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昊发疯了。
他本是个十分优秀的Alpha，信息素等级很高，这样释放出来就连姜伦对信息素不算敏感的Beta都能感受到压迫感。
乔雪莹在黄安琪怀里闷哼一声，皱紧眉头，双臂紧紧抱住黄安琪不住地蹭，看上去竟像是发情的征兆。
贺宜年距离孙文昊更近，整个人被傅白按在怀里，几乎要吐出来。
黄安琪怒火冲天，就要上前打他，却被傅白叫住。
“先带他们走，报警。”傅白抱着贺宜年后退一步，“这里交给我。”
乔雪莹的状态由不得她犹豫，黄安琪搀扶起姜伦，又看向傅白，“年年……”
“他跟着我。”
等黄安琪带着两人从巷口消失，傅白才低下头去看怀里人。
贺宜年脸色发白，但状态还好。在孙文昊释放信息素的瞬间，傅白就把他抱进怀里，他呼吸间充斥着淡淡的白茶香气，足够将隐隐约约的呕吐感压下去。
只是他的腺体还没有发育完全，骤然接触到如此大量的信息素，后颈处明显感觉发热发胀。贺宜年不安地转动脖子，小声撒娇，“难受……”
“抱紧我，学长。”傅白贴着他的耳朵说，“忍一下。”
贺宜年没来得及问忍什么，傅白再次将他紧紧抱住，释放出信息素。
强大的Alpha对决过程中，除了体力比较，还有信息素等级的对抗。傅白明显要比孙文昊等级更高，浓郁的茶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孙文昊立即缩成一团，整个人被压制得晕了过去。
贺宜年这才真正感觉到不好。
他对傅白的信息素本就敏感，此刻的白茶香气简直比春--药更让他兴奋。贺宜年双腿酸软，整个人贴紧傅白，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臣服。
这是属于Alpha的力量，也是属于他们高契合度的力量。
“嗯……傅哥……”
贺宜年意识有些模糊，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下已经湿透了。本能驱使着他向心仪的Alpha靠拢，可羞耻心却让他不敢前进。贺宜年把头埋在傅白怀里，感觉又急又委屈，眼眶都红了起来。
“学长，还能站住吗？”傅白垂下头，却只能看到贺宜年被汗打湿的头发。
贺宜年摇摇头，他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就是要命的嘤咛。
“我们在这里等警察过来。”傅白低声说，“乔学姐已经成年，我们可能拿他没办法。学长，可以吗？”
孙文昊给乔雪莹吃了什么药尚不明确，如果检测不出来，他狡辩说是乔雪莹突然发情而他只是想做临时标记，贺宜年他们反倒要背上故意伤人的罪名。
但贺宜年尚未成年，孙文昊对他释放信息素就属于违法行为，这是他无法反驳的罪证，所以贺宜年不能走。
贺宜年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立即表示赞同，“我可以的。”
他又小声问：“那你为什么要释放信息素？”
“你不舒服。”
贺宜年确实不喜欢孙文昊信息素的味道，小巷里弥漫的硝烟味道让他想吐，可他也没想像现在这样。
舒服得过头了。
空旷的环境里，信息素气味逐渐消散，但贺宜年不想离开傅白，于是在他身前蹭了蹭，娇声命令他，“不许走。”
“不走。”傅白知道贺宜年这时候极度依赖自己，抬手轻轻环抱着他，跟他说话分散注意力，“学长，今天收到喜欢的礼物了吗？”
贺宜年想了会儿点点头，“有的。”
姜伦的礼物用心，邓卓的礼物贵重，还有黄安琪乔雪莹她们，每一件礼物贺宜年都喜欢，都珍惜。
“我托人给学长买了白茶，还没有到。”傅白的声音有些温柔，“和我的信息素味道一样。”
贺宜年在他怀里轻声笑，“你怎么不把你自己送给我？”
“我觉得学长更喜欢我的信息素。”
“不是的。”贺宜年摇摇头，“我喜欢你呀。”
直白的表述让傅白和他自己都愣住了，随后贺宜年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忍不住柔声重复一遍，“我喜欢你呀。”
傅白慢慢收紧手臂，又缓缓放开。
还不够。
“学长。”傅白拉开贺宜年，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喝多了吗？”
贺宜年确实很晕，又被两波信息素刺激，此刻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但他不承认，快速摇头，“我没醉。”
结果把自己晃得更晕了，又一头扎进傅白怀里。
傅白笑出声来，胸腔细微的震动把好情绪传给了贺宜年，贺宜年也跟着笑。
“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只有装醉的人才会说自己醉了。”
贺宜年被傅白这段话绕晕了，索性不回答，借着酒意赖在Alpha怀里。
过了一会儿，傅白开口，“学长，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骗我什么事？”
傅白的声音低沉沙哑，“比如，喜欢你。”
贺宜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你喜欢我？”
傅白没有说话。
“那是你不喜欢我，却骗我说喜欢？总不能是喜欢却骗我说不喜欢吧？”
贺宜年又成功把自己绕晕了。
他转着头把纷杂的思绪甩出去，最后才找到自己的思路，“傅白，很多人讨厌我。”
“有些人认识，有些不认识，他们都在明目张胆地讨厌我，指着我的鼻子骂。可是错不在我啊，傅白。”贺宜年慢慢说着，“我也会难过。”
“所以，只要爱我，就算是欺骗，我也不会怪你的。”
贺宜年声音越说越小，还在不停嘀咕着什么，傅白有些听不清。
“什么？”
“我困了……傅白，我好困……”
傅白笑了笑，“先对下口供，今晚发生了什么？”
“孙文昊对我释放信息素。”
“那我为什么在这儿？”
“来救我，傅哥，来救我的……”
贺宜年抵不过困意，说完这句话就倚在傅白身上睡着了。
“睡吧。”傅白抱紧他，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无法察觉的亲吻，“睡吧，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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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