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点开消息，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他承认他的确是说过那种话，但当时的情况是他不去下不来，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处于临界点上真的很难受。
更何况那是五年前，当时他的确觉得秦子墨很适合他，但也仅局限在五年前。
这个人口口声声说想他，他们分开的是五年，又不是五天。
“想他”这两个字，打了多少折扣呢。
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手机扔秦子墨脸上，动不动就弄点黄段子出来，真是让人受不了。
凌寒回复秦子墨，“一个不要钱还能帮我赚钱的按摩棒，用着当然开心。”
这下秦子墨脸色是真挂不住了，“啧”了一声，拧着两条剑眉看向凌寒。
正在台上讲述《一衣带水》故事主线的小李，再次被打断，抬眼看向秦子墨，试探性地问。
“小秦总……是有什么建议吗？”秦子墨是最大资方，哪里不满意都可以换掉。
秦子墨收回看向凌寒的视线，朝小李笑了笑。
“没有，你继续！”
秦子墨没再继续发消息进来，或许是觉得围读太过无聊，也没有要挑刺的意思，秦子墨那一拨人在会议室里听了半个多小时便离开了。
凌寒身边空荡荡的，和秦子墨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那条“一个不要钱还能帮我赚钱的按摩棒，用着当然开心”下面没有新的消息。
围读会的后半段听得仔细了一些，和宋为研究了一下其中小配角萧晨，也就是以秦子墨为原型的那个南梁皇子的人物性格。
凌寒都想说看秦子墨什么样萧晨就是什么样，转念一想，似乎有点不妥，个人情感带到工作中是职场大忌，对自已对旁人都不负责任。
况且宋为是秦子墨带来的，这两人什么关系，凌寒现在还不清楚，说错了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凌寒大致跟宋为分析，“萧晨这个人用狡猾轻浮的方式对待周围的人和事，去掩盖心里的扭曲，这人不正常。”
宋为盯着凌寒看了一会儿，笑呵呵道，“看来你对萧晨这个人物的情感很复杂，南梁灭亡始于萧晨，控诉萧晨罪状的同时，又花笔墨描述萧晨和那个暗卫之间的情愫。”
凌寒瞥了一眼宋为在本子上标注的萧晨人物评价，后面画了一个问号。
“萧晨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宋为笑呵呵地推了一下黑框眼镜。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不能用单纯的好坏去评价一个人，这个萧晨所表现出来的狡猾和轻浮，不一定是心理扭曲，也可能是极度痛苦之下的触底反弹，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当然了，我没有为萧晨洗白的意思，毕竟罪行在那里摆着，否认不掉，我的意思是……”宋为合上笔记本，看向凌寒，“……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子墨是个好孩子。”
凌寒看着宋为离开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宋为圈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对秦子墨的评价居然是“好孩子”。
宋为在他面前忽然提起秦子墨是什么意思？
还是知道了他和秦子墨过去那点事？
凌寒正愣神，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他。
“凌老师！”
凌寒回头看去，是编剧组的同事王小乙，眼睛又大又有点外突，像青蛙一样，平常属他最能说，对谁都能阿谀奉承起来。
“凌老师，《一衣带水》剧组也成立有一段时间，别的组部分又是吃饭又是聚餐的，咱们组还一次都没组织呢，陆老师让我问问你，咱们是不是也适当地聚一下，搞搞团建什么的。”
凌寒瞅了一眼还坐在座位里歪着脑袋，和另一个编剧说话的陆仁贾，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陆仁贾抬头看过来，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剧组成立得有半个多月了，平常和组里成员交流基本上围绕剧本，平常也没有多余交流的机会，关系半生不熟。
尤其是那个陆仁贾平常不苟言笑的，前几天还说《一衣带水》主线太过单一，让他改剧本加爱情线增加看点。
一部权谋为主线的历史剧，加感情线搞一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进去，结果当然是被凌寒
王小乙说得在理，《一衣带水》计划一年完成拍摄，算上前期筹备的这段时间，也就是说他和编剧组的这几个人，不说天天见面也得时刻保持联系一年多时间。
更何况大家都是圈子里人，就算是《一衣带水》拍摄结束，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酒桌文化往往是解决关系生疏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凌寒抬手看了看时间，第一天围读大家只是做简单适应，宋为没有把时间拖得太长，还余点时间，出去简单吃个饭用不了多长时间。
凌寒点头应下来，“好啊！”
明天九点准时剧本围读，凌寒原本是想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饭店简单聚一下，陆仁贾说他知道一家新开餐馆，认识老板，烤鱼味道一绝。
于是，编剧连带编剧助理十来个人，浩浩荡荡直奔陆仁贾说的那家烤鱼餐馆。
凌寒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烤鱼餐馆的老板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包厢，人一到开始走菜。
“大家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不容易，要不是《一衣带水》项目，可聚不了这么全乎，来来来，大家干一杯！”
开场酒喝完，凌寒夹了两口菜垫了一下肚子，提杯看向陆仁贾。
“陆老师，您是业内前辈，《一衣带水》还要多仰仗您，工作中有点小摩擦，我先给陆老师赔罪，陆老师不要放在心上，日后有不懂的，还望陆老师日后不吝赐教。”
陆仁贾兴致缺缺，双手撑着桌子，好半天才端起杯子。
“赐教不敢当，”扭头看向凌寒，“你现在是我领导，我们大家伙得跟着你走，大家可都是指望着《一衣带水》收视长虹呢，抬高身价呢。”
“陆老师客气！”
凌寒灌下一杯酒，其他几位编剧分别来敬他酒，一来二去接连喝了好几杯。
凌寒喝着喝着感觉有点不对劲，自认酒量还可以。
刚喝的那几杯没觉得有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异常辛辣，两抡酒下肚，这会头昏脑胀的，感觉面部皮肤隐隐发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