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备胎攻他不干了>第41章 筒骨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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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要去散步。”

  快睡着的时候, 我突然坐起身宣布。裴问青随手摸了摸我的头,低头看手机,问道:“想去哪儿散步?”

  我中气十足:“不知道, 乱跑。”

  这个念头很没有由来, 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 脑子里有道声音暗示我, 要我出去散步,说不定会遇到有趣的事情。

  裴问青上下扫视我,最后视线落在我的眼睛上。我知道他这是在评估我有没有独自外出的能力。

  我没和他凑一块的十年也好好过着,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很显然今天的流血事件让他又犯PTSD, 对我独自出门这件事抱有极其严重的焦虑心理, 恨不得把我栓腰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母鸡护崽似的。

  “司机要跟着你,十分钟要给我发一次定位, 身体不舒服要和我说。”他再一次上下扫视我,勉强同意我出门散步。

  我心满意足躺下, 没过多久又轮到他撑起身,他紧张道:“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你安心上班吧,别太操心我。好歹我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不是心智未开的八岁稚童。”我的指尖擦过他眼下的青黑, “看你那忧虑过重, 睡觉都睡不安生的模样。来吧, 今晚我哄你!”

  我朝他张开双臂, 让他往我单薄的胸膛里滚。

  裴问青扯着被子, 拿起手机又放下, 犹豫许久后, 还是长叹一声抱住了我。

  “手脚冰凉。”他说。

  这我没办法,稍微有点温度很不错了,而且这段时间在他的监督下,我的脸色稍微多出一点血色,像一个正常人,而不是尸体了。

  流鼻血估计是天气干燥,或者是大补汤喝太多的原因。

  绝对是虚不受补,火气太旺,补过头了。

  但这正是拒绝补汤的绝佳理由。

  “今天流鼻血这件事,说明我还是补汤喝太多了,才会火气过旺。”我在暗色里对裴问青说,“不能少喝一点吗?”

  裴问青明显思考过这件事,说话不带迟疑:“可以,我明天再咨询徐医生,给你减量。”

  睡前的话题向来就是这些,我报废的身体,他温和的安抚。

  不过我其实更想聊关于我的记忆。

  我现在对想起过往有种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一度取代我等死的想法,没想起所有事情前,我不会死的。

  只是裴问青很少会和我说明白。

  他的讲述要在我发现细枝末节时,才会像添头似的多讲两句,完整大段的记忆他并不会和我说。

  就像一个拥有大片记忆宝藏的葛朗台,很吝啬。

  找回记忆这件事好处多多,不好的譬如头疼之类的副作用,那都是刺激大脑的正常反应。

  疼痛越明显,说明我的脑子在动,也挺好的,不至于真生锈和死了没区别。

  “裴问青,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的手枕在脑后,平躺问裴问青。

  就目前的记忆而言,我准确和他认识的记忆在那场与岑舒相遇的宴会上,他拿着酒杯和我遥遥碰杯,我将传闻里的裴问青与他联系,最后在那个房间里完成了搭话交流。

  这就被现在的我算作初见。

  但更早的我不太有记忆。

  我十八岁以前住的房子早就被一把大火烧干净了,什么都没剩。

  想找刺激源都找不到。

  裴问青很沉默,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

  我起了兴趣:“有多不愉快?”

  他不太擅长说话,更别提擅长说故事,在他的叙述里这简直就是最普通不过的冤家聚头。

  “你翘课回来翻墙进学校,我那天在巡逻,正好抓住你,你还没戴校牌,嘴里还叼了根棒棒糖,我把你名字记了,还扣了分。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裴问青说的干干巴巴,我也想不到十八岁祝叙乔翻墙的桀骜场面,但我抓到了他逻辑里的漏洞:“不对啊,我那会儿没戴校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那他应该逼我说出班级名字做结才对。

  又是一阵沉默后,裴问青才开口说:“你不知道你那会儿有多……”

  “多什么?我不会是校霸吧?”我假装倒吸一口冷气,年级第一竟是学校校霸?

  裴问青对我的话很无奈,没等我思绪乱跑就把我牵了回来:“你不知道你那会儿有多受欢迎。”

  “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你的名字。隔壁二中甚至都知道。”

  我个人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存在。

  十八岁的死装祝叙乔不会喜欢这种大出风头,他喜欢偷偷装bking,得意看着其他人对此大为震惊却不知道他本人是谁。

  裴问青又不说话了,我这才发现我把刚刚心里想的东西一股脑丢了出去。

  “那就当我戴滤镜看你吧。”他很无奈,只好如此解释。

  我终于发现为什么他不愿意和我讲以前的事。

  换我来,我也不讲。听的那个人是个杠精,讲一句杠十句,野马似的坚决认为记忆有误,只相信自己若有似无的印象,这还说个什么。

  我微妙地叹口气,怀着对自己胡乱的批判,安静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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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送裴问青出门上班,他还是那副担忧的神情,左看看我的脸,又瞧瞧我的手,顺带替我整理松垮的衣襟,最后把心中的话说出口:“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真不用,你出门吧。”我用手背推他,“出门司机送,十分钟给你发定位汇报身体状况,我都记着了。”

  裴问青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我在大平层里转悠一圈,晃进卫生间的时候,被打碎的镜子光秃秃,什么也没有。我挑了挑眉,又晃荡进主卧的卫生间——镜子也没了。

  主卧晃完,又晃了别处,一切能放置镜子的地方都没有。

  裴问青昨天到家之后,就让人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拆了。

  还真是妥帖。

  我伸了个懒腰,再次看向那个上锁的房间。

  罢了,好奇心再重也得收起来,少去刺探小裴同学的秘密,就算结了婚也要尊重彼此隐私。

  天气正好,出门散散步。

  我发消息给司机,让他来接我出门,又给裴问青报备了一句:【还在家里等司机。】

  裴问青回了一句好。

  二十分钟后,司机到达,我出门上车,又给他发了一条。

  “祝总,去哪儿?”司机问我。

  地点昨晚我就想好了:“去汇臻。”

  毕竟要结婚,结婚戒指总得先买了。

  汇臻是瑜晟开发的商业广场,地方够大,我去哪儿裴问青也摸不准,倒不用担心会泄露。

  司机是祝家的,和裴问青没联系过,也不用担心。

  我收起手机,直奔珠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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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有点儿点背。

  柜台前的那个身影实在好认。

  “叙乔?”岑舒惊讶地看着我,挽住的那个男人也转过身,陌生alpha,不认识,应该是他的情人之一。

  我就说为什么莫名其妙想出门,哪个缺德的那么想看我热闹。

  我朝他点点头,看向他手上试戴的钻戒:“你要结婚了?”

  岑舒羞怯地看了眼挽住的男A,摇摇头道:“只是礼物而已。”

  陌生男A亲昵地勾了勾他的鼻尖。

  “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视线飘到柜台之上,脑子开始计算裴问青无名指的指围。

  这绝对是我这几年计算能力运用最多的时候。

  有答案后我对岑舒道:“哦,要结婚了,买个结婚戒指。”

  岑舒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懒得看他,买完戒指就跑是我的终极目标。

  在这儿待久了我怕裴问青直接过来找我。

  “你要结婚了?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

  “额……他的指围17号、18号应该差不多。”我指了指柜台中的其中一款,设计简约会是裴问青的风格,鸽子蛋以后再说,可以拿来做求婚戒指。

  在销售拿钻戒的空隙我回了岑舒一句:“啊,因为是最近才决定的。”

  裴问青给我发消息了,好紧张。

  我现在感觉我在拍谍战片。

  【祝叙乔:我在商场的厕所里,这就不用定位了吧?】

  一个很天才的理由,裴问青没有多问,我继续抬头看戒指,总感觉哪里不太合适。

  再换一款。

  “你是,祝总?”岑舒身边的男A沉默注视我许久,终于迟疑开口问我。

  我有点困惑,转过头看着他:“你认识我?”

  我以为现在所有人都只认识徐愿行,毕竟他才是干活的那个。

  “我是李俞笙。”他温和道,我说实话压根不知道他是谁,只能装作很清楚:“啊,是你啊。”

  应该把徐愿行拖出来陪我看戒指的。

  李俞笙见状内敛一笑:“六年前顾夫人的生日宴我们见过面。”

  还挺贴心,但我的脑子众所周知是个摆设。我敷衍地点点头,继续看钻戒。

  “什么……祝总?”岑舒愣愣地开口问道,他抓紧李俞笙的手臂,视线在我和李俞笙之间来回打量。

  李俞笙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你不是认识祝总吗?”见他还是一副茫然的脸色,便向他用温和的语气解释:“他是瑜晟集团的当家人。”

  “我感觉这款比较好看。”我摸着下巴比划,想象它出现在裴问青无名指上的模样。

  小裴同学手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那就这个了。”

  “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岑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汇报的十分钟快到了,我拿起钻戒,刷完卡起身走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岑舒望向我时的眼神带了苦涩的眼神。

  我也不记得有没有和他说过我是瑜晟的继承人,不过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在家摆烂的中年大叔,外头常年是徐愿行在负责。

  他也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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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上车后司机驶离汇臻,还没想到要去哪里,徐愿行的电话率先打了进来:“老板。”

  我应了一声:“干嘛。”

  “我请问您至于用这种凶巴巴的语气吗?”我都能猜到徐愿行在翻白眼,他上班期间会带敬语,但说话内容一般和敬语无关。

  我早已习惯。

  “您有客来访。”他对我说,一般来找我的客人他都会打发掉,但今天特意给我打电话,说明这个人我有必须见的理由。

  “是谁?”

  徐愿行压低声道:“您未来岳母。”

  “啊?”

  我满脸疑惑:“你确定?”

  “那位Omega先生就是这么说的,说您要和他儿子结婚,总要先见见家长。”

  “他姓什么?”

  徐愿行回答我:“姓何。”

  我去,还真是裴问青他Omega父亲。

  真“未来岳母”上门了。

  我和裴问青要结婚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不过裴问青要改第二性别那么大的动作,他Omega父亲不知道就见鬼了。

  我和徐愿行说自己半小时后会到,挂断电话对司机吩咐:“去瑜晟。”

  又给裴问青发消息汇报:【我要去抓娃娃!】

  裴问青提起他小爸的态度明显厌恶居多,这次他小爸来找我,应该不在他的许可范围内。

  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好。

  以他的态度,我不见最好,只是那毕竟是小爸,我要和他结婚,还是晚辈,不见礼数上也过不去,免得以后结婚还要被说“祝叙乔不尊重裴问青”。

  有什么问题,我看看能不能顺带解决了。

  徐愿行在前台等我,见到我时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

  “那个何先生,真的很可怕,老板你撑得住吗?”他压低声,面容狰狞。

  我对裴问青小爸的印象并不深,也有可能以前知道,但忘记了。见他这副样子,咋舌道:“到底多恐怖,能把你吓成这样。”

  徐愿行摇摇头:“您见了就知道了。”

  我跟着他去了会客室,进去前我把装着钻戒的袋子塞进他手里:“你老板我的结婚戒指,丢了你负责。”

  徐愿行捧着袋子恭恭敬敬装大太监走了。

  我低头整理了一番衣襟衣袖,还是睡衣外面套大衣,感觉不太正式。

  但也没办法了,实在匆忙。

  我打开门走进会客室,裴问青小爸就坐在沙发上,背影很清瘦端正。

  待我坐到他对面,我终于知道徐愿行为什么会有压力。

  他简直是翻版的裴问青。

  甚至比裴问青更加冷厉,举手投足间都是压迫感。

  我不动声色打量他的容貌与动作,裴问青更像他,继承了他作为Omega的精致面容。

  我努力回想老裴总的脸,不得不庆幸还好裴问青继承了他小爸。

  “祝总。”他放下茶杯,朝我微微颔首。

  “何先生。”我生疏客套喊他,“您要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招待不周多包涵。”

  好久没用这些客气话了。

  “瑜晟的茶很好。”他冷淡道,没什么笑。

  他报的身份是我结婚对象的小爸,而不是裴总的小爸,说明他来找我是为了这桩婚姻,支持?反对?

  我的指尖轻敲膝盖,面上却自然而然戴起假面换上客套的微笑。

  “我就开门见山了。”他抬眼看我,十指交叠置于膝上,“我并不看好你和问青的婚事。”

  反对答案,但没有那么反对。他用的是“不看好”,而不是“不同意”。

  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何叔叔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头好痛。

  过度用脑的副作用正在慢慢显现,某些时刻似乎在疯狂咆哮,要立刻冲出牢笼。

  “你真的了解问青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他平静地看着我,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穿着家居服站在灶台前给我准备早餐的他,夜晚卧室里躺在我身侧,轻拍我后背的他,落地灯下拿着棉签给我上药的他。

  谈判桌上杀伐果决的他,在娃娃机面前呆呆愣愣的他,面对发情期粘人撒娇的他。

  我见过裴问青的无数副面孔,我也知道他冷峻严厉的皮囊下藏着的心。

  “我当然知道。”我微笑着,回答他。

  他摇了摇头:“问青太善于隐藏自己了。”

  “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也是我最满意的儿子,我教了他很多东西,而他付出了比之常人百倍的努力,才能拥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他那双眼睛定定盯着我,慢条斯理道:“热恋的时候总会隐藏太多东西,但热恋过后,祝总还会像现在这样,坦然笃定地说当然知道吗?”

  其实也没有热恋,因为我还没分析完全我到底爱不爱裴问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裴问青有想对我隐瞒的一切,我也有不愿告诉他的东西,我们彼此互相尊重,有些时候糊涂那就糊涂点,毕竟这才是婚姻。”

  我真心实意和他说,满意地见他的眉头跳了跳。

  腻歪谁不会。

  我的直觉让我对裴问青这位小爸感官不太好,毕竟对裴问青异常严苛的传闻,几乎人尽皆知。

  “有些隐瞒是能当做没有见过,但有些从来不是。”何先生抿了口茶,“祝总,问青他的身体也不适合和alpha结婚,如果要恢复第二性别,那些被他压制的潜在敌人就会全部跳出来,狠狠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我沉默地没有说话,等待他把全部的话说完。

  “他是我的孩子,我对他再严苛,我也不会希望他又一次陷入苦难之中。再者,我也不愿意问青隐瞒你。”

  这是他作为一名Omega父亲对其他孩子的温柔吗?

  “你瞒我瞒,只会让婚姻格外辛苦。”他对我说。

  说着不看好,然而处处是不同意。我忍着额角的疼痛,面色不改道:“他并非孤身一人,万事都不需要他一个人来抗。我还没窝囊到连自己的Omega都护不住。”

  何先生依旧是那副刻板的面容,他的五官像是被钉死在那张面皮上,半点没有移动位置的意思。

  “问青家里有一间上锁的房间,”他缓缓开口,“你会在那里找到他隐瞒的一切。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现在的坚持有没有必要。”

  他站起身,临走前冷冰冰地关怀道:“身体不舒服,就多休息,别在外面乱跑了。”

  会客室的门被轻轻关上,我听着上锁声,倒在沙发上。天花板形成转动的漩涡,要将一切吞噬。

  “老板?”徐愿行小心翼翼打开门进来,手里还提着我的结婚戒指。

  看到戒指,我的头痛总算缓解不少,我朝徐愿行招招手:“给我倒杯温水。”

  徐愿行被我的脸色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给我倒了杯温水,还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块巧克力。

  “我不能吃巧克力。”我拿着温水慢慢喝,推拒他给我的巧克力。

  半杯水下肚,我才有余裕思考何先生的那番话。

  他看似一直在为裴问青考虑,实际一直在引导我对裴问青产生怀疑,最后那句话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要我去看那间上锁的房间,去窥视裴问青最想隐瞒的事实,等我知道的时候,这桩婚姻自然而然会顺从他的意思破裂,我甚至会觉得他是善意的提醒,避免我踩入一场陷阱。

  联系感激便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

  看来这位何先生不太喜欢裴问青啊。

  但我一不是傻子,二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为什么会笃定我一定会打开那扇门?

  还是说,他本来的目标是裴问青?

  我拿起手机,裴问青上一条的消息是在十五分钟前:【我去开会了。】

  怪不得没发消息了。我握着手机皱了皱眉,头依旧很痛,心率狂飙,像是在昭示某种令人亢奋的事实。

  我将钻戒放进徐愿行怀里:“一千万,拿好了,丢了扣你奖金。我要回家一趟。”

  徐愿行在我身后哀嚎,我已经不准备管了。

  钻戒带回去会被发现,只能先放在公司,到时候让徐愿行送过来。

  司机还在等我,我把裴问青那套平层的地址告诉他,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我并不准备打开那扇门,只是想验证我的猜想。

  何先生并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裴问青。

  司机以为我有什么急事,几乎踩着超速的边缘驱车送我回去,我坐在后座开始思考他是不是山城人,我要地面飞行了。

  到了后他便离开,我打开家门,家里空空荡荡,还是我离开前的模样。

  光线通透客厅明亮,日光从透过落地窗轻轻柔柔落进来,映亮木地板,也映亮那扇上锁的房门。

  我坐在沙发上,遥遥望着那扇房门,最后环视家中一周,沉默地走向那扇门。

  手搭上那扇门的把手,缓缓下按时,大门被猛地打开。

  裴问青衣着凌乱,喘着粗气站在门口,与我隔空对视。

  我收回握住门把手的手,缓缓扯出一个笑容,平静地对他说:“问青,中午好。”

  【作者有话说】

  喜报!他们超爱!

  *猜猜房间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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