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刷地站起来，连忙凑上去看王黎黎的情况。
略显激动地姿态，护士把他拦下，还在没清醒过来的王黎黎，被推入了紧邻着手术室的麻醉恢复室。
许河哪见过这阵仗，以为手术没成功，就拽着护士的袖子，不停问：“小黎怎么样?”
护士忙着安抚：“您先不要太紧张，我们还需要等到他麻醉苏醒。”
说完，许河就跑到麻醉恢复室旁的单向玻璃，弓着腰，趴在窗户上往里张望，看着冰冷粗长的针管缓慢推进给还肿胀的腺体。
然后，眼角滑落出黄豆粒大小的泪水。
楚相言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间发觉许河不是无情，是自己不值得他浪费感情。
他看了眼时间，走到许河身边，“我还要回去上班，听你的我救他一命，现在我们两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口气也能像秦厌一般寒冷刺骨。
“言言，你跟着秦厌...这些钱都是小意思...你不能不管你弟弟呀!”
许河抹着眼泪，颤着手想去抓楚相言的手腕，脸色阴沉的男人却下意识地躲避掉。
“哪种关系?哪种事?”
许河努力抑制着情绪，“言言...”
楚相言轻轻嗤笑：“我账户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辛苦赚来的，我不像你，为了钱，为了尊严，无时无刻地勾///引顶级alpha。”
“言言!”许河努力抑制着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他瞪了一眼，却很快又无力地垂下肩，“言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相言冷着脸，“以你的学识、能力，找一份能供得起生活的工作毫无问题，不要再奢望不该有的幻想了。”
“言言，生病真的太恐怖了，一天的住院费就一千多，我真的没办法!”许河疲惫地抹着脸，哑声道，“医生说，手术就算能成功，后续还要配套的治疗和恢复，这些爸爸真的都承受不起啊!”
“我也没钱。”楚相言起身就要走。
许河一把抓住楚相言的一百，用力到额头青筋暴起，撕心裂肺道：“你有本事，你一定能很轻松拿到这些钱的。”
楚相言冷冷地低头，一字一顿道：“勾///引alpha的本事?”
“你不能不管你弟弟!”
“王黎黎死了，也我没有关系。”
“死”这个字狠狠戳中许河的痛点，忍无可忍的脾气终于爆发，他挥手一巴掌抽在楚相言脸上。
瞬间的耳鸣和火辣辣的痛觉，电流般钻入楚相言的头皮，嗡得一声，脑袋里的思绪全被清空了。
“楚相言!这是你弟弟!我不管你认不认!”
处于崩溃边缘的许河，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他爆发出的超乎常人的力气，又狠狠扇了第二下。
刺耳的“啪”一声，楚相言的右脸颊也跟着红肿起来。
“你以为攀上秦家，攀上顶级alpha你就比我高尚了吗!秦厌连临时标记都不愿意给你，还把你捧成宝，为什么啊?因为你好///草而已啊!”
楚相言垂着脑袋，幽幽道：“闭嘴...”
“一个低级omega不和顶级alpha谈钱，难道要谈感情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连做顶级alpha的床///宠都不够格啊!”
许河的话，根本不像是一个omega爸爸能说出的。
“闭嘴。”
这样的暴怒几乎用尽许河全身力气，他半跪着哀求。
“言言，求求你了，救救小黎好不好，他...他学习很好，性格也好...他...他和你不一样啊!”
他和自己这种残废低级omega不同。
所以，他必须要活下去。
“言言...”许河轻声试探，“言言，你还太年轻了，爸爸见过太多顶级alpha，他们都是花言巧语的蛊惑omega，其实全是负心汉!”
“我说过，闭嘴!”
几乎是下一瞬，白山茶的信息素失控般爆发了。
同一时间，屋内所有的玻璃震动起来，惹得周围的医护人员惊呼。
如此怪异强大的信息素，惹得许河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从未想过会在楚相言身上，感受到如此真实、冰冷、慌张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