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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侣。

  这是陈温从未想过的两个字。

  小时候也有听说过,谁谁谁和谁谁谁结为道侣了,大典上那名仙子让相公跪着,宣布了一百条家规,听的人牙根泛疼。

  可着一切与陈温无关,与凌源无关。

  凌源极少有人结为道侣,便是有了,也很少再回来。

  他怔怔的看着方应棠,不懂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出。

  方应棠也不解释,他安静的等着,远方凌源鸟发出清越的长鸣,不知过去多少,春风吹了过来,他听见有人说。

  “好啊。”

  方应棠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去,却对上陈温弯起的眼眸。

  心里有许多话想问,可到嘴边却一句都不敢问,怕真的问了,这两个字就被轻而易举的撤回。

  陈温走过来,看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我是头一回当人道侣……等、等师尊回来,我就同他说,到时候咱们办大典……还是小一些吧,请师尊过来……”

  话未讲完,陈温就被一把拽了过去,方应棠抱住他,嘴唇挨着嘴唇,舌尖生涩的探进他的口腔。

  摇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袖子叠着袖子,如云般垂落在地面上。

  ***

  方应棠的身体大为好转。

  恢复的和过去差不多,连两颊都丰润了许多,唯一令陈温困惑的是,他似乎对修为不再上心,连本命剑都收进了柜子里。

  关月留下许多法器,有部分哪怕是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也能使用,虽然威力不大,却也是难得的宝贝,方应棠总是拿着它们仿佛在沉思什么。

  除此之外,他总缠着陈温亲吻行欢,在床上在厨房里桌子上,这里没人,给了他们许多肆无忌惮的机会。

  两人技术都不好,每次折腾的大汗淋漓却也不追求非得纳入,而是累了就会抱着对方小声说说话,或者安静的看着对方。

  陈温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越来越沉迷在方应棠的怀抱里。

  就像是……当年渴求上清的怀抱一样。

  那时候,系统告诉他,他在渴求上清的爱。

  那现在呢?

  明明和刘花中在一起一年了也没有。

  等等……

  陈温呼吸一乱,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刘花中的交易,既然成为了别人的道侣,就不能和别人做那种事了。

  可是要怎么说?

  他烦恼的一整晚睡不着,要不是怕吵醒方应棠,都想爬起来练一套剑好好冷静下。

  没等他想好,一月时间过去,上清他们回来了。

  哪怕不了解具体的战况,单看弟子们喜气洋洋的面容就知道这次成果定然不差。

  刘花中的名声再次达到一个新高度,甚至有人私下称呼他为小上清,可陈温感觉,对方并不会喜欢这个称呼。

  他犹豫了好几日,打了满肚子的腹稿准备找刘花中坦白时,却不曾知道,刘花中其实早已经来过了……

  ***

  方应棠最喜欢的是陈温的乳头。

  小小粉嫩的一点瑟缩在胸膛上,直到被人含在嘴里肆意玩弄之后,会变成熟透的红色,衬着雪白的肌肤说不出的好看。

  陈温平日里不愿意在庭院里面做这些,可挨不住方应棠一遍遍的请求,难得同意了一次。

  “是不是有人来了?”

  陈温没听见脚步声,却隐约感觉到了,下意识挣扎起来,就被方应棠按住。

  “没人,你听错了。”

  方应棠睨了眼想进来却被法阵挡在外面的刘花中,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拿腰带绑住陈温的眼睛,对方衣襟大开,湿答答的胸膛在主人的呼吸中不停起伏,两颗乳头挺立在空气中。

  陈温没有怀疑方应棠,可这里风吹的他着实不安,“师弟,你快些。”

  “陈温,我们都是道侣了,你还喊我师弟,换个称呼呗。”

  “换、换什么……”

  方应棠假装没看到阴鸷可怖的刘花中,黏糊糊的笑道:“喊句相公来听下。”

  陈温脸色暴红,方应棠不依不饶的蹭过去,“喊一句,一句就好了。”

  说话间,手伸进身下人的裤子里,在阴茎上不停上下滑动,细腻的水声响起,满意的听到对方缭乱的喘息与呻吟。

  “要不我先喊你,小温相公。”

  低头亲一下,喊一句,“小温相公,小温相公。”

  “别、别喊了,我……我……说就是了……”陈温羞的脚趾都卷起来了,白白的腿贴在方应棠的腰上,“相、相公……”

  声音像是带了水,再没有平日里的正经。

  “再喊一遍。”

  “相公。”

  两人忘情的拥吻着,等方应棠再次抬头时,刘花中已经离开了。

  法阵显然被攻击了数次,玉石已经现出裂痕,他收起法阵,抱起沉浸在情欲中的陈温回到房间的床榻上。

  他解下眼上的腰带,陈温一双眼睛带着微微的湿意,里面满是信任。

  他动了动半裸的身子,“又回来了?”

  方应棠摸摸他的脸,心里忽然有些愧疚,嗯了一声,“还是床上舒服些。”

  陈温抿嘴难为情的一笑,“那还要继续吗?”

  方应棠笑着弯下腰,白玉般无暇的脸一点点靠过去,两人陷进了柔软的床帐里……

  ***

  陈温去见刘花中的那日,对方正冲下面的弟子在发火。

  一行五个人高马大的跪在地上,却半句辩驳的话都不敢说,陈温听了会儿才知道,原来这些人在讨伐妖魔的途中逃跑了。

  刘花中说累了,喝了口茶,“自己去领罚吧,再有下次就滚出凌源。”

  “是,谢谢刘师兄,我们这就走。”

  他们不知道跪了多久走起路来也是歪歪扭扭的,陈温见状扶了他们一把,他们胡乱道过谢仓皇的走掉了。

  仿佛后面有野兽追着一样。

  陈温没有多想,而刘花中现在正好也有了空,他踌躇良久,终于将自己和方应棠准备结为道侣的事情说了。

  “师兄,你喜欢他?”

  喜欢吗?

  陈温没有想过,可能结为道侣,定然是喜欢的。

  所以他点了点头,继而又忐忑的看向刘花中,“师弟,我知道你一向待我很好,可……可魔障那事,我以后确实无法帮你了。”

  “也是。”刘花中看起来有点恹恹的,“有了道侣还和别的男人胡混那不成娼妇了么。”

  这话仿佛意有所指。

  陈温不安的站在原地,拿着剑的掌心汗淋淋一片。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刘花中分外的危险。

  他动了动睫毛,就见一双白云靴走至跟前。

  刘花中和过去一样亲热的靠过去,比少年时期更有力的五指张开拢住他的肩膀。

  “师兄,别担心,做师弟的肯定不忍心破坏你的美好姻缘,不过,呆会儿你和我一起去个地方,咱们好好聊聊这么多年的同门之谊,聊完之后过去的事情我也不说,就当全没有发生过,如何?”

  见陈温不说话,刘花中又补充了句,“放心,只是聊天而已,师兄,我说过许多遍了……”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