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软坐到了另外一把椅子上,很大声的对着贺时锦说完,泄愤似的用白皙的脚丫踢了踢贺时锦硬邦邦的小腿。

  贺时锦不想说。如果告诉凌软,是因为吃醋。那实在太没面子了。

  “玩物?”

  贺时锦眯起眼睛,“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玩物去顶撞我爸?”

  “那你倒是告诉我原因啊!贺时锦,你长嘴干什么用的!”

  “我…”

  贺时锦斟酌了一下用语,“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专注学习。”

  “切,谁信。你把亲我的时间,让我去学习。才是真的专注学习。”

  贺时锦还要说什么,凌软的手机响起。

  “嘘,锦哥,是我家人,好像是我妈妈。给我打视频了。”

  贺时锦只安静了半刻。

  凌软很快接通了视频,看到凌妈妈憔悴的脸出现在了手机屏幕里。

  “妈妈。”

  “软软,你好不好?”

  凌妈很关心儿子,“妈妈给你打的钱,你收到了吗?”

  “我看下。收到了。妈妈。你不是一直都反对我读研吗,怎么突然…”

  凌软还在和凌妈说话,突然,贺时锦的长指碰了碰他的脸。

  “你爸爸说你不该读研。妈妈一直听他的。今天看了些新闻,觉得他说的不对…”

  凌妈耐心的和凌软聊道。

  凌软吃了一惊,娇蛮的白了他一眼。背过去,不准他逗弄自已。

  “妈妈,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是妈妈这些年打工攒的钱。钱不多,但是应该能勉强把你供出来。”

  “谢谢妈妈。妈妈,你脸色怎么有点难看?”

  “你爷爷奶奶住院了。可能最近累着了。”

  凌妈对凌软笑道,“软软,照顾好自已,妈妈先睡了。你也不要学习学的太晚…”

  “好,妈妈晚安!”

  挂了电话,凌软整张小脸都被激到热胀通红。

  “混蛋锦哥…”

  ……

  直到凌软颤着声音说了几次“锦哥让我休息吧”,贺时锦才把衬衣拿了下来。

  “妈妈的声音听着不太对劲。下次放假的时候,我带她去检查一下身体。”

  “好。”

  “你的惩罚还没结束。”

  贺时锦重新把人拉回大腿上,“除非你愿意不再直播。”

  “贺时锦,你…”

  ……

  到最后,他不知道带着哭腔求饶了多少次。

  “我再也不乱跑了,也不拉黑你了…”

  哭得嗓子都哑了。

  才勉强被贺时锦放过。

  “锦哥,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答应恢复直播?”

  翌日,清晨,凌软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回身问贺时锦。

  贺时锦知道,凌软只是在网络上放飞自我,现实老实的一批,于是提了个他认为凌软不可能答应的条件。

  “周末我们不是要去d大听讲座吗?听完讲座,我们还要和大学同学聚餐。你也得跟着一起去。

  只要周末你敢女装出街一整天,我就答应继续让你直播。”

  “这…”

  凌软的长睫毛像两只漂亮大蝴蝶似的,慌乱到不知道该往哪里栖息。在空中胡乱的扑腾。

  “我还从来没在学校,一整天穿女装…”

  在这么多认识的同学面前女装,凌软多少还是有点心理负担的。

  “锦哥你怎么这样…”

  “做不到?那算了。我不勉强你。”

  贺时锦声音里噙着一丝愉悦。

  凌软想到视频通话时凌妈疲惫的声音和浮肿的脸,心一横,答应了下来。

  “女装就女装!这次去听讲座的人也不多,要是真那么倒霉遇到我们班的同学,我就告诉他们,我今天听完讲座要去参加漫展,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贺时锦眼底的笑意淡去。

  “要我穿什么?”

  贺时锦取出一套棉麻质地的裙装,“这套。”

  “我去厕所换。”

  “就在这里换。”

  “我不!”

  凌软一个闪身,躲进了洗手间里面。

  即使贺时锦对他的美貌早有心理准备,看到他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还是盯着他盯到了失神。

  甚至连呼吸都忘记。

  这套纯白的、森系风格的裙装,比以往那些艳俗热辣的装扮,都要适合他。

  这套清纯的装束与他澄澈的眸光,令他看上去像个不慎坠入人间的迷路天使。

  “怎么好像穿反了…”

  凌软拎着裙摆出来。

  那一尘不染的裙摆被他轻轻提起,露出一点白玉雕琢般的脚踝时,令贺时锦的呼吸都加重几分。

  “锦哥,这个哪面是正面,哪面是反面呀?”

  凌软问他。

  “你穿反了。”

  贺时锦的喉结滚了滚,自然而然的来到他身边,拉开了裙子的拉链,绕着他的纤腰转了一圈,“这才是正面。”

  “喔。”

  凌软对着镜子整理了裙摆。

  他像只蹁跹的蝶,叫贺时锦只想把他死死攥在掌心里。

  “好了,我们去听讲座。”

  男生宿舍里出现了这么个穿裙子的尤物,陡然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凌软和贺时锦一起反锁了宿舍门。从宿舍楼后门溜了出去。

  路上。

  贺时锦开始后悔。

  这样的凌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给其他人看。

  “宝宝,要不,这次打赌就算你赢。我们回去把裙子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