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你别在教室乱来。”

  贺时锦认真到了近乎偏执。

  凌软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把我从你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贺时锦声音冷磁的命令道。

  凌软照做了。

  “好啦锦哥,进去上课。”

  凌软抓着贺时锦的手腕走进教室。

  一节课上完,教室里,学生们全部都昏昏欲睡。

  “锦哥,这道题选什么?”

  周骁然拿着课本转过头来,询问贺时锦一道难度很高的选择题。

  贺时锦一边接过他的书,一边看题,顺便下意识的去捉凌软放在课桌上的手腕。

  在被他捉住的瞬间,凌软的手一面灵活的闪躲开,一面把周骁然的手塞进了贺时锦手里。

  周骁然:“啊这。”

  凌软站起来往外走,潇洒的贺时锦给扔在了教室最后排。

  接下来的两节课,猫捉老鼠的游戏,均以贺时锦的失败告终。

  一下课凌软就跑,整个下午,贺时锦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捉住。

  整个下午,看得到,吃不到。

  就连周骁然都评价。

  “凌软今天欠欠儿的。”

  放学前十分钟,凌软早早收拾好了书包,准备开溜,被贺时锦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

  “又打算逃去哪里?”

  “嘿嘿锦哥,没有,没有要逃。”

  贺时锦皱眉想说什么,被李建辉给叫住了。

  “时锦,你过来一下。你上次交上来的作业我帮你改了下,你回去试着改改。改完投期刊试试。”

  “好。”

  贺时锦朗声应了一声,低声警告凌软。

  “乖乖在教室等我。敢跑。今晚有你好受的。”

  说完,他在凌软臀间掐了把,走到了李建辉身边。

  他一走,凌软就大摇大摆的当着他的面走出了教室。

  出门时,凌软刚好和他凛冽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凌软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贺时锦心头冒火,又不能发作。

  但同时他又因为凌软那个俏皮的鬼脸,下腹无法遏制的上涌起了一股热流。

  凌软顺利从A大逃脱,脸上还残留着刚才和贺时锦对抗时的热意——

  脸红心动的不只贺时锦,还有他。

  “老板,来个煎饼果子。”

  凌软走到A大后门的一个小吃摊前。

  “加一个肠,两个蛋。”

  “好嘞。小同学,要辣椒吗?”

  “要。多帮我刷一点辣椒。再来一杯养生粥。”

  如果贺时锦在,肯定不让他吃辣椒。

  凌软惊觉自已想了太多次贺时锦,连忙摇摇脑袋,把贺时锦俊美乖张的脸从脑海里驱赶出去,专心考虑起了接下来和房东的对峙。

  他在路上吃过晚饭,回到老旧的出租屋,把最后的一点东西打包好,把地上的垃圾都扫掉,给房东打电话。

  “喂,周哥。我可以交房了。你过来看看吧。房子要是没问题,麻烦你把押金和违约金一起退给我。”

  “知道了。”

  周哥嘴上说十分钟就到,结果足足让凌软等了五十分钟,才带着一帮亲戚过来了。

  “周哥,他们是?”

  “是我家里人。都是来帮我收房的。哎呀,小凌,你看看这台灯,怎么裂开了?”

  台灯上有很小的一条划痕。

  “周哥,这么细的划痕,你拿着放大镜在这收房呢?”

  “小凌,你怎么说话的?这台灯买来的时候是全新的。你用成这个样子,我还不能仔细检查一下了?”

  这种套路凌软见多也见惯了,“你想找理由扣押金就直说。”

  “哎呀小凌,你怎么说话的呀?还是研究生呢。说话这么冲。”

  “研究生怎么了?研究生就活该被你坑?上班的你敢坑吗?你也就敢欺负学生。”

  凌软伶牙俐齿的怼了回去。

  但架不住对方实在不要脸。

  很快,房东和他的一帮亲戚拿着一些正常使用后的损耗照片,恬不知耻的对凌软说道。

  “你看看,小凌,这冰箱这里有三条划痕,洗衣机有两条,桌子有…这些总共加起来,你应该赔偿我6000块。

  刚好你的押金和剩下的房租,和我的违约金加起来,就是6000块。这样算下来,我们两清,我一分钱都不用赔你了哦。”

  “周叔,别太过分。我学什么专业你是知道的。要不我们法庭见?”

  凌软长得白净可爱,人畜无害,但这并不代表他内心软弱。

  “小兔崽子,你还敢威胁我?”

  周叔指着凌软,横眉竖眼的威胁,“你要是敢上法庭告我,信不信我今天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你心虚了。你害怕我上法庭,因为你知道自已必输无疑。既然知道自已输定了,那就把剩下的钱都退给我!”

  “小兔崽子,你以为你能等到安然无恙上法庭的时候吗?老子本地拆迁户,还怕你个乳臭未干的书呆子?老子今天就教教你做人的规矩!”

  “你打了我,也是要赔钱的。”

  凌软冷静的可怕。

  周叔攥住他的衣领,就要往他脸上招呼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开门。”

  贺时锦冷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等等,忙着呢!”

  周叔对着门口吼道。

  回答他的,是一声把门撞击的变形的、更加剧烈的、震耳欲聋的巨响。

  接着,这巨响密集的响了起来。

  周叔算是见多识广,也被这动静弄得吓了一大跳,他感觉心脏都不好了。

  “要死啊,来了!”

  周叔才一开门,贺时锦就带了一大帮A大的学生,鱼贯而入。

  “你们,你们,干什么…”

  周叔见了这么多人高马大的学生,声音都小了下去。

  “我来帮他搬家。”

  贺时锦搂住凌软的肩,对其他人指挥道,“把地上的行李都搬到我的车上去。动作轻点。”

  “是,锦哥。”

  “你刚刚说,你要教他做人的规矩?”

  贺时锦极具压迫感的站在周叔面前,“我看你才是需要被人教教做人的规矩吧?”

  说话间,贺时锦已经攥住了周叔的衣领,他手掌不断收紧,带血的指骨因为用力泛起骇人的青。

  他将周叔像条狗似的狼狈的从地上拎起,“退不退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