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凌软伸手抚上他的脸。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其他人又和你说什么了?”

  “我只是担心。”

  贺时锦狭长的桃花眼中盛满了机敏的算计。

  又隐隐酝着一丝疯狂。

  “差异太多就会产生矛盾。我怕我们会因为这个吵架。”

  精神病的另一种表现,还在于过分旺盛的思虑。

  “我们确实有很大差异,但我相信我们可以磨合好的。”

  凌软认真的看着他。

  “如果是对的人,会克服所有难题走到最后的,锦哥,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我们的感情的决定权全部都在于你。我的生杀大权,全部都在你,凌软。”

  贺时锦说着,把凌软从料理台上给扶了起来,此刻他们的站位已经从凌软在下贺时锦在上,恢复到了同等的高度。

  “我喜欢你的。贺时锦。”

  凌软轻轻的说完,勾着他的脖子,顺势扑进了他怀里。

  “我要你好好活下去,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前程似锦的活着,明白吗?”

  贺时锦的手臂很迅速的接住了扑进怀里的娇软老婆,稳稳的把人托了起来。

  “遵命,宝宝…”

  贺时锦嗓音低沉的答复着,眼睫下笼着一层很明显的阴影,看上去落拓又颓唐,很明显昨晚没怎么睡好。

  凌软和他拥抱的时候,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心绪不宁。

  怪可怜的,凌软心想,任何一个健康的人,长期这样睡眠不良,都会有负面情绪。

  更何况这还是他男朋友。

  凌软抱住贺时锦,身体往前倾了倾,也主动的靠近了贺时锦的薄唇。凌软不像贺时锦掠夺的那么狂暴或是激烈,他只知道这一刻他也很心疼贺时锦。

  “我们会好好的走下去的,锦哥。我给你保证。”

  凌软从贺时锦的薄唇间离开时,还在安抚的拍着对方精悍结实的后颈,边拍还边用黏糊的语气向对方保证。

  凌软的表白令贺时锦血脉偾张,他再也无法遏制自已的感情,把凌软困在料理台上恶狠狠的亲了他好一会儿。

  “什么样的我,宝宝都可以接受么?我可以对宝宝做更过分的事情吗?”

  一想到这些天来,他所有的不堪都在凌软面前暴露了出来。

  都被对方全盘接受,贺时锦就觉得亢奋不已。

  他将凌软的衣服往下扯了扯,把那白皙的肩头曝光在他蠢蠢欲动的薄唇之下,“宝宝,好美。”

  感受到他狂暴滚烫的呼吸扫过肩头,凌软脸红的同时瞪了他一眼,“不准在厨房乱来,贺时锦!”

  “只是看看而已。”

  贺时锦听出了凌软的拒绝,倒也没有强迫凌软。

  烤箱发出“叮”的一声,凌软的眼睛一亮。

  “蛋糕烤好了,你不是还要教我打发奶油吗,快点锦哥。”

  他从料理台上跳了下来,把被贺时锦扯下来的衬衣拉回肩上。

  顶着被扯得松松垮垮的衬衫,跑到了烤箱那里。

  贺时锦望着凌软的背影,望着那缓缓被拉上去,被罩住的漂亮肩膀,喉结滚了几下。

  难耐的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眼看着凌软去拉烤箱了,贺时锦才疾步走到他身后。

  “我来,宝宝。很烫的。要戴隔热手套。小心烫到你。”

  “嗯,好。我们一起来吧。我也想试试。”

  “好。”

  贺时锦去拿了两副隔热手套过来。

  “宝宝,你拿夹子把蛋糕夹出来,我在下面用盘子接着。”

  凌软照做了。

  “好了。”

  贺时锦拿着模具,给蛋糕脱模后,把散发着热气的香喷喷的小蛋糕送到了凌软面前。

  “刚烤出来的蛋糕是最好吃的。宝宝吃一口。全部吃掉也可以。”

  凌软点点头。

  腮帮子很快被蛋糕撑得鼓了起来。

  让贺时锦想到了仓鼠进食的画面。

  “奶油也是搅打,搅打到起泡,变得粘稠,就可以装进裱花袋里了。

  动物奶油融化的很快,不能在室温下存放,做好造型后要立即送到冰箱里冻着。”

  贺时锦手把手的教凌软做完了一整个小蛋糕。

  “现在我们把蛋糕冻起来。或者宝宝你想吃,我切一块给你?”

  “不要锦哥,吃不下了。我们把蛋糕冻起来,快去学校吧。”

  “嗯。”

  贺家司机开车把凌软和贺时锦送到了A大,调头走了。

  凌软和贺时锦从教室后门偷偷溜了进去,和周骁然他们碰面时,还被周骁然大声调侃了“昨晚没回宿舍出去约会的两个人,终于回来了!”

  “哎呀,低调。”

  凌软放下书包,悄声凑到贺时锦身边,“锦哥,你是不是得吃控制情绪的药了?”

  “药还没到。”

  贺时锦面无表情的扯谎。

  “胡说,明明已经到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吃个药还这么躲躲藏藏的。像什么话。”

  凌软把贺时锦藏起来的药拿出来,在贺时锦面前晃了晃。

  “从今天开始,谨遵医嘱,按时吃药。”

  贺时锦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他根本不想吃药,这种抗拒也写在了脸上。

  所以,当他从凌软手里去抢那一板药片时,被凌软躲开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贺时锦。”

  凌软拿笔敲了敲贺时锦的头,“药我来保管。我要亲眼看着你把药吃下去才放心。”

  “叫我心甘情愿的吃药也行。”

  贺时锦靠在凌软耳边,对他说道。

  “宝宝嘴对嘴的喂我。我保证不会把药片藏在舌头下面,等你走了以后偷偷吐掉。

  但如果是宝宝喂的,我会老老实实全部吞下去。”

  “贺时锦你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宝宝的意思。只是想着都要吃药了。想选择一种自已喜欢的服用方式。”

  “你等着贺时锦,我回头就告诉周骁然他们你不吃药。”

  “随便。反正周骁然只会觉得你在秀恩爱。”

  贺时锦懒洋洋的勾唇一笑。

  封慈从前排回望他们,看着凌软和贺时锦开心打闹的模样,眼中晦暗越来越深。

  中午,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回到宿舍,一关门,凌软低头看了眼时间,立刻拿了药去找贺时锦。

  “快点,这个一天吃两次,现在该吃了。”

  凌软拿了水杯和白色的药片,去找贺时锦。

  “宝宝用嘴巴喂我,我才吃。”

  贺时锦抱臂站着,邪肆一笑。眼里的痞坏加深。

  “你给我吃,贺时锦!”

  凌软打算直接来硬的。

  就像喂猫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药片塞到贺时锦的喉咙口。

  然后再给他灌大杯水,直接把药片给顺下去。

  但贺时锦瞅准了这是个和他亲近的好机会。

  就不可能让他这么简单的就得手了。

  凌软把贺时锦一把推倒在椅子上,坐在贺时锦腿上,伸手就去撬贺时锦的唇。

  非但没撬开,送到对方薄唇底下的手,被烙印似的热吻,给烙得手指都羞耻的蜷缩起来了。

  指节和手指末梢被贺时锦吻得绵软无力,什么力气都没了,很快药片从手里掉了下去。

  “贺时锦你混蛋…药都弄脏了。”

  凌软俯身从地上捡起药片,在身上擦了好久,最后气呼呼道。

  “你弄脏的,吃了拉肚子我可不负责任!”

  贺时锦只是盯着他轻笑,兴致盎然。

  “你给我张嘴!”

  凌软又一次猛地从贺时锦怀里弹起来。

  像个炸毛小猫咪似的,瞪圆眼睛朝着贺时锦的薄唇间扣下去。

  想学着有些时候他不想接吻的时候,贺时锦撬开他的唇那样,撬开对方的嘴唇。

  但贺时锦丝毫不慌,狭长的桃花眼里甚至噙着一抹跃跃欲试,扣着凌软的手腕,咬住凌软的手指,在他的指尖辗转轻咬。

  凌软被这股过电似的激肆痒意给弄得手下意识的一抖,药片又一次的滚落到了地上。

  这次,药片滚落的位置更加刁钻,直接滚到了贺时锦书桌的最里面。也不是凌软不讲卫生,是这一盒药都是特效进口药,一颗都要好几百的那种。

  而且刚好一盒是一个疗程的药量,不多不少。

  “贺时锦,你就作吧。”

  凌软气的在贺时锦的手臂上狠狠的响亮的打了好几下,蹲下去慢慢爬到书桌里面,去找那颗不知道掉在哪里的药。

  好在贺时锦有洁癖,平时把宿舍打扫的一尘不染,所以药片也没有沾上太多灰尘。

  凌软找药累坏了,气喘吁吁的坐在贺时锦身上时,贺时锦只是目光打量着他,愉悦而又幽柔的笑。

  “宝宝真是有毅力。”

  凌软累得不行,靠着他平复刚才找药时激荡的气息,贺时锦知道他是真的上心了,从他急促的呼吸里感受着他对自已的在意。

  休息好了,凌软没办法的用双唇把药片给贺时锦渡了过去。

  他被对方纠缠得大眼睛都失神了,就连他都尝到了那药片发苦的滋味。

  直到贺时锦拿来一瓶矿泉水,送到了他嘴边,对他道“宝宝,漱漱口”,凌软才终于回过神来。

  “都没多少午睡的时间了,贺时锦。”

  凌软气得想咬人。

  “狗男人。”

  他趴在贺时锦肩上,泄愤的咬了口。

  “宝宝早这么喂我不就好了?绝对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贺时锦身上的那股冷感调性的冷香。

  随着他的呼吸缭缭绕绕的盘踞在凌软耳边,随着呼吸时带起的热风,一起不徐不疾的蒸腾炙烤凌软。

  他醇柔的嗓音格外性感,“宝宝,还有点时间,抓紧时间在我怀里睡一会。”

  凌软也懒得动弹了,真的靠着他打起了盹。

  贺时锦怀抱着漂亮老婆,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起了一段学习视频。

  到了关键的地方就停下来做笔记。

  没那么忙的时候就咬着凌软的唇,把他的上唇或者下唇咬着向外剥离。

  或是对着脖子,小耳朵,头发,肩膀,鼻尖随便乱咬,一心二用的盯着电脑屏幕看。

  他每次使坏的咬凌软,凌软都会呜呜咽咽的抗议一会。

  然后再睡过去。

  就这么玩玩闹闹,一中午很快过去了。

  凌软去了教室之后,还是一直犯困,课间了他靠在课桌上睡觉,课桌硬硬的,凉凉的,根本睡不好。

  “锦哥,你带u型枕了吗?”

  凌软问贺时锦,“我好困。戴了的话借我靠一下。”

  “没带。枕着我的手睡吧。”

  贺时锦伸手过去。

  “你的手会麻的。”

  “没事,反正下节课开班会,不上课。”

  凌软身上还穿着贺时锦宽大的外套,他看着对方伸过来放在课本上的手,没忍住低头,把脸贴了上去蹭了蹭。

  贺时锦长相俊美,手也长得超级好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鼓起的青筋很性感。

  凌软才把脸贴上去,就被那粗粝的掌心中透出的温热,激得舒服的叫了几声。

  他又在贺时锦的手掌心间蹭了蹭,小手捉着对方的手腕,把对方的手更加使劲的按向他的脸,贴得更紧的闭上了眼睛。

  贺时锦的手指反复摩挲他细嫩的脸颊肉,越是触碰就越是喜欢,越是焦渴。

  上课铃响了,季沐语站上了讲台。

  “各位法学一班的同学,大家好,这节课是法学院为了配合A大的百年校庆,准备表演节目的班会。

  这节班会上,我们要代表法学院选送一个表演节目上去。

  有没有主动报名的同学?

  报名主持人也行,但后面还要进行选拔。”

  班里闹腾了起来。

  凌软这会也被吵醒了。

  “什么呀锦哥…”

  凌软从桌子上爬起来,看看讲台,又看看贺时锦。

  贺时锦凑过来和他交头接耳。

  “校庆。我们院里也要出节目。现在在问,看有没有人报名。”

  “报名的人好像还挺多?”

  凌软看了一圈四周。

  “嗯。”

  贺时锦应声,“校庆是大活动。参加校庆可以拿实践学分,拿到的学分可以直接抵消一门选修课的学分。

  而且,参加校庆对评选最高档位的那个奖学金特别有帮助。”

  凌软听到学分的时候已经心动了,再听到最高档位的奖学金,直接决定也要参加一下。

  “锦哥,反正我们也要去给文学院凑数,也走不了,干脆我们也顺便出个节目,把这几个学分和奖学金拿了?”

  “好啊,我和宝宝一起。宝宝想出什么节目?”

  “你弄个乐器,我跳舞,可以吗?”

  两人还在商量,就看到报名的人把讲台围得水泄不通。

  而且封慈也去了。

  季沐语:“节目太多了,投票终选!”

  凌软:“锦哥,我们是不是要和封慈比投票票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