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虐文男主觉醒后误入修罗场【完结】>第28章 无聊消遣的玩物

  林岁安想跟时逾深道歉,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回家,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时逾深一副要收拾他的样子,眼底满是喷薄欲出的怒气。

  林岁安被他掐疼了,手腕勒出了红痕。

  一路上,林岁安都不敢再开口。

  他知道,时逾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公然在大街上发疯。

  两人眼观鼻鼻观口的,林岁安知道时逾深在爆发边缘徘徊了,下一秒指不定就要对着他发火了。

  为了平息时逾深的怒火,林岁安先开了口,他眼尾透了层薄薄的红,模样看着真诚无辜,“逾深哥,我真的一下课,就想回家给你过生日来着,但是我朋友出事了,所以我就先把他送去了医院,耽误了点时间。”

  时逾深冷哼着,却说,“朋友?什么朋友?”

  他的目光很冷,盯着林岁安背脊发凉,“就是普通朋友。”

  林岁安解释着。

  时逾深笑了,比面无表情的时候还要让人感到可怕,他声音冷冽,一字一顿的说着,“普通朋友?他抱了你,跟你表白说喜欢你,还上嘴亲了你。”

  “你没有拒绝他,看起来还很坦然接受的样子。”

  “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你不喜欢男的,你喜欢女的,都是在骗我唬我吗?”

  一股强势不可挡的压迫感席来,时逾深这样说自己,比指着鼻子骂他还难受。

  浑身的血液瞬间冷却,林岁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垂了眉眼,失魂落魄的。

  “说话啊!?”

  时逾深上手掐住了他的下颚,逼迫着自己讲话。

  林岁安压抑的喘了一口气,他瞳孔黑亮,带了些焦灼之色,被乌泱泱的睫毛压的死气沉沉。

  “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岁安嘴笨,想了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

  他委屈的语气再也换不来对方片刻的心软,时逾深下了判定,说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你们两情相悦。

  “林岁安,你这个骗子。”

  时逾深这么一个高傲的人,怎么能容忍他身边的人,名义上是自己的,背地里心底却还藏了个。

  林岁安被时逾深手上的劲,掐的连气都呼不上来。

  时逾深眼眶越发猩红,他没有留任何余地让林岁安解释半分,只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我在家等你这么久,你都没有来,还在医院跟人卿卿我我的。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瞒着我多久!”

  时逾深说着,将他往身后的墙壁撞了去。

  林岁安的心脏扑通乱跳,只剩下恐惧不安。

  “你还把我给你买礼物的钱,全用人家身上了。我就是把钱扔给狗花,都比拿给你好。到底在你心里,谁才比较重要!?”

  时逾深掐着他的力道,更加狠了,两人之间只有咫尺之遥,一个抬点头,一个低点头,就能亲到的距离。

  过了几秒后,林岁安才将肩膀耷拉了下来,像极了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他两眼空洞无神,对着时逾深说了起来,有些自嘲,“我只不过就是你无聊消遣时的玩物而已,我的心里有谁,对于你来说,重要吗?”

  真的重要吗?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时逾深不再像刚才一样疯狂,没了理智,他咬牙,置气道:“林岁安,你真是好样的。”

  “好,非常好。”

  时逾深松了手劲,他转身,往四周用手胡乱扫了一圈,玻璃碎片砸了一地,刺耳嘈杂。

  林岁安缩在角落,瞳孔微颤骤缩,看着时逾深正在发泄情绪的发狂举动。

  时逾深当着林岁安的面,将地上的玻璃踩了个稀巴烂,他低着眼睫,吐了几个冰冷无情的字眼,“给我跪着。”

  “我不让你起来,你就不准离开这。”

  林岁安脸色白了,却没有丝毫求饶的意味。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情好点,那我就照你说的那样做。”

  他当着时逾深的面,弯了身子,将膝盖朝地上那堆玻璃跪了下来。

  尖锐锋利的棱角划破戳进他的血肉里,扎的骨头钻心的疼。

  林岁安不吭声,他咬着下唇,血味蔓延了整个口腔。

  时逾深看他那丝毫没有服软的犟样,怒极反笑,气不打一处来,咒骂了声。

  “操,不识好歹的玩意。”

  时逾深着实是想让对方吃点苦头,他心情乱的一团糟,将上身的大衣脱下来扔到一边的沙发后,连头都没回,直接上了楼。

  林岁安跪的腿都没了知觉,除了疼还是疼,神经麻痹。

  到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也记不清晕倒以后发生的事了,醒来后,也没再跟时逾深讲一个字。

  两人都沉默着。

  医生夹在中间,给林岁安清理伤口。

  “要不还是打点麻药吧。”

  医生抬了抬眼镜,问道。

  时逾深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情绪翻涌,他冷声呵斥,“不准打,给我把玻璃,一块一块从肉里面挑出来。”

  医生手抖了。

  镊子带了血,还有残余的皮肉组织,林岁安冷汗直流,脸皱成一团,痛的苦不堪言,从喉腔发出嘶哑沉重,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还没等清理完,人又再次晕了过去。

  林岁安挨了教训,清完伤口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一量体温,都四十度了。

  高烧不退,反反复复,林岁安感觉骨头都空了,如被虫子啃咬过一样难耐。

  请来的护工在旁边用棉花沾着酒精,往他裸着的皮肤处擦拭了去。

  林岁安声音哑的跟破锣一般,不能听了。

  他嘴角抽出一抹很难看的笑,睫毛像是正在扑棱的飞蛾,忽闪忽闪的,对着护工说道:“别擦了,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护工疲惫的拉了眼皮,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时先生,让我这么做的。”

  耳朵如坏掉的鼓风机,任何不想听的字眼,钻到了里面,都会显得那样嘲哳难听。

  人一生病,就会变得特别敏感脆弱。

  林岁安感觉自己的心,有点支离破碎的疼。

  “我要是走了,会被扣钱的。”

  护工用了最不能拒绝的理由,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