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一根烤肠的爱情>第3章 捡回家了

  茶潞白从床上爬起来已经下午了。

  巴掌大的烤肠在烤架上排成一排,滋滋冒油。

  祁唯坐在炉子前,用火钳子扒拉着蜂窝煤,眼睛盯向茶潞白,想看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茶潞白爬下床,活动了一下身子,走到祁唯身前,拿起他手里的大茶缸子喝了口水,然后抽了一根竹签,在烤架前挑挑选选,最后扎了一根肠。

  咬了一口,一脸餍足。

  祁唯端起茶缸,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刚要入口,想到了什么换了个边。

  眼角瞥到了旮旯里的一抹白。

  “喂”

  茶潞白扭过头看他,唇上沾了些油,映着他的唇底色,桃红色亮晶晶的。

  祁唯往左边一努嘴:“不穿?”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茶潞白看到了自己那条,掉到了地上,不知道被什么人踢到角落里去的,小内裤。

  茶潞白又咬了一口香肠:“脏了,不要了,扔了或者烧了吧”

  呵。

  祁唯又抿了口茶。

  还好,没说什么,你留着做纪念的狗屁话,不然肯定给他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两电炮。

  祁唯盯着他看,这小子吃东西的动作,那叫一个“优雅”,小口的咬慢慢的嚼,不嚼稀碎,绝对不咽下去。

  半壶水都烧干了,那点蜂窝煤都烧完了,她一根肠还没吃完。

  有这个功夫,他都能做一桌菜,甚至吃完三碗饭。

  祁唯有点坐不住了,再坐下去,腰间盘都特么快突出了。

  这会儿怎么不上人呢?每天他这小破店也挺忙的。

  祁唯刚想活动一下,那小子突然动了。

  祁唯又立马坐好,摆出了一副淡定又无所谓的状态。

  只见,茶潞白从桌子角拽出了一个白色塑料袋,把烤肠一根一根的扎起来放进塑料袋里,挥一挥衣袖转身走人。

  祁唯沉默良久。

  走了?

  就走了?

  连个屁都不放就走了?

  祁唯的脸越来越黑,肚子里有一股火噌噌的往上拱。

  他这是让人白嫖了,还吃不了兜着走了?

  祁唯嚯的一下起身追了出去,刚走到门口,李峋那小子像个鱼雷似的推开门就冲进来了,死抱着他死不撒手。

  李峋:“姐夫!!!!”

  茶潞白出了门,正好撞见几个小孩在广场上玩滑板,茶潞白叫住了一个。

  “过来,想吃香肠吗”

  那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抱着滑板跑了过来,点了点头。

  茶潞白问:“你跟那家商店的老板熟吗?”

  那小孩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点头:“熟啊”

  茶潞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小孩又点头:“那老板姓祁叫祁唯,经常会给我们零食”

  “好”,茶潞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往后瞥了一眼,祁唯和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在门口那纠缠。

  茶潞白蹲下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家住在哪啊”

  小孩往远处的那条巷子指了指。

  茶潞白:“那你知道我家住在哪儿吗”

  小孩摇头。

  茶潞白:“记好了,我家住在东顺路138号,徐婆婆家的仓库,记住了吗”

  “记住了”

  茶潞白:“说一遍”

  “东顺路,,,,138号徐婆婆家的仓库!”

  “真聪明,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这个香肠给你”

  茶潞白哄骗完小孩,起身再次揉了揉他的头,转身走了。

  没一会儿,祁唯甩掉了李峋,也走了过来。

  他看着那个吃烤肠的小孩问:“刚才那个瘦高个跟你说什么了,你认识他吗”

  小孩想了半天:“我们是朋友”

  祁唯:“朋友?你知道他在哪吗,在哪能找到他”

  小孩又想了想,顺嘴就报出了个名:“我知道他家呀,东顺路138号徐婆婆家仓库!”

  祁唯皱眉:“老徐太太?”

  “姐夫!!!!我饿~”,李峋哭唧尿嚎的动静又传过来了。

  祁唯扭头骂了一句:“别他妈嚎了,来了”

  茶潞白把那袋烤肠,扔在了用废纸壳堆起来的床上。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那个用塑料布临时遮起来的浴室。

  茶潞白拧开了水龙头,水管里冒出的是凉水,他拿起水管子往身上浇了浇,巨大的冷意让他忍不住轻颤,不过冲退了身上的不适感。

  茶潞白仰着头闭着眼睛,水流从他的脸上缓缓流下。

  昨天晚上做的太过火,临时起义也没做什么措施,现在腰上酸疼后面也火辣辣的,难受极了。

  但是也没办法,蹲了他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总不能放过他,而且要想这种臭直男把心交出来给你,就得下猛药。

  茶潞白快速的冲了冲,从纸壳箱里翻出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然后给小太阳通上电,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老旧三轮车压地的嘎吱声。

  茶潞白睁开眼睛翻下了床,走了出去。

  徐婆婆吃力的蹬着三轮往院里走,茶潞白扶住车身帮着往前推,感受到推力徐婆婆回头笑了笑,两人把捡来的一车破烂,推进了院子里。

  徐娟是个独居的老太太,现在没有儿女又聋又哑,老伴也死了多年,每天走街串巷的捡点东西回家,过生活。

  某一天她在车站捡到了一个年轻人,也带回了家。

  “姐夫这怎么是速冻饺子”,李峋不高兴了,嘴一撅,“我要吃现包的”

  祁唯掀了掀眼皮子:“新鲜的巴掌你吃不吃,我现在就呼你脸上,屁事儿多”

  被骂了一顿,李峋老老实实端碗吃饭,吃着吃着又哭了。

  开始在那悄咪咪的抹眼泪,过一会儿开始哇哇大哭。

  “姐夫你真的跟我姐就这么分手了,8年了,我舍不得你~”

  祁唯嘴角勾了一下,李峋这小子不到10岁就跟他混在一块了,还行,没白养这么多年还有点良心。

  李峋哭着说:“你们俩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非得分手啊,我现在都不相信爱情了”

  祁唯:“小屁孩毛都没长齐,信个屁的爱情,吃你的饭吃完回家写作业去”

  “怎么不懂!”,李峋,“我知道都是我姐的错,我姐是个大傻逼!”

  祁唯抬手就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说什么呢你,有这么说自个姐的吗”

  李峋吃痛:“本来就是,她好好的日子不过,没事闲的犯什么轴啊?还要去闯天下,她能闯个屁,她连饭都做不明白”

  和李薇恋爱八年,爱了四年,冷了两年,又吵了两年,曾经的满腔爱意,在那不间断的争吵中一点点被磨去。

  他们之间分手的理由也很滑稽,别人都是因为没钱在苦苦的争吵,最终导致分手。

  而他们正相反,没钱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有钱了。

  其实这事儿的源头还在祁唯的爸妈身上。

  祁唯出生那一年,祁妈产后抑郁,又加上出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

  某嚣张富二代故意致人死亡,在法庭上仍然嚣张至极,口中大喊着我爸是某刚,最后给毙了。

  祁家是实打实的富豪家庭,旗下的产业遍布国内外。

  祁妈看到这条新闻后,怕极了,生怕自己的孩子变成那种,依靠家里势力为虎作伥,最后一枪给蹦了的纨绔子弟。

  于是祁家一家跑到了谁也不认识的大东北,重新开始,省吃俭用过起了贫民的日子。

  祁唯小时候过得很苦,端盘子刷碗,修鞋修表什么都干过,在大学的时候与校花李薇一见钟情。

  穷小子和白富美,在那个时候甚至还被传为佳话。

  两人都几乎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突然一个惊雷劈下,贫小子摇身一变百亿财产唯一继承人。

  祁唯苦惯了,想开个小店铺过点安生日子,李薇却还怀揣着满腔的热血,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奋斗最后登上顶点。

  她觉得祁唯不上进,啃老。

  而祁唯觉得她矫情,不接地气的清高。

  两人在人生的岔路口出现了分歧。

  为各自的道路展开了“辩护”。

  8年的时间,甜蜜了一半,剩下一半的时间,两人都在相互“攻击”,每个人都用文字组成的语言说着最刺心的话。

  直到最后那一丝维系着两人关系的情感也消失了。

  这场辩论终究没有输赢,只是情崩了。

  李峋:“你原谅她一次好不好,我们还是一家人”

  压抑,无力,恐惧,这是祁唯对这段感情最后的感觉。

  彻底分手的时候,祁唯没有留恋,没有不舍,也不想挽留,只有一种轻松和解脱感。

  复合不可能了。

  祁唯从架子上拿了一罐牛肉干给他加餐:“行了,快吃吧,我和你姐的事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别掺和了,而且我们俩的事儿不影响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明白吗”

  李峋抽抽搭搭:“那我以后还能来你店里吗姐夫,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祁唯:“叫哥就不赶”

  李峋:“我想叫姐夫”

  祁唯:“随你便吧,快点吃,吃完赶紧给我滚蛋,别在这烦我”

  下午飘了点雪花,道上也没什么人了,祁唯早早关了门,坐在电脑前翻着监控。

  昨天那火辣的一夜,被店里那几个摄像头捉了个正着。

  作为一个成年了已经十年的男人,谈不上“阅片无数”,但也曾经有过几百个G的隐藏内存,古今中外都有所涉猎,可偏偏就没有“这种库存”

  硬邦邦的男人能有什么看头,那跟对着镜子看自己有什么区别。

  早些时候他也当过几年兵,那时候睡的是大通铺,左右两边都是硬邦邦的老爷们,整天风吹日晒皮肤粗糙,体味儿还大,屁股撅在你面前都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还得踢一脚。

  祁唯滑动着鼠标,正好滑到了那小妖精,一件一件的把衣服剥下,在那丑爆了的衣服褪去后,露出了蛋白一样白皙滑嫩的肌肤。

  那小妖精突然笑了一下,无比撩人,镜头里的自己,被那一笑迷得神魂颠倒,脑子都空了。

  即使再看一遍,也仍然有一种眩晕感。

  祁唯捏着鼠标滑动进度条,几分钟后那小妖精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那哭红的眼角,嘶哑的呜咽,和手掌下那纤韧的,被捏的泛红变形的腰,无一不让人血脉喷张。

  祁唯的呼吸,也随着那起伏的声音一点点加快发热,那种一直环绕在脑中的,淡淡的幽香,无孔不入,仿佛又在他眼前肆无忌惮的释放的香气。

  祁唯的腹部开始胀痛,昨夜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疯狂感觉又冲回了脑子里。

  他想关掉页面,却像着了魔似的,忍不住看下去,不想放过每一帧的画面。

  祁唯收回了鼠标上的的手,叹了一下,吐出了一口灼热的气:“小妖精…”

  老徐太太今年70多岁,有耳聋有点哑,叫什么不清楚,不过她的事,这里的邻居都能说个一二。

  她以前有俩儿子都是吃公家饭的,后来因公殉职,就剩一对公婆,前几年老头也去世了,就剩一个老太太,每天捡捡破烂,领补助和抚恤金过日子。

  她平时不在广场这边转,但祁唯也见过她几回。

  “你就住在这儿?”,祁唯打量着屋子。

  这似乎就是一个旧仓库,里面还存着老太太平时捡回来的各种废品,角落里还有一个结满了蜘蛛网的拖拉机的上半身。

  不过倒是不乱,被归置的整整齐齐。

  尤其是那些瓶瓶罐罐,一个摞一个,比他店里那些货摆的还要规矩,立整就像是要去破吉尼斯纪录式。

  他就睡在一张被纸壳摞起的简易床上,床上有一个破床垫子,和一床破被褥。

  整个就是一流浪汉。

  祁唯想起来了,他之前似乎说过他是离家出走的。

  茶潞白眼皮颤了两下,睁开了眼睛,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东西,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茶潞白:“嗯?”

  祁唯指着那面易拉罐墙:“你弄的”

  茶潞白又嗯了一声。

  祁唯:“摆的还行”

  店里正好还缺一个理货,,,,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祁唯甩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小狐狸精绝对不行,弄回去没准还得出什么幺蛾子,没准那泡沫箱子摞起来的床就彻底塌了。

  茶潞白头昏脑胀,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一时间没认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徐婆婆会说话了?

  茶潞白拉开被子,向祁唯走了过来,想看看清楚。

  祁唯挑着眉,这又想干嘛。

  茶潞白走到他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缓缓靠近,那双水波潋滟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认出了眼前的人,将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又想玩哪出…”

  突然茶潞白的身体瘫软开始向下滑落,最终躺到了地上,双眼紧闭,抿着嘴唇。

  祁唯双手环胸:“碰瓷啊你,起来,我不吃这套”

  祁唯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

  没反应。

  “你别装死啊,赶紧给我起来,我爸还活着呢那家产也不是我的,碰瓷儿没戏”

  祁唯又踢了踢他还是没反应。

  “喂!”

  “小狐狸精”

  茶潞白蜷缩在祁唯脚边,祁唯伸手去拽他领子,刚一碰到他的身体,手上便传来了一股不太正常的热度。

  祁唯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热的发烫。

  祁唯赶紧把茶潞白抱了起来,低骂一声:“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