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觉得自己整个人好烫,他都快忘记如何让呼吸,仰着脑袋,盯着天花板,脑海疯狂闪过容卷的脸。

  刚刚只是看脸一眼,刚好看到无比刺激的一幕,现在不敢直视容卷的眼睛,那双眸子生来就是勾他魂的。

  “江离,喜欢吗?”容卷问道,其实他也是临时起意这样做的,本来他的奖励是……

  看江离爽到魂都没了,算了,不提也罢。

  容卷漂亮的眸子裹夹着晦涩的光泽,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将江离的东西全部咽下。

  他对江离的容忍度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江离弱声回答:“喜欢。”

  “那就好。”容卷顿了顿,趴在他身上说,“交换信息素一周一次,但是如果你的成绩能够保持进步,我都会给你一个奖励。”

  炙热的呼吸喷在他脖颈处,江离耳尖潮.红,完全禁不起荷尔蒙的挑逗,肆意道:“仅限于考试吗?”

  “不,随堂测试,作业都可以。”他也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够为江离做到哪一步。

  江离又问:“奖励都是类似今天这种吗?”

  容卷笑道:“我说过,我给你的奖励不喜欢的话,你都可以更改。”

  “至于你想要哪种奖励那是你自己的事。”他的声音很轻很轻,顶级alpha身体素质是极好的,不管哪个地方都是,江离的雄姿英发他刚刚已经彻身体会过了,差点就没应付过去。

  容卷现在就有点后悔当初说的话:omega能满足你的我也可以。

  真放在身体里,这凶猛玩意谁受的了?

  他现在嘴巴酸痛,嗓子火辣辣的疼,忍着痛说完,伸手去拿自己手机然后下床。

  江离是舒服了,他浑身都难受,嘴,嗓子,脸,胸口,全都润了。

  容卷的睡衣领口湿濡一片,手上黏糊糊的,身体也是。

  失误了。

  这个澡洗的太早了!

  容卷回到自己床位前重新拿衣服,绪舒应该快出来了,他扭头问躺尸的江离:“你要洗澡吗?”

  江离还在回味:“你先洗。”

  说完这句话,江离坐起身下床拿东西,宿舍门口再次被推开,去隔壁盛涛成那里串门回来的林丰抱着一袋零食,欣喜看着容卷说:“学神,你终于回来啦!”

  容卷后退一步。

  林丰双眼明亮:“以后我可以跟你混吗?学习方面的那种。”

  容卷嗓音沙哑道:“只要我有时间都可以。”

  听出他嗓音的不舒服,林丰这才发现不对劲,他盯着容卷的脸怔怔道:“容卷,你的嘴怎么这种肿?”

  “还破皮了!”林丰拔高声音惊讶道。

  容卷视线若有若无瞥向坐椅子上的江离一眼,见对方一点心虚都没有,便淡定说:“可能是晚上聚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肿了。”

  江离没有转头,但他明显身躯一僵,微微恼怒,明明是容卷先动的嘴,怎么能说他的东西不干净呢?!

  他洁身自好,每天都会洗澡的!

  江离冷哼,倘若不是宿舍还有其他人,他现在就直接把人拽到跟前“好好询问”!

  林丰好奇问:“不干净的东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听说你们班主任在小食堂请你们吃饭,连晚自习都不用上,好羡慕啊,小食堂的饭好吃吗?怎么还有不干净的食物,学校不管的吗?”

  容卷愣住,他没想到林丰竟然继续问下去,对视上江离漆黑似笑非笑的双眸,他咳嗽了下解释:“你可以理解为重口味。”

  林丰立马恍然大悟:“哦,早说嘛,我跟你一样不能吃辣,但是就是忍不住!”

  容卷心想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转身去洗手台上刷牙漱口。

  “不过你真的好厉害,竟然考到了全市第一,我周围左右哥们都知道我跟你一个宿舍里,你能帮我在书上签几个名吗?”林丰往自己位置走,放下零食,拿出几本书走回容卷面前,贴心递笔,等他洗簌完毕。

  容卷吐出最后一口水:“这个会不会太夸张了?”

  林丰拨浪鼓似地摇头:“这叫蹭运气!”

  言毕,浴室门开了,穿着厚睡衣的绪舒擦着头发说:“与其靠蹭运气这种玄学,还不如靠自己。”

  绪舒不会像林丰那么心大,相反,他在很多场合打过工,只要稍稍靠近容卷就能闻到他身上属于另外一个alpha的气味,连带他的嘴唇,很快就会明白。

  容卷不给他靠近的机会,连忙趁此进浴室冲澡,他已经洗过一次,这一次只要简单冲下身上沾上的黏稠东西就行,再散散身上江离的信息素。

  最后索性把头也洗脸一遍。

  绪舒发现容卷回来了想跟他说话,发现少年记者上床睡觉,一脸疲惫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开始容卷说:“好累,有什么事明天又说吧。”

  接着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面向墙壁睡觉。

  江离等了容卷四十多分钟才进浴室冲澡,这个时间点热水都快没了,他只能匆匆冲澡。

  一边洗澡,一边回想容卷在自己身下颤抖的样子,他的动作不管有多么粗鲁,容卷都包容他,很温柔。

  江离非常满意这次的奖励,他甚至开始期待容卷的易感期尽快到来,不过在那之前他得让容卷先喜欢上自己。

  难。

  好难。

  但今晚这个奖励又算是突破性进展了吧。

  按照容卷的洁癖,心甘情愿为自己做那样的事,他想,其实他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吧?

  一点点的喜欢让他兴奋的彻夜未眠。

  觉得热掀开被子,觉得冷,盖上被子,反反复复。

  第二天,江离感冒了。

  他在后排位置上躺着,本来都以为江离做出改变的老师发现他又在睡觉,恨铁不成钢,直接点了江离的名字,江离还在睡,等老师走过去,容卷推他发现他体温过高。

  以往江离来校医室都是跌打损伤,头一次因为感冒进来的。

  校医给江离量体温,几分钟后说:“38度。”

  “你想吃药还是打针?”

  江离说:“哪个起效好的快就用哪个。”

  他现在烦着呢,偏在课堂测试上发烧,被困在校医室病床上,不能考试生不如死!

  咳咳,这不是说他江离有多爱学习,其实他还是很头疼,喜欢的人是个学神怎么办?只能跟着学习,而且那个奖励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讲好听点就是青春期的躁动。

  容卷说了做题,测试,作业,背书、背单词都有奖励。

  既然不能给对方带去情感方面的压力,那他就靠着这些努力换取想要且不会唐突容卷的奖励。

  比如,互换校服啦,上课拉个小手啦,共同喝一瓶水间接接吻啦,晚上躺一起盖被子纯睡觉啦……

  想出这些奖励的江离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厉害过,学习更带劲了。

  想要奖励,更不愿意错过测试类的考试。

  反观容卷,现在再次回想昨晚的事,心情烦躁,他竟然真的为了江离做那种事!

  一丝自我厌恶从眼中快速闪过。

  好像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越想拧眉越严重,容卷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与之相反的江离觉得两人关系有了质的突破,跟容卷说话的时候对方高冷脸,持笔画画懒得理他。

  江离陷入沉思。

  十二月底的天,宣城开始持续降雪,一波更冷的寒潮袭来,电视上预报降温剧烈,让市民做好防暖寒准备,一个夜晚,藤德高中变了个样。

  白皑皑的雪覆盖整个学校,地面建筑物树林全都被大雪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站在窗户处远眺,一望无际的白。

  值得高兴的是,不用出操了。

  上课铃声一响,学校各个角落的学习慢步往教室走,皮鞋踩在雪地上陷入一个深深的脚印,鞋底在一脚一脚起落下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不一会,鞋坑又被落下的雪重新填满上。

  学校开始供应暖气,教室内暖和,外面冰天雪地,除了去上厕所,没人想要出门。

  但也有意外,比如很多同学下课在外满堆雪人,打雪仗。

  生活在南方很少看到雪的容同学整张脸都要贴在透明窗户上了,他双手摸着玻璃,神情认真凝视窗外漱漱掉下的雪。

  江离写完最后一页作业,对了对答案,发现全对后拿着卷子凑容卷跟前,急匆匆说:“卷老师,卷老师,这次全对!我是不是能拿奖励了?”

  容卷盯着雪没看他:“要什么奖励?”

  课间操的时间比较长,听到容卷的回答,他往人怀里塞暖宝宝,然后将人拉到外面玩。

  “打雪仗啊。”江离蹲身用手抓了一把雪揉成团往容卷砸去。

  容卷抬起手臂遮挡他的袭击,一边躲一边回击。

  过了会,江离投降。

  “卷老师,你很开心?”

  “嗯。”

  “卷老师。我可不可以偷亲你一下。”

  “会被看到的。”

  “不会,周围都在玩雪,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容卷勉为其难点头。

  江离开心在他脸颊亲了下,然后接着一个吻落在那双薄唇上。两个动作不过两秒。

  一道人影就站在他们不远处。

  等到晚上自习的时候,容卷有事请假回家住,中途发现U盘没带,回忆事丢在宿舍里,发消息让江离帮忙在桌子上找一下,如果没有的话应该是放在黑色西口袋里。

  江离回到宿舍在他桌子前说的那几个地方找了两三遍,没有看到东西,只能爬上容卷的床拿他西服校服。

  衣服被容卷叠好整齐放在靠墙壁枕头旁边,江离去摸口袋,终于找到了,立马给容卷发消息后,顺手给理床单时,发现枕头另一边放着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药,跟容卷教室里的一样。枕头下有一个笔记本。

  怎么会把笔记本放在枕头下呢?江离拿开本子继续捋平床单,叠好校服,即将把本子重回原位,一张照片从本子上落下来。

  江离翻开照片,视线落在照片上的人上,表情怔住。

  身穿校服,坐在桌子上朝镜头笑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拍照的人是谁。

  他安慰自己,一张照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卡回照片时,无意瞥到本子上的内容,江离顿时脸色发白。

  他不是喜欢随便翻别人东西的人,所以刚刚发现容卷放了个本子在枕头下面,这种行为让他感到好奇,但也没有想过要偷看,万一是容卷睡前日记什么的,他看了不就是擅自偷窥别人的秘密?

  这多不好!又不礼貌。

  江离忍住了。

  无疑这个本子对容卷很重要,他没有想去偷看,但一个写着其他男人名字,还卡着照片,照片上的人还是他们的室友,江离现在忍不住了。

  想不在意都不行。

  江离看着上面记录有关绪舒这个人密密麻麻的相关事情,脸越来越黑,原来容卷说的“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第一选择”竟然是真的!

  原来容卷最初的目标是绪舒。

  得到这个结论,江离心理不是滋味,怪不得又是学习搭子又是当室友。

  想到容卷对自己的试探曾经可能都在绪舒身上发生过,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答应,他也会对绪舒做跟自己交易上一样的事情,想到他甚至还会委身于下,浑身不舒服,握紧床扶杆的手狠狠攥紧。

  再往后翻了一页,上面就写着两个字,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