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要多少钱,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余朔在深夜接到了陌生人的勒索电话,他第一反应是找舒墨求助。

  但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老手:“余先生,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不报警不宣扬,怎么,小美人的命你不要了?”

  余朔死死咬着后槽牙,“你们要多少?”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猖狂的笑声,“不多,500w,余先生现在应该不缺这点钱吧。听说您这位女伴手里可是掌握着不少证据,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抖给网上那些……”

  “够了!”

  余朔浑身颤抖着挂了电话,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舒墨睡到半夜,朦胧间听到客厅有声音,他爬起来将房门开了个小缝向外看去。

  本以为是顾修铎那个不要脸的又偷偷摸进来,结果是余朔穿得整整齐齐,大半夜戴着鸭舌帽想要出门。

  此时,余朔握着拳,似乎是想将什么东西放到桌子上。

  舒墨下意识想要出声询问,但很快,余朔将掌心的东西放下手,快速走到门口换上鞋离开了。

  舒墨叹了口气,他深知现在年轻人二十岁刚出头正是各方面都十分敏感的时候,自尊情感、人情往来、利益得失……

  余朔究竟遇上什么事了,看起来还挺痛苦的。

  想了一会儿,舒墨还是再多管一次闲事。

  现在是凌晨3点,宁渊市繁华地段还能打到车,但余朔似乎没这个打算。

  舒墨跟在余朔身后,踩着昏暗的光线,拐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

  看到狭窄的巷子,舒墨皱着眉以为余朔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但余朔又在下个拐弯进了一条柏油马路。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舒墨抬头就看到“宁渊二中”的牌匾挂在大门旁。

  但余朔并没有停下,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一个破败的健身器材室前,“出来吧,我到了。”

  话音刚落,健身器材室生锈的铁门就开了,一个健硕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借着不远处昏暗的路灯灯光,舒墨远远看到男人的花臂。

  “呦,余先生来得可真快。”

  花臂男人也没废话,抬了抬下巴,小弟随即从阴暗处拖出来一个烂泥般的女人,随手往地上一丢。

  “小善!”余朔立马想要冲上去,被小弟一脚踹了回去。

  花臂男人哈哈哈笑了几声,“原先以为你成明星了,能有点能耐,现在看着,遇上卫善的事,你还是一样毛躁啊。”

  余朔双手握拳,手臂止不住颤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余朔未置一词,倒是那众人以为失去意识的卫善突然癫狂笑出了声:“哈哈哈,余朔,你可真是好样的。你可真能忍啊,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这种人,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就算这些人流言蜚语我为你滑过胎,你都无所谓吗?”

  余朔吼道:“卫善!你给我闭嘴!”

  “我就不,你凭什么让我闭嘴!余朔,就你也配?”

  显然这种俗套的男女情感纠葛不怎么吸引花臂大哥,他不耐烦地打断二人:“好了!余朔,不用废话,这个妮子欠了老子和兄弟200万,你现在也有钱了,算上前几年你们俩在我这里欠的,哥要个500万不过分吧。”

  余朔:“你疯了吗!赵哥,我们两个这几年总共借了不到10万,本钱早就还完了!”

  余朔显然十分忌惮这位姓赵的花臂男人,即便已经生气到想要杀人,但他还是站在五步远外,小心观察着环境。

  花臂男人啧了一声,伸脚将卫善的头抬了一下,他顺势抓住卫善的头发,闪亮的刀子就这么贴在卫善姣好的脸颊。

  “余朔,你想好了,不还钱,哥这刀子可不长眼。”

  余朔怒极反笑,“要钱?你要是真想要钱,不如将我和卫善的事捅出去,营销号有的是人想从这里捞钱呢。一人给你点,轻轻松松凑够500万。”

  花臂男人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最后花臂男人松口了,“最后一次通融,你和你的女人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还100万,到时候,别怪我手段太黑。”

  余朔等人都走了,沉默着上前扶起卫善,却被卫善一巴掌扇到脸上。

  “孬种!余朔,我看不起你!我一直都看不起你!”卫善突然崩溃大哭。

  余朔倒是十分冷静,语气也低下来:“哭什么,你拖累我这么多年,我还没哭呢。”

  余朔将卫善扶进器材室,昏暗的灯光从生锈的铁门缝隙中漏了出来。

  卫善虚弱的声音从门缝中断断续续飘了出来,“门外的哥哥不进来避避风吗?”

  门外?余朔猛地冲出门外,借着灯光这才看到舒墨笨拙地藏在树后面尴尬地看着。

  舒墨被人抓包这种尴尬场面,差点当场逃离地球,他还想装作没听见,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面对余朔紧迫的眼神,舒墨同手同脚地从树后走了出来,他干巴巴地开着玩笑:“哈哈……哈哈,那个,这棵树长得挺好看。”

  “回去。”余朔不敢与舒墨对视,“求你,回去吧。”

  卫善扶着门框,站在风口往外看,她看到了舒墨尴尬的表情,冰冷的神情有了些许松动,“进来吧。”

  舒墨被余朔压迫性的目光下走进了这间破旧的器材室。

  余朔进来后,随手关了门。

  卫善冷笑一声,“怎么,还在回忆你那些年被姓赵的欺负的美好时光?”

  “闭嘴!”余朔冷脸回道。

  舒墨抬手拍了拍余朔的背,却不想余朔直接转身将舒墨抱进怀里。

  “舒墨,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该来的。”

  舒墨:“你要不要先放开,卫善还在这里。”

  卫善嘲讽道:“怎么,怕我吃醋?我和余朔的关系再怎么差,他都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舒墨很少与这样尖锐的女生聊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余朔想上前给卫善一巴掌,但目光触及卫善脸上的伤痕,他又收了手。

  余朔:“你怎么回事,自己解释清楚。卫善,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会每件事都为你收拾后事,我有自己的生活。”

  卫善抱上余朔的胳膊,有恃无恐,“你摆脱的掉我吗?我们之间,可是有着血脉的纽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