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遇到得很快,常哥见人来了赶紧领路去找江北。
江北还是贴墙壁坐着,季惟没让人过来帮忙,搬了张凳子津津有味地看着江北一会儿小声啜泣一会儿又喊冷。那副样子令季惟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狐狸精就是不一样,怪会卖惨,喝个酒哼哼唧唧个没完了。
常哥替谢之遇拉开卫生间的门立刻闻到一股硝烟味于是遁走。
“怎么喝这么多。”谢之遇蹲下去探了下江北的脸轻声问道。
“一点点。”江北支起两根手指想给谢之遇比划自己喝得不多。
谢之遇眉心一蹙,很快又被江北攀上来的手安抚。
是淮安哥到了吗?江北好像闻到他的味道了,每次自己有事他总是来得很快。
你想我了吗?
江北蹭了蹭被他捉住的手,笑得一脸满足。
面前的人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抬手替江北抚平眉间被笑容带起的纹路。
“咳咳——”
忘了还有个电灯泡,谢之遇语气变硬了些,“病了就去吃药。”
季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怎么不问是不是我灌的酒。”
谢之遇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季惟一向只打明牌。
“是谁?”
“求我我就告诉你。”季惟凑上前嗅了嗅,“真臭,赶紧把这臭狐狸精弄走,看着碍眼。”说完又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太抠门没给够钱,当你小情人真惨还要自己赚外快。”
说完又抵着谢之遇耳朵低声道:“谢哥哥想要爽不如找我,包你满意。”
“滚。”谢之遇侧头躲开,语气毫无波澜,就像这话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似的。
江北被从地上提溜起来,腿软得站不直只好往身旁的“柱子”上靠。淮安哥怎么不抱我起来,是生气了吗?
江北摇了摇扶着自己的手臂,又将脸贴上对方胸膛。
“抱——”
谢之遇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相处几天这是他头一回看见江北如此依恋自己。
“做作。”
谢之遇望向矗在门口挡道的人,“你好像真的很闲。”
“比不了你日理万机。”
谢之遇将人抱起,怀中的人真轻,又不是没给钱怎么不多吃点长点肉。
江北被锢住,一只手吊在外面不安分地乱动,眼瞅着快碰到门边季惟眼疾手快捏着他的袖子替他避掉。
真是个麻烦精······
等谢之遇带人离开季惟才回到卡座。
“季哥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去了。”说话的是付给江北钱的那位,被人唤作六六。
“话这么多,”季惟往他手里塞了一杯威士忌,“喝吧。”
六六被瞪了一眼笑嘻嘻干掉这杯酒,“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不适合做这种表情。”
“什么表情?”季惟挑眉问到。
“看我看我,”六六瞪大眼睛想要模仿,“啧,算了学不来,长这么可爱学别人装啥酷。”
季惟最烦别人说他长得可爱,妈的,不愧是个老六。
“对了老六,”季惟给六六续上第四杯酒后吩咐道:“跟他们说别去招刚才那人。”
六六明白他说的是那个叫江北的,“咋啦哥,你要亲自教训?”
“嗯哼。”
以往他们为难谢之遇的小情人可没见他说过这话,看来这次的情敌尤为棘手。
“停停停!”六六捂住自己的杯子,“真喝不动了哥,别倒了。”说完还打了个酒嗝把季惟嫌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