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

  陆伶霄撑着门框,将元落白的路堵了个严实。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在清风堂久留几天。”

  “阿月。”元落白神色凝重,认真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陆伶霄只当是桌子上的东西被抓包,一时有些尴尬:“没啊,能有什么事?”

  “昨夜,钟离洛来找过我……”

  虽然她如今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但到底也是触目惊心。

  元落白既想问问缘由,又担心此事对方若不知情,免不了要跟着自己一起伤脑筋,便隐瞒了大部分,只说了个开头观察对方的反应。

  见不是自己担心的事,陆伶霄登时松了口气。

  但转而想想钟离洛上次与自己交谈之事又心下不安,但又怕是自己多心,便假意装做对两人有交集之事很意外地旁敲侧击。

  “她找你做什么?”

  见陆伶霄的反应像是并不知情,元落白放下心,遮掩道:“随口聊了几句罢了。”

  陆伶霄担心钟离洛把雪莲之事说出来,只能哄骗。

  “你别理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你凡事都来问我,可别被她几句话给骗了。”

  元落白点点头,想起昨天在清风堂的事情,有些欲言又止:“还有……”

  “什么?”陆伶霄问道。

  还有人说我是沈吟的……

  虽然这个误会荒唐至极,但对方到底不是故意的,她这么说出来,反倒像是告状一般。

  元落白踌躇片刻,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没事。”

  陆伶霄一门心思只在身后,并未察觉出元落白的神色异常,拉着对方往殿外走去。

  “不出十天就是小年了,今年咱们是过哪一天啊?”

  去年两人也是在孤月崖过的小年,可那个小年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元落白自小生活在长安,这里的人一直都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自小的接触让她理所应当的觉得小年就应该是腊月二十三。

  可在孤月崖上,陆伶霄虽然是生长在长安,但不光陆闵仇和阮湘鸢还有那些叔叔伯伯是清歌人,就连温炎和楚玉都是生在清歌又住过几年,所以孤月崖上逢年过节的习俗都和清歌如出一辙。

  清歌那边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这习惯在孤月崖上延续至今。

  去年元落白打算提前几天准备之时,陆伶霄还打趣她记错了日子,可当双方互相明白之后,都是大眼瞪小眼,紧接着便开始了长久的游说,并且均以失败告终。

  毕竟小年是需要在当天祭拜了灶王爷才能祈福以求来年平安的,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一天,没赶上时辰都是大事,更别提直接改天了。

  突然改日子过小年这件事在双方看来,荒唐程度不亚于从此刻开始将每日用早饭的时辰提前到四更天,或是从此刻开始不能生火做饭,今后只能顿顿茹毛饮血吃生食一般。

  原本元落白是想着入乡随俗,随了他们过二十四的小年,但陆伶霄左思右想,竟干脆决定把小年连过两天。

  祭拜两次灶王爷,祈两次福,许两次愿。

  这其中最满意的就属孤月崖的那些弟子们,因为逢年过节陆伶霄便会给他们一天休假,其余时候都是要练功的。

  这忽然多过一天小年不久相当于多放一天假吗,当即,元落白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便水涨船高,就连打招呼时的笑容都更加灿烂了几分。

  想到这里,元落白也觉得有些好笑,表情缓和了几分:“自然还是和去年一样。”

  这边发生的一切沈吟都不得而知,昨天她把还留下来的人都记好后,打起精神把清风堂的现状弄清楚,等把错漏百出的账本理顺之后,已经亥时一刻了。

  沈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把客人晾在一边,连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跑了出去。

  好在岳平并不需要招待,就在沈吟对着一堆数字头昏脑胀时,他已经跟清风堂的人打成了一片,此刻正在跟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比武大会上,沈吟和打狗棍传人比试的画面。

  “好家伙,那你们是没瞅着,沈妹子那身手是真好,本来那打狗棍传人不是个好对付的,我还担心呢,可沈妹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撂倒了。”

  “那真的是厉害,当时全场的人都安静了,没一个吱声的,都被沈妹子给吓到了,生怕下一场就轮到自己了呢。”

  岳平说的很激动,手上还时不时比划两下,听得沈吟有些不好意思。

  “岳大哥,你别抬举我了,我就是运气好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