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谢之遇晚上有安排不会找自己江北觉得无比轻松，他盘算着跟常哥聊完领了这半个月的工资就去趟医院。
收到转账的那天江北也给常哥转了一笔大红包，所以常哥今天见到穿得体面的江北也觉得高兴，他一贯觉得这小孩很乖所以才愿意多关照下。只是也可怜，要不是家里缺钱怎么会退学出来打工，还得卖屁股赚钱。常哥倒不是看不起江北，若不是没办法谁能选这路呢。
酒吧还未正式营业但所有人已经开始忙碌地筹备今晚的活动，不知又是哪位大咖包了场。常哥忙得脚不沾地也没过多跟江北寒暄，只让他帮自己一个忙等晚上过来顶一下，人手实在不够。反正能多赚一天工资江北爽快地答应了，他买了些水果送到医院给陈姐和护士小姐姐们就赶去酒吧帮忙了。陈姐照顾人很有一套，她做事时江北在旁边观察后放心了不少。
听说今晚的客人很豪爽，江北的同事们个个牟足了劲想要一会儿让客人多开些酒拿多点提成，他也不例外。
有些客人喝高兴了会给小费，江北今晚已经收到了第一笔，五百块，陈姐一天的工资。
江北看到他负责的区域有人在招手赶紧拿着点单的平板快步上前。
“你就是那个江北？”
啊？哪个江北？江北点头但有些不明所以，他们怎么会认识自己。
他拿着平板躬身站着，那群人似乎没有叫他下单或是退下去的意思。
“会喝酒吗？”
坐在正中间的人端起一杯酒递给江北。
“抱歉我不会喝酒。”以往也不是没人试图让江北陪着喝一杯，一般见他乖巧拒绝也不会难为他，可今天这人明显不是善茬。
“一杯一千，”那人示意手下把酒杯拿给江北，“现在会了吗？”
上次喝了半杯红酒只是有点微醺，想来自己酒量没那么垃圾，江北接过酒杯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仰头灌进去，没有细品酒的滋味，喉咙的灼热感将酒气烧进江北的皮肤。
很快又被人满上一杯，季惟走进来时江北已经喝下第八杯。
“这是在表演什么？”
季惟面朝江北坐下便有人跟他解释是替他出气呢。
季惟看着有些站不稳的江北，问道：“喝了多少？”
“估计有个八九杯了，想钱想疯了。”
常哥也在不远处揪心地瞧着这里的动静，无奈这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
这一杯江北喝得艰难，胃部的不适感顺着喉管直往上窜，他压住不适拿过平板点开了收款的二维码。工作时不让用个人手机，每台平板的专属收款码方便最后的业绩结算，江北知道常哥肯定会把小费结给他的。
“就这还不忘要钱呢。”有人在季惟耳边吐槽道。
二维码转圈更新记录时江北的脑袋也跟着晃动了起来，等收款九千的提示出来后他便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朝厕所奔去。
那群人要笑便笑要骂遍骂他管不着，反正钱已经到手他心里踏实得很。
江北抱着马桶快要把胃都呕出来，头疼得快要炸了。
“小江你还好吧？”
是常哥，他带着江北的手机过来瞧他。
“你的电话响了几次，应该是谢总找你。”
“谢谢常哥。”江北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他能感觉到呼吸间浓郁的酒精臭味。
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是“谢总”，江北拉下马桶盖坐上去，逼着自己调整好才接起电话。
“怎么不接电话？”
谢之遇吃完饭跟季惟前后脚就走开了，本来想着今天有些冷落了江北想带人去挑几件衣服，没想到电话打了几次都没人接。
“唔······”江北又想吐了，“手机没带身上。”
江北觉得身体有些轻，歪头靠着墙说话的尾音拖得很长，传到电话另一头的谢之遇耳朵就有些在撒娇的味道。
本来准备的几句重话被谢之遇咽了回去，“在哪儿？”
“在酒吧，”担心谢之遇不高兴江北解释道：“答应了今天最后一次上班的。”
“收拾下我来接你。”
“好。”
挂了电话江北摸到洗手台处捧了把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你这些勾引人的手段是天生的吧。”
江北抬头望向镜子，常哥早忙去了，说话的是下午在酒庄遇见的“情敌”，双手抱胸倚着门不知瞧了自己的洋相多久。
“我没有······”本就上头难受一听别人这么说江北甚是委屈，瘪着嘴想反驳又不敢说。
季惟看着江北那双被水雾浸得湿漉漉的眼睛冷笑一声，“还说没有。”
就是没有啊，江北站不住了抱着膝盖蹲在墙边，他无比想念陈淮安，想钻进他怀里让他抱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