可爱的,贺时锦正在拿抹布擦拭洗手台,动作逐渐变得不走心起来。

  “这里擦过了吗锦哥。”

  “擦过了。”

  “那我坐上来啦。”

  “我抱你。”

  贺时锦放下抹布冲了冲手,很快把凌软给抱了上去。

  和黑丝带来的那种明显的视觉冲击力不同,白丝的存在感要稍微弱一些,几乎是半透明的裹在凌软白皙的双腿上,让贺时锦很难感觉到它的存在。

  贺时锦上手扯了扯,确实从凌软的腿上扯起了一块富有弹力的丝袜布料,才低声道,“我还以为宝宝没穿丝袜。原来已经穿上了。但是不太能看出来。”

  “嗯。这种白丝的质地就是这样的。和黑丝不太一样。”

  白丝没有黑丝的包容性那么强,只要身材稍微丰腴点,都能穿出一股撩人的味道来。

  白丝对腿型的要求很高,不会像黑丝那样通过线条修饰或者遮盖掉腿部的一些小瑕疵,腿长得不好看的穿上白丝,很容易暴露缺点。但凌软没有,这幅白丝反而把他完美的腿部线条最大程度的展现了出来。就连被柔软白丝包裹进去的足尖,都透出一种优美的姿态。

  小巧玲珑的垂在洗手台边,褫夺着贺时锦的平静。

  “好像有点掉下去了。这条白丝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宝宝。”

  贺时锦询问凌软。

  “买的时候没有合适的号码了,但又很喜欢这个款式,我就买了剩下的最大号。我们坐着拍,应该不影响,要是跳舞,还得固定一下,万一掉下去就不好啦。”

  凌软温温柔柔的说道。贺时锦很喜欢听他这么乖乖巧巧的和自已讲话,每次听他用这种娇软黏糊的语气和自已说点什么,贺时锦都感觉自已那颗躁动的心在逐渐平静下来。

  “我帮宝宝往上去提一提。宝宝,丝袜的边在哪里?”

  “在上面,被裙摆遮住了。本来是有个白边的。有了这个白边,就知道我穿白丝了。你看,在这里。”

  凌软轻轻的揭开了裙摆,把白丝带了弹力的上部露出来给贺时锦看,那条松紧带此刻正箍在凌软的腿上,“这条白丝的质量很不错呢。”

  凌软也勾起丝袜,又很快放下,给贺时锦展示了一下丝袜绝佳的质量。

  “弹性很好吧?”

  “嗯。”

  “你不是要帮我穿吗?来吧锦哥。”

  凌软把贺时锦的手指放在了丝袜的白边上。

  彻底把这双白丝交给了贺时锦。

  贺时锦轻轻抬起他的腿,将那笔直的筷子腿掌控在手中,另一手则是扯着白丝轻软的布料往上拽。

  明明是情侣之间的正常互动,但贺时锦和凌软都开始出汗了。

  贺时锦手上不受控制的用了些力,差点就把那白丝扯烂了,但好在他很快理智回笼,继续把那魅惑轻薄的布料,往凌软腿上拉扯。

  很快,之前那种松松垮垮的模样不见了,富有弹力的白丝,完美紧致的包裹在了小恋人的腿上。

  白丝勒裹缠绕着凌软漂亮的双腿,和那腿部曼妙的曲线相辅相成的组成了完美风景,有种淡淡的隐晦的性感扩散开来。

  那种若隐若现的透视感,更是勾得人上头。

  “拍吧锦哥。”

  “好。拍完下次也穿给我看吧,宝宝,可以吗?”

  “嗯…”

  拍完这组照片和视频,凌软直接和theo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在上次的价格上乘了个2。

  他本来还在忐忑,担心对方不会这么爽快的给钱。

  然而theo几乎是在几十秒之内,就把钱打进了约定好的账户。

  凌软收到钱,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疑窦。

  他甚至勾theo,问对方。

  “哥哥要不要买我穿过的白丝?”

  theo表现的很激动:“要。”

  “那哥哥,我们约个时间地点,我亲自把我穿过的白丝给你送过来?”

  theo一听说要见面,立刻就拒绝了:“快递寄过来就行。”

  凌软忍着恶心:“哥哥,快递太慢了。等快递给你寄过去。人家留在丝袜上的香味都没了。”

  theo很狡猾,根本不上当:“那就算了。”

  “哥哥真的不想要我穿过的丝袜吗?要不哥哥给我个地址,我去给你送过去?”

  theo似乎猜到了凌软的意图,这次不管凌软怎么说,theo都不回了。

  凌软保持着怀疑的心情,一边瞒着贺时锦偷摸的调查theo,一边和贺时锦一起准备校庆的节目。

  就这么紧锣密鼓的到了校庆当天,贺时锦和凌软都换了一套白西装。一行人坐在操场最前排,凌软被贺时锦的一众好友们包围着,听着他们讲导师们之间的八卦,笑得眼睛弯弯。

  贺时锦是学生会会长兼这次的校庆主持人,校庆时间长,主持人也多,贺时锦本来也想拉着凌软一起去主持,但凌软说什么都不去,考虑到学业要紧,贺时锦也就没有勉强他。

  贺时锦也只需要主持校庆晚会的前一小时,后面几小时由其余的主持人来主持。

  封慈坐在后排,死死盯着凌软的后背。

  这一刻,他觉得自已奉上的真心就是个笑话。

  在今晚,他对凌软的爱意彻底转变成了恨意。

  从此刻开始,他不再想得到凌软,他已经对凌软彻底失望,现在,他只想把凌软也一起拖入这绝望的深渊,让凌软也感受一下,被喜欢的人嫌恶,厌弃的感觉。

  凌软毁了他青春里最美好的记忆,也毁了他前进的光,他也要毁了凌软。

  “软软,校庆下台后,聊聊吗?”

  最后一次,封慈用一个陌生号给他发了信息。

  凌软正听周骁然他们讲着八卦,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熟悉的语气。

  “抱歉。不行。拉黑了。”

  贺时锦没什么安全感,每晚凌软睡下的时候,贺时锦都要偷偷检查他的手机的。

  凌软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心照不宣的让贺时锦检查,只要这样能让贺时锦好一点,凌软无所谓,他没什么不能给贺时锦看的。

  在检查对方手机的这件事上,他们两个是达成了共识的,他们的手机锁屏密码,各个聊天软件的登陆密码都是对方的生日,对方可以随时随地的随便检查。

  封慈看着凌软回复过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冷笑了一下,站起来朝着校庆的会场外面走去。这里的热闹和他没有关系。

  很快,封慈给一个社会青年打了电话,“过来吧。带上药。对了,把相机也带上。

  我在A大门口的幸福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房号是708。你们直接去房间里等我。

  对了,叫你的那十几个兄弟,全过来。”

  “知道了哥,马上来。”

  “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哥。”

  凌软浑然不觉封慈的安排,因为贺时锦已经上台开始主持了。

  凌软在台下使劲的对贺时锦挥舞荧光棒,像个痴迷的小粉丝似的,还把做出来的“贺时锦最帅”的灯牌给举了起来,顶在脑袋上,一直在摇晃。

  贺时锦觉得他晃的样子都很可爱,在台上和他挥手了好几次,才被另一个主持人给抓回去对主持词。

  又等了一会,校庆终于开始了。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晚上好。”

  贺时锦磁性冷淡的声音从麦克风中传出来。

  凌软在下面使劲给他鼓掌。

  贺时锦透过前面的人群,准确无误的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欢迎各位参加A大的百年校庆,众所周知,A大是一所具有深厚历史底蕴的知名高校,自从1938年建校以来,A大就在持续不断的为社会输出各类人才,最早的时候,A大的名字还叫…”

  贺时锦低醇的男低音,富有感情的将A大的悠久历史娓娓道来,他说起A大的历史的时候,声音是带着一些深情的。

  这种深情让凌软想到了他们无数个交颈入眠的夜晚,也是这样的深情,且性感。

  凌软想再近一点的看着自已的老公,于是和周骁然他们说了一声,就跑去了台下。

  很快,贺时锦的这一段主持词说完了,轮到季沐语了。

  凌软在台下看到贺时锦手腕上的Apple手表闪了一下,应该是来什么消息了。

  贺时锦应该也发现来消息了,他在主持的时候微微抬高了手腕,接着,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这种难看只是一闪而过,这种场合是不可以掉链子的,凌软也在台下注意到了贺时锦的变化。

  凌软还以为贺时锦是身体不舒服了。

  于是凌软也给他发消息,“锦哥,你怎么了?是突然发病了吗?要不要我把药给你扔到台上?”

  贺时锦空不出手来回复消息。

  但凌软感觉到,他的眼神非常焦灼。

  凌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周骁然他们都叫了过来。

  万一要是贺时锦在台上晕倒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以立刻到台上帮贺时锦解围。

  也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怎么着,凌软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后,贺时锦的脸色勉强好一点了。

  凌软还是在台下一直守着贺时锦,连水都不敢喝一口,生怕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贺时锦就出问题了。

  这一个小时的主持时间,在一种很紧张的氛围中过去了。

  贺时锦终于能下台了。

  他把话筒交给替换上来的男主持,立刻朝着台下的凌软飞奔而去。

  在人声鼎沸中,贺时锦疯了似的把凌软给抱进了怀里。

  “怎么了呀锦哥?你病了吗?”

  凌软摸到贺时锦满身都是汗水。

  贺时锦一言不发。

  凌软摸出手机,想叫救护车,却看到theo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theo:小

  theo:心

  theo:有

  theo:人

  theo:要

  theo:强

  theo:J

  theo:你

  消息是一个字一个字发出来的。

  发的很焦急。

  凌软前后一想,什么都想通了。

  “傻瓜贺时锦。原来你是theo呀。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