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没有结果, 他决定按照以往的解决方式来做。

  那就是不做决定,凡事顺其自然,反正双儿难以有孕,说不定等到他们二十多岁才会怀孕。

  就像周梁和冯冬, 成亲两三年后才有的这个小双儿。

  到时候他们的生意稳定了, 才能腾出手好好陪着孩子。

  想清楚这些, 许朝阳心中一松, 一个翻身把常乐压在身下就准备亲上去。

  谁知常乐脚下扑腾, 整盆水被翻到在地上,他刚想起身就被封住了唇, 最后终于沉溺在许朝阳的攻势下, 早就忘了满地的水。

  只是在许朝阳的努力下,常乐的肚子依旧平坦, 倒是冬天不知不觉地先来了。

  大洲朝的冬天格外冷,铺子也进入了淡季, 一大早,都没有一个客人进门。

  好在蛋糕可以送货上门,收入倒是没什么影响, 只是铺子实在太冷清。

  许朝阳坐在大厅, 没一会儿脚掌就有些冰凉了,他低头看着脚上的鞋皱起了眉。

  这个时代的棉鞋可真不怎么暖和, 棉花用的是旧的,鞋底也不防水,稍微不注意整个脚就会来个透心凉。

  许朝阳站起身原地跳了两下, 出门看了隔壁铺子一眼, 那铺子也没有人。

  他转了两圈, 招来后面无所事事的伙计, “你去桥头那边把张清找过来。”

  张清会搭灶台,想必做炉子也不再话下吧。

  伙计本来也无聊,现在有了事儿,很快就跑开了,许朝阳向掌柜要了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没一会儿,一个炉子的雏形出现在了纸上。

  其实大洲朝是有炉子的,只是炉子体积过大,不适合放在室内,再加上味道比较重,放在家里容易煤气中毒,所以要好好改良一番才行。

  许朝阳想着小时候孤儿院里的蜂窝煤炉子,小小一个,用铁皮包着,再用一根长长的铁皮管道通向外面,屋子里一点味道都闻不到。

  大洲朝没有蜂窝煤,但煤炭还是有的,许朝阳要做的就是把两者结合起来。

  慢慢的,纸上的炉子越来越清晰。

  在许朝阳画下最后一笔时,伙计带着张清进了铺子。

  “快过来看看,”许朝阳头也不抬地对张清招招手,“你看看这个,你会吗?”

  “这是什么?”张清看着纸上的东西一头雾水。

  “暖炉,”许朝阳轻笑一声,从张清手里拿过尺子,按照比例又在纸上补了几笔,“你看这里,你做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不要太厚,这里要留几个孔,方便空气进去......”

  许朝阳没问张清会不会做,炉子里面用的也是黄土,按照张清的聪明,就算不会,只要用心琢磨,迟早能做出来。

  张清没有让人失望,等许朝阳说完,他眼里的光都快闪出来了,双手一拍,高兴地跳了起来,“许东家,这是你自己想的吗,这个主意可太好了,这要是做成了,那屋里暖和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说着,他拿过图纸仔细看着,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做。

  许朝阳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已经等不及了,只能挥挥手,“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做吧,给你三天时间,先给我做五六个放在铺子里。”

  等铺子暖和起了,还怕没有客人上门吗。

  “行,那我先去做,”说着,张清就往门口跑,跑到一半又突然停住,笑嘻嘻的对着许朝阳承诺道,“许东家你放心,这炉子要是成了,咱还是按分成来。”

  这暖炉可和做蛋糕的烤炉不一样,这炉子要是流行起来,别说铺子要买了,就连普通家庭估计都想要。

  要是这样算下来,收入肯定不菲。

  他知道这些都是许朝阳带给他的,他在村里混了那么久,又在府城待了一个多月,明白跟着许朝阳才能发财。

  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许朝阳才会继续从指缝里漏出些好处给他。

  “行了,先做出来再说吧。”许朝阳笑着摇摇头,把人赶了出去。

  张清刚离开,后院的一锅蛋糕就熟了。

  常乐拿着一块儿蛋糕小跑着进来,挤到许朝阳身边坐下,咬了一口蛋糕开始抱怨,“还是在烤炉前好,只是离开一两步就开始冷了,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是啊,”许朝阳就着常乐的手也咬了一口蛋糕,“幸好之前给后院的烤炉加了一个棚子,要不然等下雪了更冷。”

  现在才十二月中旬,要是再过一个月,还不得冻死人。

  许朝阳用衣服把自己裹紧,他作为一个北方人,他从小就生活在会下雪的城市。

  可就算那样,在最冷的时候都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过冬只穿一条单裤子。

  哪里像现在,还没入九,人就受不了了,这要是入了九,真的会冻死人的。

  常乐对许朝阳的话深表赞同,歪着头开始幻想,“就是,这老天爷就是不想让人好过,要是一直都是春天或者秋天就好了。”

  “你说的那个地方倒是真有,”许朝阳揉了揉常乐的脑袋,回忆着在现代去过的地方,“有些地方,一整年都只用穿一件薄衫就行。”

  “哪里哪里,”常乐来了兴趣,把最后的一口蛋糕塞进许朝阳的嘴里,整个身体都贴着对方,表情着急的追问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是在我们大洲朝吗?”

  要是在别的国家,那他们可就去不了了。

  “这......”许朝阳一时语塞,他到这里这么长时间,还真没想过云南那个地界现在属不属于大洲朝。

  好在常乐也没想着等许朝阳回答,他探着头往外看,外面已经有人开始穿棉衣了。

  “唉,”常乐收回眼神爬在桌子上又开始犯愁,“相公,你说裁缝铺子什么时候才会把我们的棉衣送过来啊,他们的效率真的是太慢了。”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许朝阳在常乐头上轻拍了一下,故意逗道,“也不知道谁说不要紧啊。”

  常乐一听马上坐直身体开始找借口,“我这不是不知道嘛,谁知道府城和镇子不一样啊。”

  往年他的棉衣都是常猎户十二月初在镇子帮他订做的,他以为府城的裁缝也一样。

  谁知道在府城,不止有钱人会每年都做新棉衣,就连下人也都穿新的,这也导致冬天来临之前,每家裁缝铺子都压着很多订单。

  等他们十二月份找到裁缝铺时,想拿到棉衣只能等到一月份了。

  “行了,确实不怪你,”许朝阳搂住常乐的肩膀摇晃了两下,“我们都没有经验嘛,明年咱早早订就可以了。”

  “可是今年呢,”常乐突然提高声音撒娇道,“今年就让我们冻死吧。”

  许朝阳哈哈一笑,在常乐鼻子上刮了一下,“那就冻死我们吧。”

  冻死是冻不死,等张清把暖炉送过来,先给铺子放三个,再给家里放两个,到时候就算没有棉衣,估计也冷不到哪里去。

  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铺子里终于来了几位客人,许朝阳和常乐待在铺子里也没什么事,只能先回家了。

  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常乐的脚步先顿了一顿,本来还有些无精打采的脸马上恢复了精神。

  他抓住许朝阳的手小跑到马车前,一把撩开车帘,看到里面的人,脆生生地喊了一声“高瑾文,你来了。”

  “小乐,我来看你了,”高瑾文长腿一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怎么样,想哥哥了吗?”

  “嗯.......”常乐认真地想了想高瑾文的话,最后摇摇头,“最近都挺忙的,没有时间想你。”

  高瑾文一离开,他就和相公来到了府城,然后整天都在忙,哪有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高瑾文被常乐的答案定在了原地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不理会许朝阳的嘲笑,直接让车夫把车里的东西拿下来。

  他指着地上的几个大包袱说道,“这几包都是之前得到的皮子,母......我让人做了几身袄子给你们带过来,省的冬天不好过。”

  他这次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常乐找到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母亲流着眼泪要来荷塘镇,好不容易劝住,最后只能找了这些珍贵的皮子做成袄子让他送过来。

  想到父母不能随便离开京城,高瑾文坐在堂屋,犹豫半天,才有些不确定的张开口,“小乐,嗯,你想不想去京城玩儿呢?”

  只要常乐去京城,哪怕不去摄政王府,那也能离父母近一些。

  谁知道常乐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要,相公说了,我们要脚踏实地的往前走,就像我们从村子到镇子,再从镇子道府城,得一步一步来。”

  许朝阳在旁边点头,这是他在不知道常乐身份的时候说的,那时候他想的很简单,就是开铺子,铺子开到哪里他就和常乐玩儿到哪里。

  可没想到常乐的身份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要是真的认回去了,以后就有父母在侧,估计会有所束缚。

  不过这些和父母亲情相比,都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和阅读,超级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