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走之前的那句话，指向太过明显，凌寒瞥了眼脸色明显垮下来的白祉。
凌寒尴尬地笑了两声。
“秦子墨这人莫名其妙的，他和常馨月啥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吃饭！吃饭！”
白祉眨了两下眼睛，疑惑地看向凌寒。
“你和秦子墨不会是……”
“没关系！”凌寒急着说道，顿了顿补充解释，“我和秦子墨没关系！”
凌寒看着白祉，他和秦子墨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确是没什么关系。
白祉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你们两个也不像是能……”瞅了一眼餐桌对面往嘴里递菜的林立伟和闷头吃饭的凌悦。
凑到凌寒耳边，低声，“……你们就不是能搞在一起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秦子墨没过来找凌寒，网上有关“秦子墨陪同常馨月产检的消息”挂了两天热搜之后，再无波澜。
凌寒在编写《一衣带水》的时候，收集整理了大量文献，故事结构完整，感情线也通顺，可以说得上是一个成熟的剧本。
经过近一个月的招兵买马，各个部门均已配备齐全，为日后协同统筹起来更方便，往往会在正式开机前组织几场剧本研读会。
第一次剧本研读，大禹公司提供了一间多人会议室作为场地，凌寒到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落座大半。
研读会还有两分钟开始，到处都是嬉笑说话的声音。
除了演员导演在场之外，还会有制片、编剧、美术指导等。
凌寒站在门口，搭眼就注意到坐在第一排的白祉，白祉正歪着脑袋和宋导说着什么。
刚要过去打个招呼，身后一道熟悉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凌哥好巧啊！”
凌寒眸色顿了一下，秦子墨真是阴魂不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扯出一抹笑。
凌寒回头看向秦子墨。
“小秦总还真是尽职尽责，作为投资方，没必要连研读剧本都参加吧？”
“我刚从张坤那过来，张坤说你楼下开会，”秦子墨唇角含笑，稍稍凑近凌寒压低声音。
“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一句话差点没把凌寒冷汗吓出来，这里可是研读会，也不看看自已的身份，啥话都往外说。
秦子墨身后还跟着几个资方，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注意力不在他们这边。
稍稍松了口气，凌寒懒得理会秦子墨油腔滑调，假装没听到秦子墨的耳语，颔首。
“小秦总自便！”
凌寒刚要迈步去导演部那边，秦子墨开口问。
“凌哥是想去找白导？”
秦子墨视线转向白祉，“他现在好像没时间理你。”
凌寒顺着秦子墨视线看去，一个披肩发的女演员，手里拿着剧本弯腰蹲在白祉身边，似乎是在讨论剧情，两人有说有笑的，互相看对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确实不便打扰，凌寒站在原地，到底是没过去。
围读开始，工作人员有眼力见地组织腾出几处空位让秦子墨资方落座。
有秦子墨等资方的加入，原本稀稀拉拉的空位瞬间人挨人，凌寒只能坐到刚腾出来的位置里。
这次留了一个心眼，等秦子墨坐下之后，凌寒才找空位坐下，两人之间大概隔了三四个人。
秦子墨左手便是张坤，右手边坐着一经纪公司女老板，三十来皮肤保养得能掐出水来，那三人并排坐在一起，似乎在说什么笑话，干练女老板捂嘴掩笑。
秦子墨身边向来不缺人，这样也好，省着这位整天没事闲的秦家三少爷，没事找他麻烦。
凌寒入座，从手提包里掏出A4纸打印出来的剧本和皮面笔记本，放到桌面上。
扫了一眼编剧组那边，组员陆仁贾端坐椅子里，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陆仁贾是编剧组资历最老的人，拿过国际奖项。
若是没有凌寒，正常来说应该是陆仁贾当《一衣带水》总编剧。
人家能做到业内头部位置，自然是有两把刷子，凌寒向来尊重业内前辈，微微对陆仁贾颔首笑笑，算是和那边编剧组打过招呼。
围读正式开始，总导演宋为做开场白，不愧是业界大拿，废话没有直接进主题，就连对对资方表示客气的场面话都没有。
宋为的一个助理小李讲述《一衣带水》故事主线，“故事发生在南北朝时期……”
蹲在白祉身边的女演员，干脆从旁处搬了一个凳子坐在白祉身边，围读开始那两人也不说话了。
白祉这才注意到凌寒，摆摆手，示意招呼。
凌寒也笑着摆了摆手回应白祉。
“滴~”新消息进来的绿信声响，很突兀，打断了正站在前面讲述故事主线的小李，小李停顿一下，看向凌寒。
凌寒拿起手机，赶紧对小李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对不起！”
低头手机立马调成会议模式。
凌寒面前桌子上放着剧本，笔记本以及签字笔，像上学时准备做坏事开小差一样，摊开笔记本。
一系列动作做完才去查看刚刚进来的消息，常联系人列表布偶猫头像上一个小红点，正是秦子墨。
“白祉和那姑娘挨一起坐着，他俩看起来挺般配。”
凌寒两条眉毛差点拧成蝴蝶结，他又不是没长眼睛看不见，秦子墨是有多无聊发消息告诉他这个。
凌寒靠着椅背瞥了一眼秦子墨，秦子墨朝他晃了晃手机，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就钻了进来。
“别惦记白祉了，劝你死了那份心，你们俩个不合适。”
“那姑娘是北影毕业高材生，父母都是事业单位，你和她比没竞争力。”
“白祉父亲白天明和别的男人过日子去了，白家母子恨极了同性恋，白祉不可能接受你。”
秦子墨接连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凌寒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别提多别扭了，这几条信息说得他好像是一个爱而不得穷追猛打的可怜虫。
秦子墨处处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还真是“善解人意”。
凌寒输入文字，“同样的话也送给你，劝你死了那份心，我们两个不合适”点击发送。
秦子墨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阴厉，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哪个情敌能做到他这个份上。
不仅给情敌项目，还帮情敌物色了一个女朋友。
要不是看在凌寒的面子上，早把那个经常在凌寒面前晃悠的白祉捏死了。
文字输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合拍。”
瞄了一眼凌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扬了扬眉毛，后面加上一句。
“你难道忘了，你抱着我不撒手，求我用力时说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你的人，你最爱的人是我，你那时既舒服又开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