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说呢?”岳平不解道:“你是不乐意让他们听啊还是害臊上了,咋还藏着掖着呢?”
其他听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啊盟主,这多厉害啊,咋不说呢?”
“盟主深藏不露啊,这一下咱们清风堂就出名了,大家都知道你厉害,我们出去也跟着沾光啊!”
“不够意思啊盟主,你早说你这么厉害,快教我几招,我也想学。”
一个个口音都有被带过去的趋势。
见他们眼中饱含着期待,甚至还有几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沈吟连忙转移话题。
“岳大哥,真是对不住,我今天忙起来就给忘了,你难得过来一趟,我都没好好招待你……”
“你跟大哥见外了是不?”
岳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哪用你招待啊,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就成了,其他的都不用嗷,赶明儿哥给你们烤烧烤吃。”
一旁的人连忙道:“岳大哥睡我那里啊,我那本来就是双人间,这不是另一个人走了吗,你正好来跟我做个伴多好。”
“那也成啊,那我今晚就跟这个小兄弟住了。”岳平点点头道。
那人立刻喜笑颜开:“好嘞岳大哥,明天你烤烧烤算我一个呗,早听说你们那烧烤好吃了,我还没吃过呢。”
旁边坐在一起的两人一听就急了。
“岳大哥,我也想吃,你上我那去住吧,咱们虽然没空床,但两张床拼一起三个人躺足够了,宽敞又暖和。”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还都是一脸馋样,岳平笑了。
“这还抢啥呢,我就去那个小兄弟那里住,大家放心,不用抢,明天的烧烤人人都有份!”
后半句话他说的很大声,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跟着叫好起来。
紧接着就有人说要给岳平打下手,另外就有人把买肉的活揽到了身上,旁边的人不服气,说自己珍藏了一坛好酒,明天就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只是他刚说完就被群起而攻之,说对兄弟不够意思,居然现在才拿出来……
沈吟见自己这地主之谊到底是没地方尽了,便没有打扰聊天的众人,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岳平找到沈吟,一改往日的谈笑风生,神色凝重地开门见山道:“沈妹子,你跟大哥说实话,摇妹子去哪了?”
岳平昨天呆了一整天也没看到摘摇,试探着和其他人说起比武大会上的事提起,那些人也多半神色各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有些担心,这才过来问问。
两个孩子之前在黔南那可是形影不离,如今这样,莫不是闹别扭了?
“阿摇,阿摇她……”
沈吟一开口,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登时便哑着嗓子说不下去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提起对方。
见沈吟红着眼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岳平登时慌了神,连忙道歉。
“哎呀,沈妹子,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口问问,也用不着跟我说,你看你这一大早的别心情不好了,大哥今天给你们整烧烤吃呢。”
岳平说完也不好继续待着,借口要去准备食材离开了,走之前还仔细问了沈吟喜欢吃哪些东西,辣的不辣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此时正是晨练的时辰,清风堂各处都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一起做着热身运动,有的人一路小跑路过沈吟面前,还会跟她打个招呼。
他们有说有笑的,早晨的阳光又正好,衬得整个清风堂都朝气蓬勃。
沈吟原本也是出来练剑的,但看着面前的场景,忽然觉得哪里都挤满了人,自己无处可去,便又提着剑走回了房间。
沈吟将剑随意搁置在桌子上,自己有些失神地坐在床榻上。
清风堂的人信不信服自己,并不是自己躲着不敢回来的真正原因。
直到这一刻沈吟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在这世上,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交心的人了。
她有再多的所思所想,都无法跟旁人倾诉了,那些愿意听她说话的人,已经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
有些人是阴阳相隔,此生再也没机会见到,比如沈自清,比如摘摇。
有些人还活着,但两人早已背道而驰刀剑相向,比如陆伶霄。
有些人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和自己产生明面上的决裂和分歧,甚至可能前不久还有过联系,但却能清楚地感知到,两人间不可逾越的疏离,比如元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