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十鸢愣了会, 终于反应过来,江辞不就是妖孽嘛,这是她住的地方, 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 依着信息素来看, 那两人应该在屋子里。
窗户又传来微弱的一声, “裴……”
陪?金玉越发害怕了, “她该不会想拉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裴十鸢:“……”
她思考了一下那只“鬼”叫出来的两个字“陪、冤”,发现似乎是在喊她的名字。
讲真,裴十鸢从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还挺好听的,直到刚刚,被这么拆开叫, 好像还真有点让人胆寒。
裴十鸢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鬼”应该就是江辞,她让金玉守在原地,自己先过去探探。
“那你小心啊!”金玉如是嘱咐道。
裴十鸢慢慢靠近窗户, 试探地问了一声,“江辞?”
“是……”
听这虚弱的声音, 裴十鸢不难想象“战况”有多激烈, “翎雪也在?”
江辞已经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奚翎雪还在无意识地轻啃着她的脖子, 衣服松松垮垮地披着,仿若入魔了一样。
“对……”江辞欲哭无泪,仰头躲着奚翎雪, “你快把她带走……”
裴十鸢惊的捂住了嘴, 天哦,事情好像真如她料想的那样, 江辞要被榨干啦!
“你、你们穿好衣服了吧?我和金玉马上进来!
“等等!”江辞缓了缓,道:“还是先帮我烧点热水吧。”
她看了一眼奚翎雪,女人雪白的玉体上印着各种深浅不一的痕迹,更有泛着水光的不明液体,荒唐至极,哪有半点清贵的模样。
要走也得先擦洗一下,换好衣服才行。
金玉闻不到信息素,也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裴十鸢说要去备马车,奚翎雪现在不太方便行动。金玉心里有一肚子的问题,却还是先压了下来,立刻回了客栈。
裴十鸢烧好了热水提进来,她倒是想八卦一下,可惜隔着屏风,没能看到里面什么情况。
“我都准备好了。翎雪怎么样,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江辞喝过水,恍若重生,又恢复了点力气,“你在院子里等一会,很快就好。还有,能不能赏我口饭……”
这尼玛奚翎雪,江辞简直想哭,光让驴拉磨,不给驴吃草啊!连着要,哪个乾君熬的住?!
“都跟金玉说过了。”裴十鸢听她的声音,感觉比刚才强点了,便道:“那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江辞:“好!”
奚翎雪整个挂在她的身上,仰头亲吻她的眉眼、鼻子,心神迷乱,“想你,阿辞,别走——”
江辞把她的喃喃低吟都吞下,反复蹂躏她的唇瓣,末了还咬了一口,凶巴巴地回道:“不走!你先跟我去沐浴!”
女人吃痛闷哼了一声,朦胧的水眸睁开了些,似乎清醒了几分。
沐浴……对,她记得江辞最在意这个了。
“好,我洗干净了等你。”
奚翎雪说着就要站起来,然而身体的酸软与疼痛令她动作一滞,双腿支撑不住,软绵绵地又倒了下去。
“别闹!”
江辞赶紧扶住她,顺势扯掉她的衣服,拦腰抱起往浴桶边走。光滑如玉的肌肤紧贴着她,雪白上点缀着嫣红,微微颤动。
江辞呼吸粗重,只觉得这女人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多看一眼都能叫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也不知是水温太过舒服,还是奚翎雪这回真的累了,亦或是之前那句“不走”起了作用,女人终于又昏睡了过去。
江辞快速给她和自己都擦洗完。目光扫过一片红肿时,江辞怔了几秒,还是红着脸去拿了药膏。
用指尖沾了一点,江辞轻轻地涂抹,生怕又把人惊醒。好在奚翎雪这回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上完了药,江辞给她穿好衣服。
这期间金玉已经架着马车回来了,并且按照裴十鸢的交代,还带了许多饭菜。就在院子里,香喷喷地摆了一桌。
金玉都不明白这是要干嘛,“裴小姐,这院里还有饿死鬼吗?”
裴十鸢摸摸鼻子,“差不多吧……”
金玉正想追问,便见江辞抱着她家殿下从屋里出来。
女人长发散乱,精致绝美的侧脸还泛着红晕,唇瓣有些肿,像被什么人亲狠了似的,竟有种被凌虐过的样子。
金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见江辞脸色苍白,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些,她便赶紧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江姑娘是好人,她不该胡乱揣测的!
“殿、小姐!”金玉过去将奚翎雪接过来,她力气大,抱个人轻轻松松,“江姑娘,她这是……?”
“她……”江辞一本正经,硬着头皮道:“她身体不舒服,我给她医治了一下。没事,只是睡着了,多休息几天就好。”
“哦哦。”金玉心里还有些疑问,但她不敢多耽误,先抱着奚翎雪去马车上了。
江辞闻到饭菜的香味,差点激动的落泪。她拉了一把躺椅坐下,只见桌上摆着的尽是什么羊肉、生蚝、海参等等,放眼望去全是补肾的。
江辞深深看了一眼裴十鸢,“真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裴十鸢也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先喝点。”
江辞低头一瞧,杯子里竟还贴心的泡了枸杞。
“……”
这家伙好像很懂她的需要啊!
金玉带着奚翎雪回去,裴十鸢没跟着走,想留下来跟江辞聊两句。
江辞不说话,沉默地开展光盘行动,米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两碗。
裴十鸢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神色复杂,“那个、你跟翎雪——”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松乡镇?”不等她说完,江辞便率先打断。
经历过这没羞没躁,不是,这人神共愤的一天一夜后,江辞发现了,她斗不过奚翎雪。
尼玛,伤敌八千自损一万。
谁能想到外面清冷傲人的长公主,私下里竟然如此浪荡、欲求不满。
奚翎雪才是真的表里不一、索求无度、疯狂可怕,她才是恶魔啊!
如果奚翎雪还要在松乡镇待下去,那她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裴十鸢眨了眨眼道:“应该……快了吧?”
她哪知道具体待多久,这不全凭奚翎雪一句话吗?
江辞又问:“有我师傅的消息吗?”
“哦,有了。”裴十鸢道:“还是黄润发的探子发现的,她竟然去了京都。但是那人身法诡异的很,我们的人后来就跟丢了,现在也不清楚具体在哪。不过,肯定没出城。”
京都?
这还真是出乎江辞的意料,莫三七怎么突然跑那去了?
虽说这人恣意妄为惯了,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但江辞总感觉莫三七这次是真的遇上事了。至少和她相处的这几个月,莫三七从没这样过,一声不吭的就跑那么远。
她这个师傅,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潇洒。
江辞琢磨着,既然如此那她就往京都走,先找到莫三七,之后怎样再想,浪迹天涯也行。
她现在只想离开松乡镇,离开奚翎雪。
“对了,说到莫三七——”裴十鸢掏出了几张欠条拍在桌上,“你是她的徒弟,欠的酒钱只能找你讨了。”
江辞挑了下眉,眼睛都睁大了,“什么玩意?”
莫三七还欠钱?!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然而这一瞬间,江辞脑子里想的全是奚翎雪还没她钱呢!
白嫖啊!?
裴十鸢还在愤愤地说道:“你知道这个莫三七多缺德吗?她没钱还要喝酒,关键还都赊在我的头上!”
要不是如此,探子也不会发现莫三七的行踪。
裴十鸢一想到这个人来气,尤其她还打了她的屁股!新仇旧怨都攒到一起了。
江辞回过神,迈着沉重的步伐去屋里拿银子。
至于她的那笔“辛苦费”,那都是她与奚翎雪口头约定的,连个字据都没留,只能凭对方自觉了。
擦,江辞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青楼里的乾君,人家的“交易”都是有保障的,要先付款,按次数算。
她这都标记几次了?!
简直亏死……
江辞取了些碎银出来,“给你。”
裴十鸢收下,瞧着那张清瘦的脸,她犹豫了许久还是问道:“你和翎雪这是……打算破镜重圆了?”
“没有,”江辞皱了下眉,脸色明显有些不悦,“只是临时标记,一笔交易而已。”
说白了就是419,走肾不走心。
裴十鸢颇为头疼,这怎么能是交易呢?奚翎雪何时这么疯过?
她可是昱国最尊贵的坤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了,任凭摆弄?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即便是永久标记,她又哪有反抗的余地?
“江辞,我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裴十鸢沉声道:“但你先别自曝。”
江辞瞥她一眼,心说我倒是真想呢,有那个能耐嘛!
“你说。”
裴十鸢观察江辞的神色,见她还算淡定,便道:“你有没有想过,翎雪其实已经认出你了?”
江辞沉默的看着脚下,她当然想过了,也许从重逢的那日开始,奚翎雪就已经盯上了她,后面的所作所为都是蓄意接近。
但那又如何呢,奚翎雪想重归旧好,她不想。
真以为她能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忘记那些欺骗、利用吗?
她对奚翎雪的信任早就崩塌了,这个拼尽全力去爱的人,到头来伤她最深。
再次遇见奚翎雪时,江辞就知道,自己可能还没有放下。她还是会为她心动、会产生迷恋,可同时她也清楚,这份爱里还埋藏着深深的怨。
两种机极致的情感折磨着她,难以消解,排斥的同时她又暗暗期待奚翎雪的靠近,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江辞知道这样不好,也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了,对她来说分开就是最好的选择。长痛不如短痛,一切终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无所谓。”江辞轻笑了一声,语气凉薄,“她认出来了也好,我以后也不用像个逃犯似的担惊受怕、东躲西藏了。如果她醒了,麻烦替我转告她,别再纠缠我了。”
话已至此,江辞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裴十鸢长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心里记挂着奚翎雪,她便先回去了。
江辞一个人靠在躺椅上,夜晚的风带来些许凉意,一轮孤月独挂在天边,寂寥无声,愁云惨谈。她突然想喝酒了,好像也有点理解了莫三七。
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可以麻痹神经,让人短暂的忘记一切烦恼。
只是,酒醒后什么也不能改变。
江辞就这么躺着,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次日清晨,江辞才爬起来,迎着朝阳伸展了一下僵硬又酸痛的四肢。
桌上还摆着昨晚的剩菜,她简单收拾了一番。
趁着奚翎雪还在昏睡中,她要尽快前往京都,免得那女人又追上来。
江辞回到房间,绕过屏风进到里屋。空气中还留有淡淡的梅香与崖柏木的气息,床上的软被乱作一团,原本摆在柜子上的药瓶也散落了一地,一室凌乱,荒唐不堪。
江辞不免又想起了那些旖旎画面,清冷如月的女人极尽缠绵,妩媚妖娆,她也控制不住地疯狂起来,共赴巫山云雨。
人去留香,短短一天一夜,这房间竟被奚翎雪占满了,好像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江辞捏了捏眉心,竭力不去想,后颈传来的刺痛拉回了她的思绪。
快点离开吧,一时半会还真待不下去了。
床单、枕套、被罩都被江辞换了下来,打算直接丢掉。翻动间,她在枕头下摸到了一样金属物品。
应该是奚翎雪落下的吧。
江辞拿出来一瞧,发现竟然是一把比掌心略小一些的锁。
模样有些熟悉,江辞翻到背面,只见锁上刻着几个字母——JC & XLX。
这是……
她恍然记了起来,当年在神雾寺祈福时,她买了一把同心锁,刻上了她和奚翎雪的名字。
只是,这东西不应该在神雾寺吗,她亲手挂在围栏上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江辞凝视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把锁被保养的很好,面上没有任何划痕。难道说,是奚翎雪后来找了锁匠解开的?
她竟然一直带着???
江辞怔愣了许久,直到眼角泛红,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
奚翎雪在搞什么……
这把锁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是故意将锁留下的吗?想试探她的反应,以为她会感动的回心转意?
果然,奚翎雪已经认出了她。
“你很喜欢在床上叫乾君的名字?”
“我……只叫过你……”
江辞紧紧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脑海里的声音。
奚翎雪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这女人一定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绝不能再上当了。
江辞深吸了一口气,她快速收拾着要带的行囊,衣服、干粮、水、盘缠还有一些灵丹妙药,总共也就这些了。
江辞挎着包袱出门,在镇上买了两个包子当做早饭,然后又去市场转了一圈。金玉给的银票有三百两,足够买松乡镇最好的马了。
江辞最后一挑了一匹白色的,在出发前,她先绕去了奚翎雪所在的客栈。
大清早的没什么人,一楼只有几个伙计在忙活。
江辞把同心锁装进了信封里,同时还塞了张字条,然后一并交给了前台掌柜。
“这是楼上客人的东西,就说是江辞拿过来的,她们就只知道该给谁了。”
江辞记得裴十鸢说过,整家客栈都被她们包下了,没有别人。
“好的,好的,”掌柜把信封收好,见少女背着行囊,便问道:“小江大夫这是要出远门?”
“嗯。”
江辞应了一声,目光扫过楼梯,想了想还是没多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
奚翎雪一直没有醒,金玉本来还挺着急的,但见她气色红润,呼吸沉稳,倒也不像生病的样子,甚至比之前还好了许多。
江姑娘说她给殿下医治了一番,看来效果还不错。
殿下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金玉于是没再打扰。
足足过了两天,直到暮色四合,奚翎雪才从宽敞柔软的大床上幽幽醒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鼻息间隐约还能嗅到崖柏木的气息,似乎是从她的后颈处传来的。床边早已不见江辞的身影,她慌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客栈中。
“阿辞?”
奚翎雪唤了一声,本想起身,然而身体太过酸软,深处传来的胀痛让她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卑劣的以交易为借口,像疯了一样,毫无顾忌地缠着江辞索求。
被标记过后,她反而更渴望、也更依赖江辞了,只想那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静静坐着也好。
金玉听到了动静,赶紧推门进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
奚翎雪点点头,她确实饿了,头脑还有些发昏,湿润的眼眸都蒙了层雾气,“我睡了多久?阿辞呢?”
金玉抿了抿唇,她家殿下真的好喜欢江姑娘哦……
竟然一睁眼就找,现在连“高奕”都不问啦!
金玉当然希望她能从过去走出来,不要再执着于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魂。比起“高奕”,江姑娘人美心善,又懂医术,对坤君来说简直是完美的梦中情人,多适合殿下啊!
唯一的缺点就是江姑娘不太乐意。
那怎么办呢?
金玉琢磨了一下,当然还是要以她家殿下为主了。实在不行就用强的,绑也要给人绑过来!以她家殿下的姿色和地位,能委屈的了江姑娘吗?
打定了主意,金玉道:“我这就叫人准备吃食。江姑娘好像是出远门了,两天前就走了。”
“走了?!”
奚翎雪目光失焦,尾音都有些颤抖,“她去哪了?”
女人咬着唇想坐起来,只是稍微一动,后颈就传来剧烈的疼痛,隐隐中还带来一阵酥麻,令她忍不住低吟出声。
“小姐你别急啊,”金玉上前按住她,忙道:“裴小姐猜她可能去了京都,找她的师傅。另外,江姑娘还留了个信封给你。”
“信封?在哪?”
“我这就去拿。”
金玉算是看出来了,现在江姑娘才是殿下的心头宝。所以这个江辞,她必须得帮着抢到手!
金玉快步下楼,叫掌柜的送些饭菜上来,顺便再请个郎中。
奚翎雪拿到信封时只觉得沉甸甸的,从外面一摸,她便知道里面塞了什么。
同心锁。
那是她在艾灸前换衣服时,顺手放在枕头下的。后来折腾的昏天暗地,她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也就没带走。
奚翎雪心中突然有些发慌,江辞现在看到了,会不会猜到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会自爆逃走吗?!
可转念又一想,金玉刚刚分明说过,她去了京都。
奚翎雪稍微冷静了些,好不容易找到江辞,她真怕那人又像十年前一样,不声不响地悄然消失。
幸好她没有。
信封里似乎还有张字条,她拿出来展开一瞧,上面只写了短短两行字,“六百两,只收银票,放在小院门前石头下,压好即可。”
用这种方式结款,江辞已经不想再跟她见一面了吗……
连同心锁也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她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是选择拒绝、回避。
她还是不肯接受自己。
奚翎雪心口生疼,眼眸渐渐红润起来,握着字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小姐,你怎么了?”
金玉看着泫然欲泣的人有些担忧,也不知字条上写了什么。
在她看来,江姑娘把殿下遗落的锁换回来,物归原主,这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嘛。
殿下为何这么难过?
“没事,”奚翎雪轻轻拭了下眼角,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矜贵的模样,“金玉,拿笔墨来。”
她现在去追江辞肯定追不上,不过倒是可以飞鸽传书一封,先送往京都。
…
另一边,江辞由于才流失了大量信息素,也没好好休息一下,她的身体还有点虚,骑一段就要休息一会,走走停停。
她带了一罐子枸杞,这几天喝水都要泡着。终于在第五天,江辞来到了京都城下。
再次回到这里,江辞远远的望着城门,心情还真是有些复杂。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里面变成了什么样。
定远侯已经不在了吧,还有她种的那片梅花……
江辞甩甩头,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城门处排了好长的队,凡是要进城的,官兵都要一一搜查。
江辞有带通关文牒,包袱里也没藏什么兵器之类的,她便下了马,踏踏实实地过去排队。
幸好她不是什么黑户,重生的时候正赶上女皇登基,大赦天下。不然她没有身份,举步艰难,哪进的了城。
“最近怎这么严啊?”
“哎呀,一看你就不关心国家大事。没听说吗,再过几天凉国的使团就要到了!”
凉国?
江辞也跟边上听着那几个百姓议论。她对其他国家没什么印象,原书里只写到女主登基就结局了。
现在奚翎雪都让位成了长公主,她知道的那些剧情早就没用了。
“这次凉国公主也跟着来了,要在咱们昱国选驸马,京都当然要戒严了!”
“是嘛?那凉国公主长什么样,漂亮吗?”
“当然!据说是百年难遇的美人,仙女下凡!没看那些权贵家的乾君,现在都特别注意打扮自己嘛!”
“真的假的,这凉国公主这么抢手?有咱们长公主美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