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扭头看见秦无筝，就跟沙漠里看见了绿洲，危难中看见了救星。
“秦司！”苏笙立即大叫。
眼睛一亮，里面都要掉出星星来了。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苏笙身后的秦无筝伸手，轻松扒拉开了张云栋的手。
秦无筝轻巧地将苏笙拉到了自已身后，让苏笙站在了走廊上，自已堵在门口。
秦无筝瞥一眼里面的阿苏，再看一眼张云栋。
秦无筝说：“你喜欢搞背德，和你父亲的情人拉拉扯扯，就不要祸害正常人了。”
张云栋有些迷茫：“我哪里不正常了？”
秦无筝没说话。
张云栋问他身后的苏笙：“小笙，你也觉得我不正常吗？”
苏笙不敢说话，他还惊魂未定，有些缓不过来。
苏笙满脑子都是：如果秦无筝没出现，他是不是就被拖回那个可怕的公寓里了。
张云栋看他没说话，也清楚了他的想法。
张云栋说：“你是想要和我分开吗？”
秦无筝点头：“对。”
张云栋更伤心了：“秦司，我问的是小笙。”
秦无筝抽空看苏笙一眼。
苏笙急忙点头：“……是，是！”
张云栋问：“为什么呢？”
苏笙说：“你只是喜欢omega，不是我。你甚至喜欢的只是像阿苏这样的omega……不是我这样的omega。”
张云栋说：“我也不知道自已喜欢什么样，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有错吗？”
苏笙站在秦无筝的身后，一时没说话。
秦无筝反而冷笑起来：“你喜欢和苏笙在一起，却和你那个小妈戴合璧链？”
苏笙这才留意到张云栋戴着项链，项链被放在了衣衫里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合璧链。
张云栋问：“这又有什么呢？阿苏喜欢戴，我陪他一起戴。他都失去了父亲了，我陪陪他又有什么错？”
秦无筝点头：“没什么错啊。那你和你的阿苏干嘛不在一起？没有血缘关系，还是一个omega，你最喜欢了。”
张云栋微怔。
秦无筝瞧他表情，说：“看来我帮你打开了一条赛道。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秦无筝拽着苏笙就往外走去。
苏笙抽空，回头看一眼，看见张云栋呆呆地站在那里。
等到了公寓外。
苏笙大口呼吸起来。
秦无筝鼓掌：“啪啪啪——”
秦无筝说：“精彩。真是精彩。”
苏笙扭头不去看他。
秦无筝说：“我以为我父亲的情人们独一家，没料到陈家的情人也被养得跟个奴隶一样。”
苏笙闻言又忍不住看向秦无筝。
秦无筝说：“你不用同情我，我可不像张云栋一样和小妈拉拉扯扯。我只希望他们都死。”
……
一个极端奔向了另一个极端。
苏笙干巴巴说：“我没同情您。”
秦无筝看苏笙有些狼狈，说：“走吧，我送你。你去哪儿，资料司还是家。”
苏笙问：“您去哪儿？”
秦无筝说：“我要去前线抗灾司。”
苏笙说：“那您把我丢在资料司就行了。”
秦无筝问：“又去加班？”
“嗯。”
“资料司可没有加班的传统。”
“我想多做点事。”
秦无筝瞥他一眼：“你是受虐狂？”
苏笙说：“不是……是我，我看见阿苏那样，有点难受，我想去把书读烂，天天加班都行。我不想变成那样。”
秦无筝上下打量苏笙：“你怎么变成他那样？你刚才才说了扫大街都不要变成这样。资料司的工作干不了了，扫大街的工作我还是能给你安排。”
苏笙：“……”
苏笙：“谢谢您。”
“不用。小事一桩。”
秦无筝带苏笙去取车，他的跑车落在这里实在是太过耀眼。
秦无筝看苏笙坐上来后，跟着思忖：“之前还不觉得，刚才站在张云栋门口看进去，感觉住公寓是有点小了。”
苏笙“啊？”
秦无筝说：“没什么，想起来秦家的居住证还没用。”
“哦……您的居住证应该可以去更远一点的地方买独栋了。”
“上班不太方便。”秦无筝开车，随口说。
苏笙点头：“也是。”
秦无筝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
车子缓缓开车。
苏笙偏头，看风景，试图平息心情，瞥见一辆轻便悬浮自行车，超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个小孩儿跑着步，超了过去。
苏笙：……？
苏笙问：“秦司您是想兜风吗？”
秦无筝“啊”“嗯”两句，也不多说。
苏笙默默和旁边一个骑自行车的大妈对视，大妈单手骑车，还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照。
苏笙默默转回了头。
经过这么一下，苏笙心情倒是平复多了。
苏笙说：“对于他们……我是说阿苏，您怎么看？”
秦无筝无所谓道：“不怎么看啊，他愿意跪着生活是他的自由，他的喜好，我怎么看有什么用？”
苏笙说：“您不会觉得这样的人，让人可怜又让人生气么？”
“不会。”秦无筝说，“我觉得你才是让人生气。”
“我？”
“对。你。”秦无筝嗤笑一声，“你从哪里就认为阿苏是弱者呢？能进陈家当十三姨，说明信息素不低。能在大灾害的时候最先逃掉，且一点伤都没有，并且信息素没有被破坏。说明很可能没有被圈养，能在十三个omega里独得一宠。头脑也不简单，能快速反应过来，跑去避灾，连我都——我是说，阿苏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他就是吸附在张云栋身上的血蛭。”
苏笙充愣着。
秦无筝说：“不信，我们接下来看。”
苏笙倏忽间想到了郑谅，郑谅和张云栋出乎意料的一致。
苏笙说：“所以人们都喜欢温柔卑微的omega吗？因为季国以前omega只能以色侍人，所以就算现在提倡平等，Ab两类人都还是觉得omega就应该跪着。”
“我不喜欢。可不要以偏概全。在外没出息的人才会喜欢在家里被人服侍。”
“那您喜欢……”苏笙想起来秦无筝不让他过问自已感情事，“我没想问。”
秦无筝懒散说：“我也没想答。”
******
夜晚。
张云栋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苏笙的话，想着秦无筝的话。
楼下传来了一些响声。
张云栋问：“怎么了？”
阿苏柔柔地叫了一声，喘了一下。
阿苏：“云栋，我好像发qlng期来了。”
阿苏问：“云栋你能帮帮我吗？”
张云栋整个人僵住了：“怎么，怎么帮？”
阿苏说：“像你父亲一样。”
阿苏的声音充满了可怕的蛊惑：“可以吗？像你父亲一样，可以吗？云栋。”
黑夜中。
阿苏的声音染着无尽的魅惑和娇柔。
一声，一声，又一声。
阿苏嗯哼了几声。
“云栋，我只剩下你了。我好难受，求求你帮帮我。”
“我会让你……”
“……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