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锦哥。”

  很快,头发吹好了,凌软抱着贺时锦亲了口。

  表示感谢。

  “晚安锦哥。”

  凌软顺势躺在了贺时锦怀里。

  和他一起往下倒。

  贺时锦的体温偏高,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淡淡的薄荷香气。

  抱着的时候很舒服,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

  “晚安宝宝。”

  贺时锦拉过被子,同时罩住了他们两个人。

  凌软本来是背对着贺时锦的。

  但贺时锦很快在被子里纠缠了上来。

  “宝宝,转过来。”

  贺时锦的手指落在了凌软的肩头上,轻轻搭着他的肩膀。

  “让我看看你。”

  凌软觉得这一看,肯定会弄出点别的事情来,就轻轻的回握住他的手。他白皙的手指柔软而缱绻的搭在对方坚硬的指骨上。

  细嫩和粗粝,形成了两种对比鲜明的触感。

  “锦哥,累了,睡吧。”

  “宝宝,让我看着你。”

  贺时锦语气里带了坚持。

  他的一条长臂伸到了凌软的腰间。

  把凌软仿佛钉在床上的腰肢给从床上撬了起来。

  接着,那条作乱的手臂,像是藤蔓似的攀附在了凌软的肩头。

  “转过来,宝宝。”

  凌软被他弄得睡意全无,轻声嘟囔着“锦哥这是要干嘛呀”,慢慢的枕着他的手臂转了过去。

  “怎么一上床就睡觉?”

  贺时锦不满的在被子里抚上他的脸。

  “宝宝不应该和我聊会天,然后再睡么?”

  凌软感觉身体逐渐被他托起,托得很紧。

  和他越靠越近,直到挨到了他身上。

  凌软靠在贺时锦喉结部位,懒洋洋的语调和蓬松柔软的发丝,都让贺时锦觉得他像只小猫咪。

  “锦哥要聊什么呀。”

  “宝宝怎么一点聊天的诚意都没有?哪有闭着眼睛和男朋友聊天的?”

  贺时锦在昏暗的光线中,视线亢奋的打量着凌软,“怎么对我这么不走心,是对我失去兴趣了?”

  他薄凉磁性的音色带着一点不满,连珠炮似的质问了凌软几句,甚至多了几分谆谆善诱的味道,“宝宝没什么要问我的吗,关于我的过去,还有我的家庭。”

  凌软对他感兴趣的地方太多了,一时之间问题全部涌出,在脑子里混乱的纠缠在一起,反而叫凌软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

  他慢吞吞的反应很快勾起了贺时锦的不满,侧躺着的贺时锦双手很快环绕住了少年漂亮的颈项,在枕头上把他挪了过来,不是很高兴的在那红润唇间暴烈的啃噬起来。

  “现在还困吗?宝宝。如果还困,我让你变得更清醒一点?”

  轻微的撕咬残留的轻微痛楚,还残留在唇间。

  凌软的上下唇一碰,被欺负的破皮红肿的唇还能撞击出一点零星的疼痛来,好在他并不讨厌这疼痛。

  没有外人刺激的时候,贺时锦亲他还是很有分寸的。

  刚好能勾得他上头,在暴烈的被牵扯的动作中感受到一丝快乐。

  而这种过电似的快乐也刚好能盖过那点刺痛。

  “不困了。”

  凌软也在黑暗中打量着他,发现他依旧眸光灼灼,甚至比之前还要精神许多,最近贺时锦每次和他独处,都是这种亢奋过头的状态。

  “锦哥,你老实和我交待,你以前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

  “没有。”

  贺时锦回答得很快,凌软他们修过心理学的选修课。

  教授们在选修课上教过他们,人在说谎时的一些下意识的微表情和反应。

  凌软一看他反应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追你的人多吗?”

  “多。”

  “那你就从来没考虑过谈恋爱?”

  “没有。当时只想学习。只想在学习上干出最好的成绩,把所有人都比过去。

  最重要的是,遇见其他人的时候,这里没有动静。一点都没有。”

  贺时锦拉过凌软的手按在胸膛上,那颗强力跳动的心脏,正在透过那精悍温热的胸膛,用心跳一下下来挞伐凌软的手掌。

  “跳得好厉害…”

  “只有你能让我的心脏有这种动静。”

  贺时锦握着凌软的手,在灼热的仿佛一触即燃的空气中,“可以这样跳一整晚。”

  凌软切身感受着那心跳,“锦哥,你看学校论坛了吗?

  还有人骂我们呢。说我们给A大丢脸。

  说我们尴尬。还有的说我们土。反正说什么的都有。都说的很难听。”

  “那种人看到什么都要吐槽两句。那就是他们的职业,以后也是专职在工地抬杠。”

  贺时锦狭长的桃花眼中流泻出不屑与轻蔑。

  “一般这种人现实生活都过得不幸福。满身可悲的戾气,所以只要能抓住个机会,就立刻充当理中客,出来教训别人。

  实际上就是为了释放自已那份可悲的戾气。”

  “没错。英雄所见略同!恶心的键盘侠。”

  凌软看着贺时锦掀起薄薄的眼皮,眼底绽出的暗芒与寒光转瞬即逝,于是也放下心来。

  他还担心这件事刺激到贺时锦。

  现在看来并没有。

  “不说那些恶心玩意儿了。

  浪费我们宝贵的相处时间。俗话说得好,你凝视深渊,深渊也会回望你。

  键盘侠就是大粪坑,我们凝视大粪坑,大粪坑就会溅出屎来弄脏我们。

  所以我们还不如看都不要看他们,让他们在哪里独臭就好了。”

  凌软小嘴叭叭的骂完,换了话题。

  “我们来聊点开心的,锦哥。”

  键盘侠都是躲在网线后面的小丑,借着互联网的遮掩,肆意的繁殖泛滥,比到处乱丢的蟑螂卵都要恶心。

  要是和他们计较,那真的就没完没了了。

  真的叫他们到现实碰一碰,他们保准屁滚尿流的道歉,但那也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宝宝骂人的时候也好可爱。”

  贺时锦觉得他骂人的时候,小表情特别灵动,骂的内容也很有趣,生动又形象。

  “宝宝不管做什么,都很可爱。”

  贺时锦嗓音微醺,像是在凌软的魅力之下,彻底的醉了。

  很快,他双臂支撑着自已,从床上坐了起来。

  “锦哥,你干什么?”

  凌软被他突然的起身给弄得有点小紧张。

  “没什么。不会乱来的。宝宝放心。”

  贺时锦从上方入迷的看了一会凌软,桃花眼里淬满了靡丽的沉迷。

  看了一会之后,他捧着凌软的脸,在凌软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接着,他将那温柔的轻吻印在了凌软的眼皮上。

  凌软开始有点紧张,后面发现贺时锦只是少有甚至罕见的在轻轻的吻,全面的吻,也就放松了下来。

  凌软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已沉浸在了贺时锦充满柔情蜜意的轻吻中。那吻不带有任何占有或者是亵渎的意味,其间澎湃的爱意令凌软心醉神迷。

  他能感觉到贺时锦的呼吸,悠长绵软的从他脸上扫过,和他的呼吸纠缠到了一起。

  他能感觉到对方还带着湿意的发丝,在他面颊上轻轻的撩拨,扫动,一直向下,直至在他鼻尖处留下令他记忆深刻的玫瑰花香气。

  这种香气仿佛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之间心照不宣的隐秘信号。

  只有他们两个明白,这个味道意味着什么,属于什么人。

  除了这个,他还感觉到贺时锦的腕表,质地冰凉的蹭过他。

  冰凉的金属剐蹭过敏感的血管时,凌软感觉被冰到了,不受控制的颤栗了几下。

  还有贺时锦戴着的耳钉和项链,项链挂着一个和他同款的戒指。

  耳钉的存在感倒是没那么强烈,因为耳钉的面积很小,但戒指和项链就不是了。

  细细的项链落在凌软的面颊上,随着贺时锦的动作被徐徐的拖动。

  缓缓的拂掠过凌软的面颊,最后还勾住了凌软通红的耳廓。

  挂在了小耳朵的软骨上。

  还是凌软反应快,立刻偏了偏头,把项链给松开了,否则他们的定情信物恐怕就要被缓慢的拖拽坏掉了。

  戒指胡乱的扫动着,逐渐被体温给捂出了一份舒服的温热。

  掉进了凌软的锁骨里。

  凌软的锁骨就像是最精美的置物架,那圆环形的戒指被锁骨轻轻托起时。

  不知道是反射到了窗外的哪束灯光,流光溢彩到了比平日里还要更甚的地步。

  很快,贺时锦的发丝轻幽的掠过了凌软漂亮的肩膀。

  而贺时锦的亲吻,也戛然而止。

  他重新在凌软身边躺下,只有急剧鼓动的胸膛,昭示着他的爱意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风驰电掣的飞驰。

  缓了半刻,贺时锦紊乱而危险的气息终于变得平静下来。

  他重新侧身过去,靠近已经开始熟睡的凌软。

  凌软蒲扇一般浓密的长睫毛此刻如同栖息在清香枝头的漂亮玉带凤蝶。

  他脸上和颈间都散发着一股甜蜜而馥郁的香浓气息,那是他刚才在浴室抹的护肤品的味道。

  也有一部分,是贺时锦意乱情迷的大脑自行脑补出来的。

  贺时锦向着均匀呼吸的凌软靠去。

  他再一次的把平躺着的凌软给勾牵了过去,叫凌软侧身躺着。

  贺时锦的鼻骨靠着他的鼻梁,手捏揉着他的后颈,把他往自已面前送。

  直到他们双唇靠近。

  贺时锦才轻声道,“晚安。”

  这是一个静谧的夜。

  贺时锦抱着凌软,感觉安宁而幸福,他们不止有热恋期时火花迸射的激情。

  从此刻开始,他们也有了细水长流的幸福。

  贺时锦起得很早。

  他离开床上,去厨房给凌软烤小蛋糕。

  他一离开,凌软在陌生的环境里也睡不着了。

  凌软去洗手间洗漱完毕,循着香味跟到了厨房。

  “锦哥,你在干嘛呀。准备早餐吗?家里不是有佣人吗?为什么你要起来做?”

  凌软发出四连问。

  贺时锦一把把他拽过去,抱在怀里,继续忙活手里的事。

  “是有佣人。但我想亲手做一顿你喜欢的早餐给你吃。这样更有仪式感,也更有意义。”

  贺时锦身上还系着围裙,他拿过一个小型称重器。

  往上面放了一个容器,记住了容器的重量后,又给容器里面倒了一些玉米油。

  他一直盯着称重器上的数字,到了90克的份量就停了。

  “锦哥,那你忙,我走了?”

  “不准走。来都来了。就陪我。”

  贺时锦惩罚似的咬了一下凌软的喉结。

  “好呀,我也顺便学一下怎么烤小蛋糕好了。”

  他们脑袋凑在一起,身体亲密的交叠着,一起看着食谱。

  “烤小蛋糕好复杂啊,锦哥。这个戚风蛋糕还好,提拉米苏也太复杂了。”

  “多烤几次就会了。不过你不想学也没关系。”

  贺时锦放下手机,只是看了一眼,他已经把烤小蛋糕的食谱全部记住了。

  “宝宝就专心学习好了,这种事情不需要刻意去记。我学会就等于你学会了,只要你想吃,我就烤给你吃。”

  贺时锦说的很稀松平常,但凌软听得心慌意乱。

  他一紧张,就把下一个步骤给忘记了。

  拿在手里的打蛋器局促的放在眼前的案板上,动作卡壳了。

  “宝宝,把打蛋器的头给装上去。”

  贺时锦提醒,凌软才如梦初醒的找到装头的小孔,把打蛋器给拼起来。“好了,开中高档搅拌蛋糕糊十分钟,直至蛋糕糊从黄色变成白色,这样就说明打发成功了。

  打发完成之后加入玉米油,再次搅拌均匀即可放入烤箱烤制。”

  贺时锦一次性把所有步骤都教给了凌软。

  “好了宝宝,现在可以打开打蛋器了。开关就在打蛋器的手柄下方。好了要开了,抓稳一点,别掉下去。”

  贺时锦抓着凌软的手,把他的手指引导到了开关的地方,和他一起把开关推了上去。

  打蛋器快速的在蛋糕糊里旋转起来,旋转和震动的力度都太高,凌软的手顿时被震得发麻发痛。

  “会有点累,宝宝。要是手痛了就告诉我。

  这样,用打蛋器往顺时针的这一个方向进行搅打。

  稍微往下一点,别在上面搅拌,会溅到你身上的。”

  贺时锦握着凌软的手往下,凌软的脸上被溅了几滴被高速翻腾和旋转的蛋糕糊。

  这下他不敢怠慢,连忙认真起来,很快就掌握到了要领。

  计时器就放在旁边,凌软上心了,贺时锦就不上心了,他趁着凌软分不出心的时候,抓着凌软亲了好久。

  终于,蛋糕糊完成了,两人一起把蛋糕糊放进了模具里面。

  又放在烤箱里,设定了烤制时间和温度后,贺时锦对凌软说道,“宝宝,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家里。”

  “好。”

  贺时锦带着凌软在家里参观了一圈,他看着凌软的表情越来越好奇,惊讶,心里泛起了一点不安全感。

  参观完毕后,他们回到厨房等待蛋糕烤制成功的时候,贺时锦把凌软压在了厨房的操作台上问他。

  “宝宝,你会因为和我差异大,就离开我吗?我会学着消除我们之间的差异的。不要因为这个离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