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我对逍遥闲王说:我想选你>第50章 该死之人

  祁楌晟的身形没动,写完文卷最后一句才放下了笔。

  侧头轻声回道:“我的什么道具被识破了?”

  燕霄挑着眉,故意拿乔。

  “你先告诉我,祭台上那具尸体是谁的?”

  “哦,原来是那个道具。”祁楌晟也不着急,拖长了嗓音逗燕霄。

  “刚刚仵作来找宣王了,说有重大发现。你完蛋了!”燕霄惋惜地摇摇头。

  “那燕少侠是来通风报信的吗?”

  “这么不着急?那就是很有把握咯?那告诉我那道具是谁……你也不吃亏啊!”燕霄眼睛观察着聂滨的动向,继续弓着腰,借桌子遮挡自已,朝祁楌晟刨根问底。

  祁楌晟顺着燕霄的眼神,也看向聂滨,把头往燕霄耳边又凑了凑,“燕少侠的脑子里没有这件事的答案吗?”

  说话间,祁楌晟看到燕霄耳垂上,尚留有的一抹齿痕。

  自已那晚咬得这般狠吗?

  对祁楌晟心思并未察觉,听见对方揶揄自已,燕霄也不生气。

  “我脑子里,虽然没有这个道具的答案,但是祭台上的答案倒是看到了……”

  话还没说完,远处的聂滨忙完,正四处找燕霄。

  “聂大人正找你呢,还不快去?”祁楌晟听完燕霄的话也不觉得意外。

  反而是燕霄看祁楌晟这个态度,有些气结,这个人怎么软硬都不吃!

  燕霄见祁楌晟不打算松口,泄气地猫着腰,准备离开议事间去找聂滨。

  刚挪开一步,手臂就被人抓住了。

  那个人拽回他,靠在自已耳边道:“道具不重要,随便他们查,一个该死之人罢了,你不必为我担心。”

  说完不等燕霄反应,顺势将他往外一推。

  燕霄脚步没停,被那股力推出议事间。

  他他他……刚刚往哪拍呢?

  “你跑哪去了,怎么……脸这么红?”聂滨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燕霄,关心问道。

  “没……没什么!”

  燕霄红着脸往议事间回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已经又埋回账簿里了。

  祁珃此时站在那具焦黑的尸体前,听着仵作的解释。

  “虽然躯体已经烧毁,但卑职切开死者喉部和肺部,探看了烟灰进入的程度。”

  “本王记得,你们之前已经辨认了他确实是烧死的。”

  “是,烟灰入喉、入肺所呈现的样子,确实是烧死无误。之前切开的喉部,原本已经由烟灰熏染成黑色。但就在刚才,竟然慢慢变为了紫黑色……”

  “紫黑色,这说明什么?中毒吗?”

  “回殿下,卑职将这层紫黑色肉块取下,煮成水后进行了银针试毒,银针不见变色。但将它喂食给老鼠后,老鼠已经奄奄一息。但并没有死……是一种昏死状态,尚有一丝气息。”

  仵作将昏死的老鼠从一旁的架子上取来,呈给祁珃。

  “卑职猜测,此人应是中了毒,将死未死,最后葬身火海。这便解释了他与寻常烧死之人的不同之处,焚于火势中时,只怕已经身不由已。故而身体并不似一般被烧死之人那样,呈现卷曲状。”

  “那此人的身份呢,可有其他发现?”

  “这……恕卑职无能,因此人面目特征一应皆毁。除了确实为一名男子,从骨头的状态可知是一位壮年。其他无从知晓……此外,这是此人身上所着衣料的辨认,请殿下过目。”

  仵作呈上的文卷中,将尸体上各处的衣料皆进行了辨认。贴身衣物、外衣、靴子……连手上那几缕极具疑点的药布都详细列明。

  衣料产地的来源、针法的惯用来源……文卷中,纭州二字不断出现。

  再加上此前从此人身上搜出的腰牌和玉佩,几乎可以断言,这具尸体就是当今贤王了。

  祁珃看完手里的文卷,将其收好。

  “这件案子的细枝末节,本王不希望从其他任何地方听到。这三日,你们且继续探查,那只老鼠也一并找人看顾着,是死是活,是什么毒……一旦有发现,还是即刻回禀本王。三日后,本王需要一个结论。可明白了?”

  领头的仵作成算在心,不管真相是什么,只看这三日,要一个说法。

  这人是谁,不重要?!

  “……是,卑职明白。”

  “今日中秋佳节,委屈你们在此看守。”

  验尸房四面凿有坑壁,常年储冰,温度较外面冷了几分。祁珃站在尸体面前,却恍若未觉。半晌后,将文卷带出验尸房,遣走了跟在自已身后的巡兵,一个人缓缓走向书房。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一轮银盘似的月亮高悬夜空,却没有人止步欣赏,眼下盛京城里人人自危。

  昨日还笙歌鼎沸的丰月楼,在这中秋佳节之时,却门可罗雀,街面上走动的行人都不见几个。

  而距离丰月楼不远处的欢喜班,更是不见欢喜。

  平二爷干脆早早将欢喜班关门闭户,对外自是称回家过节了。

  平日里,通宵达旦人声鼎沸的东榆巷,尽显冷清。

  夏溪林没像欢喜班那样闭门,丰月楼里的陈设造景亦如平常般炫亮。伙计正给招牌上挂的灯笼里,燃尽的蜡烛更换烛芯。

  除了没有客人,丰月楼一切如常。

  夏溪林站在丰月楼的露台上,俯瞰着东榆巷的冷清,指尖在露台围栏上一下下没规律的打着拍子。

  与店内戏台上,独奏的琴娘所抚琴声,并不协调地相融着。

  利川疾步走上台阶,进了露台。

  “主子,齐府刚刚命人往府衙送了一箱东西,这会儿人已经回去了。不过,在回齐府之前,那个齐府家仆还去了燕霄的小院。隔得远,听不清。只知道他在燕霄家稍坐了片刻。”

  “齐灼和燕霄?难道我猜错了?燕霄不是达奚泰派来的?利川,你说我们是不是什么地方看漏了。今日这盛京城,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府衙那边,可还有什么消息?”夏溪林敲在围栏上的手指没停,心不在焉地问道。

  “除了知道贤王被烧死在天书宫,整个户部因天书宫修筑之事上,账务作假用材以次充好。洪旺被通缉,整个洪府被查抄,旁的还没有什么消息。”

  夏溪林顺着东榆巷的沿街看去,街面上偶尔走过一两个人,也走得极快,不做停留。之前到处搜捕的巡兵,这会儿终于消停下来。

  “宣王今日两度进宫,盛朝首富直接成了缉捕要犯。整个户部,一天前,还是盛京最肥的官职,如今,整整齐齐全蹲在盛京府衙的监牢里。舶税是国库的七成来源,现在市舶使全成了阶下囚,在府衙里等着被问审。”

  夏溪林站在露台,寒风骤起。

  “对了,那天齐灼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