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此时正在任远的私人医院做治疗。
接到贺宜年的电话,傅白无视了任远发怒的表情,取下贴在自己腺体周围的电极片,答应贺宜年自己会尽快赶过去。
“你最近接触Omega太多了,腺体情况不太乐观。”任远皱眉,“治疗也不安心做,你还想不想好了?”
“当然想。”傅白虚心听劝,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这不是已经到最后一个疗程了吗?”
“你也知道是最后一个疗程。”任远劝不住他,只好默默开始收拾器材,“治病最忌讳虎头蛇尾,你这样不断反复,下一次治疗只会更疼。”
“没事。”傅白穿好衣服,“最差的情况,还需要多久?”
“两个月。”任远叹了口气,“你易感期快到了,今晚如果能留下做完,这次易感期会好过很多。”
傅白摇摇头,声音很温柔,“今天不行,年年找我。”
任远一把年纪了才不吃他这套,当面给他翻了个白眼,“你治疗拖得越久,标记就越晚。小Omega那么漂亮,你就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我这不就要去守着么?”傅白挑眉,“你上次说他身体不太好,有什么方法调理吗?”
“这个要带他来做个更详细的检查才行。”任远语气不善,“还有空担心别人,人家的情况比你好多了。”
傅白低头看手机,贺宜年发来了自己的定位,距离自己大概20分钟车程。他摆摆手打断任远的唠叨,对他说:“这几天我会请假,从早到晚都到你这里报道,可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任远拿出一副隔离贴递给傅白,“你刚做完治疗,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别去祸害小朋友。”
“年年喜欢我的味道。”
嘴上这么说,傅白还是接过隔离贴贴好。贺宜年对他的信息素很敏感,他又快到易感期,这时候最好不要出什么意外。
夜晚的郊区车辆很少,傅白只用了15分钟就赶到了约定地点。贺宜年穿着宽大的羽绒服,隐匿在路灯下,傅白还是一眼就看锁定了他。
又是那种无法冲破的孤独感,贺宜年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用悲伤的情绪与全世界隔离。
傅白努力克制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摇下车窗叫他,“贺宜年,上车。”
贺宜年见到他眼睛倏然亮起,快步走过来坐上了副驾驶。
车里很暖和,贺宜年一身寒气瞬间被驱除。他看着傅白,认真地说:“麻烦傅哥啦。”
“不麻烦。”傅白道,“我的宵夜怎么说?”
“傅哥想吃什么?”贺宜年拍拍自己的口袋,“我好歹也算个富二代呢,你说,我请得起。”
傅白被他这副暴发户样子逗笑了,摇摇头说:“我吃过晚饭,现在不饿。”
傅白看起来心情不错,好情绪传递给了贺宜年,他好奇地问,“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傅白确实有些高兴,因为这还是贺宜年第一次主动找他请他帮忙。
无论是朋友评价还是傅白自己接触下来,都明显感觉到贺宜年是一个独立又要强的Omega。有人向他寻求帮助他会尽心尽力,可他却很少麻烦别人。现在他能主动找自己帮忙,说明在他心中,傅白已经被划分到更为亲近的行列里去了。
“没什么。”傅白笑意浅浅挂在嘴边,“贺宜年,现在十点半,就算不吃宵夜你也回不去宿舍了。”
贺宜年还真没注意到他在贺家竟耽搁了这么久。
“你有别的地方去吗?”傅白问他,“还是让我妈准备一下客卧?”
贺宜年脸红,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不要。傅白,你就这么想带Omega回家睡觉吗?”
这话说得,仔细想想没毛病,但听起来就很奇怪。
“是你叫我来接你的,贺宜年。”傅白被他逗笑了,“难道不是你想跟我回家睡觉?”
贺宜年连忙否认,“我没有,只是今晚耽误了些时间。”
傅白做出不相信的表情,“是吗?”
“要不你送我去琪琪家吧。”贺宜年想了半天,“我认识的人里只有她家能住。”
“她有女朋友了,你一个Omega去合适吗?”
贺宜年倚在靠背上,赌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傅白发动车子,同时给他母亲拨通了电话。
“妈,我带贺宜年回家,帮忙准备一下房间和寝具。”
傅白这次用的车载音响,贺宜年清楚听到黄婉晴不带丝毫惊讶的声音,“好,我现在去换,正好我还给宜年买了新睡衣。你们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傅白看向贺宜年,问道,“你呢?”
贺宜年呆呆地摇头。
“他没吃。准备点好消化的东西,吃点就睡了。”
“家里还有我做的手擀面,快到家时告诉我。”黄婉晴又问,“他有忌口吗?”
“葱姜蒜都不要,香菜香油也不要,多放几个虾仁。”
黄婉晴应声后挂断电话,贺宜年愣了很久,才问傅白,“你怎么知道我……”
“上次一起吃饭注意到的。”傅白像是怕他误会一样,跟着解释道,“你挑食实在太明显了,明明很喜欢吃白灼虾,蒜蓉虾球却一口都没碰。”
贺宜年自动忽略了他复杂的解释,笑着说:“傅哥这么在意我啊。”
他吃饭时只顾着和乔雪莹聊天,都没关注过傅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傅白口口声声说着不会接受他,却会观察会记住他的喜好。
“傅白,”贺宜年轻声说,“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一点,哪怕只有一个瞬间,对我心动过?”
夜晚的霓虹透过车窗闪烁在贺宜年的脸上,傅白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在前方。
车辆缓缓行驶,快到家楼下时,傅白才开口回答,“贺宜年,我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
贺宜年摸了摸鼻子,掩盖住有些苦涩的笑容,“记得,你不喜欢Omega嘛。”
“不是这句。”
傅白将车停在自家楼下的车库里,解开安全带,转身看向贺宜年,“贺宜年,我说过,我是一个身心健全的男人。”
“哎?”
傅白俯身替贺宜年解开安全带,“回家了,贺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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