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李庆弦醒来,感受到身后起伏的呼吸声,一条沉甸甸的胳膊搭在腰间,他的后背紧贴着长空司的胸膛,两个人的身体赤裸,姿势亲密。
身体上无法忽视的酸痛和淫乱疯狂的记忆一并涌上来,李庆弦浑身过电似的一激灵,又羞又臊。
要说感想嘛,只有两个字。
后悔。
后悔挑衅长空司。
是他低估了一个男人的胜负欲。
到后面他真的不行了,受不住认怂了,抽噎着求饶,长空司还是不肯放过他。
昏昏沉沉间他只记得两人从床上转移去了浴室,长空司打着给他清洗身体的名号,又在水里要了一次。
再后来他是怎么睡着的,已经全然没有印象了。
大概是累昏过去了。
环在腰上的胳膊这时动了动,长空司也醒了,没有睁眼,把李庆弦往怀里搂了搂,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地蹭,发出舒服的叹息。
“醒这么早……”长空司晨起时的嗓音带了点慵懒的哑,嘴唇贴在李庆弦的颈侧闷闷地发出。
李庆弦的脸和脖子都是红的,身体之间的亲密无间,让长空司的也无意间剐蹭过自已,让人又忍不住地回想起昨夜的疯狂。李庆弦敏感地颤抖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长空司灼热的呼吸划过耳畔,张口叼住了李庆弦的耳垂。
李庆弦敏感地一缩,下意识想逃,却被那双强壮遒劲的手臂勒着,避无可避。
“太热了,阿司,你先放开我……”
“不放,再睡一会儿。”
“唔……你别……”
“昨晚舒服吗?”
“……”
“怎么不说话?”
李庆弦咬紧下唇,不让自已的喘息声漏出来,身体潮热,出了一层薄汗。
长空司烫人的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上抚摸,与他耳鬓厮磨,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耳朵和脸颊上,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
“庆弦,你昨晚哭得好凶……”
“嗯哈……别说了……”
——
李庆弦满头是汗,把脸埋在长空司的胸口剧烈喘息,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抬起发红的眼睛瞪着他,一口咬在了长空司的肩膀上。
那点力度还不足以令长空司皱眉,反而更像是在撒娇。
“好了,这回真的不弄了。”他安抚着李庆弦的后背,整颗心都是满的。
两个人抱在一起又赖了一会,长空司的耳尖动了动,突然听到卧室外传来极为轻浅的脚步声。
龙香平时都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的,来找尊上汇报要事,尊上的房间里也从未出现过别人的身影。
他进来后看到床上亲昵暧昧的一幕,明显一怔,与李庆弦的目光对上,旋即认出来那是谁,慌忙低下头,红着脸退了出去。
长空司也没想到龙香来得这么突然,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只来得及遮住李庆弦裸露在外面的身子。
李庆弦第一眼看到那青年,下意识还以为是龙沉,又马上觉出两人的气质不对,想起长空司好像跟他提过一嘴,龙沉还有一个同胞弟弟。
平日来无影去无踪,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不过对方好像对他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你再睡一会儿。”
长空司在李庆弦额头上落下一吻,又替他掖了掖被子,随手扯过衣服披上,走出了卧室。
也不知道两人在外面聊了什么,李庆弦听不太清,昏昏沉沉中又睡着了。
等再次睁眼,长空司已经回来了,静静坐在床头,就这么看着他。
见李庆弦醒了,递过水杯,扶他起来喝了一口。
“饿了吧,我叫后厨备了粥和点心,起来吃点?”
“好。”
李庆弦起身,突然想起什么。
“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可是偷偷走的,也不知道现在被人发现了没有。
长空司一边给他穿着衣服,一边说:“不急,我已经让龙沉递了话给你父母,告诉他们我只是带你回来疗伤,会把儿子平平安安还给他们。”
两人在前厅坐下,侍从已经备好了饭食,李庆弦也饿了,捧着碗吃了起来。
其间,长空司跟他提起与龙香的谈话。
李还山一早就去了龙宫。
现在长空兰承已死,他做的那些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长空暮本想将自已的父亲强占姝姬,长空越并非龙族后嗣一事压下来,保留龙族最后一丝颜面。
宁六却早已将当初与姝姬的信件公之于众,这下再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众人对长空兰承的谴责声与日俱增,多年来积压的一系列矛盾趁此爆发。
长空暮即将继位,卡在这个节骨眼上,骑虎难下。
众家族都在等着龙族的一个解释。
李庆弦听完这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对长空暮没有多余的想法,长空暮的性子虽然有些冲动,但行事还算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他只盼望他继位后能做一个堂堂正正,勤政爱民的君王。
不过,他与长空司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该怎么让他废除恶种与龙元精华的制度呢?
要不要找天书问问?
李庆弦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长空越杀了长空兰承后,他的龙元精华呢?”
长空司淡声道:“被我捏爆了。”
李庆弦诧异。随后又想,爆了也好,长空兰承坏事做尽,又残害了那么多无辜族人的性命,不该让它的龙元精华再留存于世,被人利用。
“我捏爆龙元精华后,便与长空越打斗。他因为对付长空兰承,还要支撑阵法,灵力即将耗尽,这时有个人来救走了他。”
长空司的神情突然严峻起来:“你可还记得当年去找三叔的路上,我怀疑不复宫中有人里应外合,将长空暮偷偷放走,向他透露我们的位置吗?”|
“记忆犹新,怎么了?你后来抓住那个奸细了吗?”
长空司点头:“是长空越安插的人,龙香发现了那人与长空越往来的书信,证据确凿。”
“我没有打草惊蛇,派龙香盯着他。他似乎发现了身份暴露,连夜逃了,一直下落不明。”
“他是谁?”李庆弦紧张地问。
“程先生捡回来的那个徒弟,你的子真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