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南慌忙跪倒了地上,他也不过才十八岁,帝王之怒,还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起来,朕又没有说要把你怎么样。”
谢翎南觉得自己腿都软了,站不起来,他出去的时候见过许多人,远近闻名的才子,穷凶极恶的罪徒,只是远没有靳殇冗来的震撼。
靳殇冗起身将人拽了起来,“胆子这么小,吓一吓就怕了?”
他的手很凉,谢翎南隔着薄薄的衣衫就能感觉出来,却不知为何冷静了不少。
靳殇冗见他能站好就收了手,“怎么不说话?”
谢翎南还在琢磨用词,靳殇冗就已经开了口,“在朕面前,不用将那些虚词,也不用想着骗朕。”
谢翎南只得认命,“陛下怎么知道的”
“朕自然有朕的办法,只是眼前你还是先好好当官吧。”
“陛下要给臣什么职务?”
这个暴君似乎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可怕。
“起居郎吧,给你杀朕的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
谢翎南觉得自己又腿软了,这种事情真的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好吧。
“臣断然没有这样的心思,还请陛下明鉴。”
虽然靳殇冗说的也是事实,但是这种事能承认吗?
“少和你表哥来往,好的不学,乱七八糟的倒是懂的挺多。”
谢翎南:......
他和祈临渊是表兄弟,自小关系就比较要好,从小没少听祈临渊的教导,所以对于靳殇冗是真的没什么好感。
但是靳殇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和他那个表哥口中的人好像没什么关系。
从知道那天在湖上见的人就是皇帝后,他就没造反的心思了,该说不说,状元郎是个颜控,要不然他会那么听他那个狐狸表哥的话?这不闹呢吗。
谢翎南离开以后,靳殇冗轻啧了声,然后开始洗手,他也不是非得留着谢翎南做官,只是吏部尚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着实太烦。
“影。”
话音刚落,影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这几天一直有事,就把那孩子的事搁置脑后了。
“主上要见他?”
“怎么,不行?”
影犹豫了一瞬,“那孩子狼性未除,主上见他的话。”
他话没有说完,靳殇冗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们这几天动他了?”
“没有,只是把他打理干净了。”
“从骨龄看,他几岁了?”
“二十。”
靳殇冗抬了抬眼,他记得那孩子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湛黑色的眸中浮现出了点点趣意,“带过来吧,狼性未除才有意思,要不然朕要他做什么?”
“是。”
不过片刻,影就把人带过来了。
靳殇冗挥了挥手,影就准备退下了。
临走前顿了一下,“主上,负责给他清晰的人说,他脖子上一直挂着个玉佩,上面刻着阎阙,应该是他的名字。”
“朕知道了。下去吧。”
靳殇冗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正恨不得要咬自己的人。
洗干净了的人还是能看的,颇有些狼的影子。
“过来。”
那人没动,靳殇冗知道他听的懂。
“朕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阎阙咬了咬牙,喉咙里是类似于狼类的低吼,眸中满是戾气,锐利的像把刀,却也往前走了一步。
靳殇冗笑了起来,其中的愉悦显而易见。
难得呀,得了个称心的玩物。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个人,阎阙立马转移了视线。
雪知微微蹙了蹙眉,并不大明显。
靳殇冗抬了抬眼,似是有些意外,“国师大人找我有事?”
“他是谁?”
“国师大人,逾矩了。”靳殇冗懒洋洋的开口,却也清晰的露出了不喜。
他黑眸轻瞥,视线落在了雪知身上,似是想看出来些什么。
雪知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却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余封又中毒了,这次的毒我解不了,但是他也不会死。”
雪知并不怎么通药理,去看余封也只是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不让毒素扩散,之前也能帮他解了毒,只是这一次,似乎格外的凶险。
“行,我稍后过去看看他。”
雪知又瞥了一眼商阙,没说什么就走了。
靳殇冗也没留他。
狼族里长大的孩子,不通人性,一颗心便是难得的玲珑。
比起人呐,要简单的多,也好的多。
谢翎南从皇宫离开后就直接去了丞相府。
祈临渊脸上的笑意真的维持不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皇帝让我做起居郎了。”
谢翎南大声回他,这才几天不见,他这表哥的耳朵怎么就有毛病了呢?
“你进宫之前和我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