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淮这一觉睡得头昏眼花,吃完饭后就又上楼了。
大半夜被难受醒了,脑子里空茫茫一片。
有点不安,有点委屈,有点躁动,总之,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磨蹭,甚至想哭。
“我是不是要死了……”
洛予淮听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声,“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001,“……”
“建议宿主去医院检查。”
洛予淮根本就不用去医院,天微微亮,管家一听说他不舒服,立马就把家庭医生叫上门来了。
经过一系列检查过后,医生做出决断,“是信息素紊乱症。”
洛予淮迷茫的眨着眼睛,柔顺的黑发贴在耳后,让他显得分外乖巧。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世界怎么总有他听不懂的东西存在呢?
洛予淮眨眼睛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管家比他还着急,“这是什么病症?”
“可以理解成信息素水平不稳定造成的心理波动和生理异常,常见于呃……没有性生活的青年omega。”
洛予淮,“……”
他就说躁动的不对劲!
洛予淮有些虚弱地半耷拉着眼睛,“那要紧吗?我现在特别特别……难受……”
“问题不大,找alpha疏解一下就行。”
洛予淮,“……”
我怀疑我听不懂人话!什么叫找alpha疏解一下!
管家看出了他的为难,“您不是和傅总在一起了吗?让傅总帮帮忙。”
洛予淮,“……”
“我没和他在一起……”
洛予淮有气无力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医生诧异了一下,“只要闻一闻alpha信息素就可以,如果身边没有合适的alpha,那也可以去医院买一支alpha的信息素浓缩剂。”
洛予淮,“……”
那你刚才说疏解一下!差点吓掉我半条命!
有了解决方法,管家立刻差人去医院带来两瓶浓缩剂,洛予淮犹如遇见救命稻草,他拿到就猛吸一口。
没闻到味道,他又打开了另一瓶。
“没味儿啊!”
林许在一旁往鼻子前扇着风,“怎么可能?这么呛的松柏味儿。”
洛予淮盯着瓶子,快要把瓶子盯穿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拿着瓶子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开始想念那股冰镇杜松子酒味儿,想念到又想哼哼唧唧。
这样下去要完。
洛予淮马不停蹄跑去医院做了检查。
结果很残酷。
医生拿着他的报告单,得出结论,“是信息素钝感症。”
洛予淮呆成了柱子。
这又是个什么类型的debuff?
“简单来说,就是你只对高匹配度的alpha信息素敏感,所以其他alpha的信息素对你没有治疗效果。”
洛予淮还在挣扎,“可我以前没有这个毛病啊。”
在原主的记忆里,从来没出现过闻不到低匹配度alpha信息素这种情况。
“那可能是因为你以前没和高匹配度alpha近距离接触过。”
洛予淮,“……”
医生带着点责备的口气,“你这个信息素香型也有改变,我看你信息素以前是紫罗兰味道的,现在变成了千叶玫瑰,自己都没察觉到吗?”
他又不是原主!对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怎么可能会那么敏感!
洛予淮满怀期盼地问道,“医生,那如果找不到高匹配度的alpha怎么办?”
医生表示无能为力,“找不到就得生生受着,等到下一次易感期来临,会自动好的。”
洛予淮上一次易感期才过去刚刚一个星期,以omega一到两个月来一次易感期的频率来说,他至少还得忍大半个月。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omega这种性别啊!
洛予淮带着一肚子绝望回了家,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茧。
刘管家非常担心,“少爷,要不要我叫傅总过来?”
洛予淮闷声回答,“不用。”
傅珣能过来就有鬼了。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意志力惊人。
洛予淮在被窝里和自己的变态思想对抗了一会儿,十分钟后,他把被子一掀。
“受不了了……”
洛予淮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
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
洛予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傅珣公司里来的,他觉得好像有一条线在牵引着自己似的,不知不觉就走到这来了。
休息日换了个前台,但是对洛予淮的态度还是跟之前的前台一样,不让他往楼上去。
“傅总今天不在公司。”
洛予淮委屈地想哭,花了这么长时间找到这,结果连个毛都没看见。他抱着胸坐到台阶上,“什么破总裁……周末居然不上班……”
前台觉得他状态不大对,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李助理。
电话打到一半,她觉得有些不对,抬头一看,洛予淮果然不见了。
她有点担心,但是工作时间,也不好追出去看。
……
洛予淮出了公司门就开始漫无目的地走,三胖跟在他身边,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少爷,您究竟想干什么啊?”
洛予淮苦着脸,像闹脾气的小孩子,“我要去找傅珣。”
“傅总今天不上班。”
洛予淮不管,“我要找傅珣。”
三胖愁眉苦脸地打电话给刘管家,“怎么办啊?少爷吵着闹着要找傅总。”
“那你就带他找呗。”
两分钟后,三胖收到了刘管家给他发来的傅总家地址。
明确说出诉求,却半天没有回应,洛予淮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控诉似的看着三胖。
三胖心中一震,“少爷,你别急,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傅总。”
傅珣住在一家市中心的高档小区。
三胖花费了点功夫把人带了进来,随后就在傅珣家门口蹲守着。
至于为什么要蹲守?那是因为傅珣家没人。
扑了两次空,洛予淮心里的难过铺天盖地,他很着急,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好在傅珣没过多时就回来了,洛予淮看见他,立马像一只小狗一样冲到他怀里。
“洛予淮?”傅珣厌恶地皱了皱眉,一下子把他推搡至很远,“你来干什么?”
洛予淮之前虽然一直骚扰他,却从没有出现找上家这种情况。
“我……”
洛予淮说不出话,或者说他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看着傅珣的脖子,那里本该是释放信息素的地方,可是因为高级阻隔剂的存在,闻不到分毫。
洛予淮直视傅珣的眼睛,眼神迷蒙,喝了假酒似的,“你给我闻闻。”
傅珣,“……”
他没料想到洛予淮会如此大胆,找上门就算了,居然还敢提这种要求。
他被气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洛予淮耳朵里已经听不太清楚声音,他感觉傅珣张嘴说了些什么,估计不是些好话,于是抿了抿唇,委屈地闭了嘴。
傅珣的嘴角同样绷直了。
他情不自禁地观察起了洛予淮的神态。
洛予淮的心情显然不怎么愉快,嘴角耷拉着,眼皮上有一颗红痣,不是很明显,但在这样的表情加持下,显得格外动人。
不过这些不是傅珣关注的重点,重点是,他又将洛予淮的神态和乔川重合了。
傅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口袋里的袖扣拿到洛予淮面前,“你是怎么知道这对袖扣的造型叫什么的?”
洛予淮思维慢了许多,“什么?”
问题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才想出答案,“我不知道,你记错了。”
傅珣显然不信,“洛予淮……”
洛予淮伸出一根指头,“嘘!”
他忽然郑重其事地警告,“迪十尼要是知道我把这个东西做成袖扣,会告我的。”
傅珣,“……”
傅珣皱起眉,“你在说什么东西?”
洛予淮也生气了,他觉得傅珣听不懂人话,小声嘀咕了一句,“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