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祈临渊这一下午,什么收获都没有。
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出来的,但是在靳殇冗身上,完全看不到希望。
他就有这样的能力,给人一种全是死路的感觉。
“丞相大人还是在谋反上多下些功夫吧,总比你现在浪费时间来的强。”
靳殇冗唇角带着笑意,颇有些真心劝告的样子。
祈临渊觉得自己都要笑不下去了,“陛下怎么会这么想?臣对陛下可是一片忠心,爱慕之心自然也是真的,陛下不信的话,臣可是要心寒的。”
靳殇冗没说话,谁也看不出来他信了没有,祈临渊不用想就知道他没信。
“丞相大人说的话自己信吗?”
“那是当然。”
祈临渊眸中浮现出些笑意。
靳殇冗却猛然凑近了些,近到祈临渊都可以数清他的睫毛了。
靳殇冗长的好看这件事,满朝文武大臣都很清楚,却也没人敢对他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如果他不是靳殇冗,祈临渊还真的不介意试试。
身体上的排斥远比理智来的快了些,祈临渊眼底的厌恶和排斥散的很快,但是他还是知道,靳殇冗看出来了。
看出来也没什么,反正靳殇冗本来也没信,祈临渊敷衍的安慰了自己两句,目光却在触及到靳殇冗耳朵上的痣的时候顿了一瞬。
靳殇冗很少把头发高扎起来,大多的时候就是随意的用发带在头发的半截处束起,松松散散的,祈临渊更是头一次离他这么近。
靳殇冗已经直起了身勾了勾唇,黑眸里浮现出些带着凉意的笑意,“你看。”
你自己都不信,怎么能指望他信呢。
靳殇冗说完就不在管他,径直进了宫门。
祈临渊眯了眯眼,没心思想其他的,靳殇冗耳朵上怎么会有痣呢?
他明明已经查清楚了,怎么会出错呢
靳殇冗和子余,分明就是两个极端,所以一连这么多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靳殇冗就是子余的可能性。
可能是他想多了,毕竟是双生子,这个东西应当不能做为鉴定二人身份的东西。
靳殇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分明就是不认识他。
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去,看来他或许该琢磨琢磨以后要怎么行动了。
只是他怎么觉得,靳殇冗好像生气了。
这又是因为什么?
靳殇冗这个人,还真的是难懂。
不过也是有趣,他倒是真的准备废上些功夫,看看靳殇冗是不是真的一直都能什么都不在意。
靳殇冗,来日方长。
祈临渊筹谋了这么多年,自然不能是白做功,他当然有自己的势力,只是现在行动,还为时过早。
不过总能给靳殇冗惹些麻烦就是了。
天气渐渐暖了,南崖山的匪寇也该活跃活跃了。
至于靳殇冗是不是子余的事,也就只能继续查一查了,只是似乎得从靳殇冗身上下手才能查出点真相,还真的是件麻烦的事。
靳殇冗也没把和祈临渊一起出去的事放在心上,他原本是不准备答应祈临渊的,只是那天去找无尘的时候,无尘说和祈临渊多交流有助于他所求之事加快进程,但是靳殇冗也绝对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也确实有旁的原因,他幼时的时候去过戏园,迄今为止也就去过那么一次。
那时他应当是五岁左右的年纪,墨岑带着他和靳泽安一起去的戏园,只是最后自己被一个人抛下罢了。
明明那么拙劣的手段,他当年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不过墨岑只是要比祈临渊聪明些,连排斥都藏的干干净净的,让人抓不到把柄。
靳殇冗皱了皱眉,有些烦躁。
也没心情处理其他事情,就直接就寝了。
沐休过了以后,中榜的也都该上任了。
先皇在世的时候,状元都是直接上任做起居郎的,但是靳殇冗登基以后,就改了。
因为靳殇冗身边没有人跟着他记录起居,而他也一直不需要这种人,所以谢翎南这个状元的官职,就很灵活。
不过也出了些状况,靳殇冗转了转手指上的指环,“不愿意做官?”
谢翎南点了点头,虽然确实对靳殇冗有些好奇,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做官的理由。
“那你想做什么?说说看,合适的话朕就同意放你离开。”
谢翎南敛了敛眉,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年少轻狂也总得限度,想杀朕怎么着也得进了朝堂得了权势吧,不然你靠什么?农民起义吗?读了那么些年的书,状元郎怎么还天真的似个孩子?”
九五至尊说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笑意,不紧不慢的,却也一个字一个字都能敲在人心上,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