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壮不努力。老大后悔（4）显示一条消息。
午夜忧郁的霸总：“你们三个后天记得多穿点哦。”
八倍镜都看不透你这货：“谢谢霸总的关心，我们会的。”
午夜忧郁的霸总：“得了吧，你们会在意我说的话？”
挡风的秋裤：“知道我们不会还说。”
沈云舒看着群里来自小伙伴的亲切回应，撇了撇嘴，喃喃着，“就知道你们不会听。”
午夜忧郁的霸总：“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哦，后天会有篝火晚会，晚上七点，那个时候外面的温度可不低。”
挡风的秋裤：“篝火晚会？好陌生的词汇，学校居然会给我们弄？”
午夜忧郁的霸总：“对的，一会儿我会在群里发的，注意看消息哦。”
黎瑾清的桌子上摆着几套张开的卷子，虽然多但是没有丝毫凌乱的样子，把写完的第二套卷子收回抽屉里。
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黎瑾清无聊地转着笔。季知礼在干嘛呢？在写题嘛？
“刚才群里她也没说话，不过她不是一直这样嘛。”
转换了聊天页面，“季知礼？Hello？”
没有让黎瑾清等太久，季知礼很快就发来了回复，“我在，阿瑾。”
回复的挺快，应该没有在忙。
黎瑾清把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题拍给季知礼，“有空的话，给我讲讲这个题好不好？”
点开黎瑾清发来的照片，季知礼在读了题之后，脑子里的解题思路已经浮现。
这种题，阿瑾不会？
虽是带着这样的疑问，但季知礼也没去问黎瑾清，收起自己正在做的题，拿了一张新的草稿纸。
发了视频给黎瑾清，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季知礼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领，等待着对方的接通。
“hello,季同学。”
屏幕的对面出现了黎瑾清的脸，白色的小狗发夹夹住了有些碍事的刘海。
“嗯，你哪里不会？阿瑾。”
“你怎么还穿着校服？不难受吗？”
季知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忘记换了。”
“啊，那你先去换件睡衣再过来给我讲题吧。”
季知礼点了点头离开了座位，在季知礼离开的那一刻，黎瑾清马上跑去镜子前，拿下了发夹，把自己的刘海梳了回来。
满意地看了看，“还好她没太注意。”
“我换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看着换好衣服的季知礼心心念念地惦记着给她讲题，黎瑾清松了口气，“果然没注意到。”
“什么？”
“没事没事，我们开始吧。”
对着季知礼的摄像头被移了位置，对着桌子上的草稿纸。
黎瑾清看着眼前的草稿纸，有些不满，“你干嘛把手机对着草稿纸？”
“嗯？方便给你看过程。”
“不用，你说的我就能听懂，调回来。”
季知礼觉得黎瑾清说得有道理，这种题她不会觉得难，至于黎瑾清让把摄像头调回去，目的太明显了。
季知礼用手掩着刚才的笑容，抬眼看去对面的黎瑾清，“那我讲了，你要好好听。”
黎瑾清比了个ok的手势，“当然了，季同学讲题我肯定要好好听讲呀。”
对面柔声的话语响起，黎瑾清的目光流转在季知礼的身上，房间是暖色调，连带着屏幕里的人都变得容易接近些。
垂眸的睫毛更加清晰可见，目光向下，色泽红润的嘴唇说话间一张一合，黎瑾清突然觉得有些羡慕，买口红的钱倒是省下了。
黎瑾清最喜欢的是她锁骨上的黑痣，换了睡衣的季知礼刚好能露出。
“所以这道题用是什么，为什么加怎么做解对吧？”
“嗯，对，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
黎瑾清胡乱回答着对方的话，眼睛却从未从那颗痣上移开。
季知礼轻笑了一声，“阿瑾，你很直白。”手指向后扯了一下衣领。
锁骨上的痣被挡住，黎瑾清皱了一下眉，对上季知礼的眼睛，“什么直白？我没说什么吧？”
“嗯，我也没说是你说了什么。”
是眼神，直白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季知礼没法忽略。
“讲完了？这么快吗？”
“讲完了，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可是，我刚才问你用政治大题的公式解这道题，你说可以。”
数学题哪里会有什么政治主观题的公式，感到有些尴尬，黎瑾清只能打着哈哈，“是嘛，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好吧，下次别听错了。”
“嗯嗯。”
黎瑾清忙着点头，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是季知礼这么问的，那季知礼肯定是发现她没有听，直白......什么直白？是说直勾勾地看着她吗？
啊！黎瑾清无声地在内心尖叫着，人在十分尴尬的情况下确实是想干点什么事来掩盖。
狡辩一下她刚才是在发呆，其实并不是盯着季知礼看？黎瑾清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更加欲盖弥彰。
看着对面的黎瑾清不再说话，季知礼打算问一下，“阿瑾...”
话还没说完，对面就传来黎瑾清的声音，“那个，那个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谢谢你给我讲题，早点休息吧，晚安！”
说完黎瑾清甚至鞠了个躬，视频被挂断，季知礼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出口，想着刚才黎瑾清发红的脸颊，季知礼这回不用再用手掩饰自己的笑容。
对着早就黑了屏的手机补上了刚才的话，“晚安，阿瑾。”
匆匆挂断视频的黎瑾清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好丢人！”
扯着兔子耳朵就把怀里的玩偶丢到了床上。
向被丢在床上凌乱的兔子喊了一句，“哪有人直接说出来的！再说我哪有很直白！”
黎瑾清渐渐平静下来，靠在抱枕上，玩偶嘛.....转头看了一眼衣柜。
“李斐之送的狐狸还在里面放着.....”
她起身走向自己的衣柜，打开柜门，把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光的狐狸玩偶拿了出来。
“虽然你很无辜，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再留着你了对吧。”
黎瑾清抱了抱曾经陪伴着她的狐狸，有些不舍，“很对不起你...”
一开始她是想把玩偶直接扔掉算了，但是又觉得它在垃圾桶里太可怜了，还是把它重新放进了衣柜里。
“还是把你捐给有需要的小朋友吧，去陪伴别人吧，这样也不是被抛弃你了。”
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一点了，黎瑾清看了一眼，紧接着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掀开自己的被子躺在了床上。
......
“李斐之？你怎么在这儿？”
黎瑾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斐之很惊讶，明明已经休学了啊？为什么还会出现，而且站在她的面前？
面前的李斐之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这让黎瑾清感到很诡异，而且周围的同学好像都看不见她，“你怎么不说话？”
“瑾清，跟我来。”
李斐之的声音模糊不清，黎瑾清只能勉强辨认出她嘴里在说什么。
“你想带我去哪里？”
没有回答黎瑾清，李斐之抓住她的胳膊就往门外拖去。和平时不一样，黎瑾清能感觉到对方的力气明显变得更大了。
挣脱不开，她被拖着去了最高的楼层，从窗户里吹进的冷风使她打了个冷颤。
向窗外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气已经变得阴沉，陆陆续续地下起了小雨。
“你带我来这儿到底要干什么？有话你就说啊。”黎瑾清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不满地看向李斐之。
“瑾清.....这段时间，你有想过我吗？”
“呵，开什么玩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想你？”
黎瑾清鄙夷地看着她，自从李斐之露出自己最真实的那面，她早就不会再陷入那段失败的情感中，听着刚才的话，她只觉得李斐之变得更加没有脸皮了。
“可是我很想你...你怎么能不想我呢？”
黎瑾清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没用的话，转身就要下楼，“你要是想在这里待着就自己待着吧。”
下一秒，肩膀被大力地捏紧，李斐之把黎瑾清抵在那扇窗户前，像是失去了理智，她红着眼大声地喊着，“你想把我扔在这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尖锐的声音刺激着耳膜，黎瑾清想用胳膊推开她，但对方却一点都推不开。
“我怎么对你了？我对你不好吗！难道不是你毁了这一切吗！”
听到李斐之理直气壮的责问，黎瑾清顿时感到很生气，说的好像她对李斐之好是理所当然的。
“那你就去死吧，陪我一起。”
“什么...”
黎瑾清被李斐之从窗户推下，坠落的过程中，她只能看着还站在窗户边的李斐之。
“不要！”
黎瑾清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房间里黑暗一片，她沉重混乱的呼吸声更加明显。
她赶紧回手打开灯，明亮的房间暂时带给她一些安全感。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她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噩梦吗...好真实。”
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李斐之最后把她推下去的画面。
黎瑾清下床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好多了...”
回到房间，黎瑾清发现睡觉没有把衣柜关严，现在感觉到黑漆漆的缝隙里李斐之送的玩偶在看着她。
黎瑾清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不敢上前去把柜门关上。手里的兔子没有松手，她现在微信都想不起发。
跑出房间，向对面季知礼的房门大声地拍着。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季知礼被敲门声吵醒，她看了一眼手机，穿上拖鞋走到了门前。
看着电子门铃的画面里显示的人是黎瑾清，头发凌乱着，手里捏着她玩偶的耳朵。
怎么不按门铃？
季知礼赶紧打开了门，“怎么了，阿瑾，站在这里...”
黎瑾清冲进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这让季知礼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冷静下来，她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季知礼紧张地问着，“怎么了阿瑾，我在这，你别怕。”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黎瑾清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传来，“衣柜里，它看着我...它在看我，我害怕。”
季知礼连忙将黎瑾清拉进自己的房间，让黎瑾清坐在自己的床上，她小心翼翼地问着，“谁在衣柜里？你家里进来人了？”
黎瑾清摇着头，吐不出字句。季知礼用手轻轻擦去她的泪珠，把她抱在怀里，希望能安慰到她。
“好，那我们慢慢说，你现在在我的房间里很安全，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看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黎瑾清，季知礼柔声开口道，“阿瑾，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我梦到李斐之了。”
“李斐之？”季知礼惊讶了一下，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她在梦里怎么了？”
“她把我从学校六楼的窗户推下去了，她说要我陪她一起死。”
“阿瑾，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李斐之休学了，学校的窗户也有围栏，是不会掉下去的。”
是啊...学校的窗户确实不会掉下去，李斐之也不会在出现了。
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李斐之的，凭什么被李斐之推下去。
“嗯，我好多了。刚才确实有被吓到，半夜吵醒你。”
季知礼给她盖上被子，“没事的阿瑾，任何时候，发生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她把今今放进自己的房间，“今晚就在我这儿睡吧，今今会陪着你的。”
黎瑾清看着地上摇着尾巴的今今，凌乱的狗毛应该也是被自己吵醒导致的，她抱歉地摸了摸今今的头。
“好，那今今陪我睡吧。”
“晚安，有事叫我。”
“好。”
季知礼把房间的灯关上，给黎瑾清留了一个床头灯。
她输入密码，进到了黎瑾清的房间，径直走向衣柜，“什么东西在这里？”
打开衣柜门，一只狐狸玩偶被放在衣柜里，季知礼把它拿起大致看了一眼。
“是你在看阿瑾吗？那只好把你丢掉了，真抱歉。”
季知礼看着楼下垃圾桶里放着的玩偶，转身上了楼。
“李斐之送的...既然李斐之都不会再出现了，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