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摇平复了情绪,强颜欢笑道:“多谢姐姐告诉我真相,还请姐姐放心,我如今在这里好好的,肯定不会做那种傻事的。”
荟姐姐疼爱地摸了摸摘摇的头,欣慰道:“看到你过得好就好了,我也不能呆太久了,这银子你拿着,自己保重,好好活着最重要。”说完不由分说地把钱袋子塞进摘摇手里,起身要走。
摘摇小心地把荟姐姐送出去,眼看着她夫君对她呵护有加才放下心来,回到里间。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大家都默默坐着没说话,过了许久,陆伶霄问道:“那个老鸨还活着吗?”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摘摇还是如实回答道:“我逃走时她还活着,虽然我相信恶人自有天收,但她身上没病没痛的,想来应该死不了。”
“走啊。”陆伶霄看着摘摇,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只留下肯定和鼓励:“要天来收做什么,亲手收了她才好。”
一句话点醒了众人,沈吟也起身附和道:“对,我们去替天行道!”
元落白虽然没说话,但同样点了点头。
几乎是一瞬间,几人一拍即合做好决定,飞速收拾东西,跟四娘打过招呼就出了门。
19 我们去替天行道「下」
◎我们是不是替天行道?◎
那青楼就在邻城,几人走得很快,悄悄从孤月岭一绕,天刚擦黑就来到了目的地。
说来奇怪,阿月向来说不听就罢了,这次就连落白都同意从孤月岭上走,真不知是不是被带坏了。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其他的回去再说吧,沈吟想着。
长安城被清风堂约束着,是没有这些烟花柳巷的,但这边无人看管,自然是十分繁荣,甚至就连长安城的人也会偷偷跑来此地。
虽然陆伶霄的大半注意都在清风堂那边,几乎是从未来过这里,但坊间依旧有不少传言,说她在此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这还是沈吟从前在小报上看来的,路上无聊也为了缓和气氛便说给几人听。
自从知晓陆伶霄的真实身份后,元落白便不再信小报上的那些传言了,毕竟陆伶霄再神通广大,也没有能耐一边跟自己一起刷碗失手摔了个碟子,一边还能在城郊的村子杀人。
此刻听见这强抢民女的荒唐事,元落白着实有些想笑。
“你还真会幸灾乐祸啊。”陆伶霄走在她旁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
“陆教主着实委屈。”元落白悄声回应道。
说话间,四人便来到了青楼门前。
这是整座城最大的一间青楼,灯火通明,无数的调笑声、不知名的小曲儿和大厅里有些聒噪地奏乐声混杂在一起,很是吵闹。
此刻正是招揽生意之时,那老鸨穿着奢华满头华丽的珠钗,臃肿肥胖,两只镯子虽然被戴在同一只手腕上,却被卡的死死的,甚至无法相互碰撞,长街上灯火万家,映得她油光满面,此刻正满脸堆笑地朝着街上行人招手吆喝着,希望有客人光顾。
四人在来的路上就做好了计划,此刻看到老鸨,元落白便独自走了过去。
见是个姑娘,老鸨瞬间变了脸,恶狠狠地挥手道:“走开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元落白也不恼,状似恳切道:“我是来为一个姑娘赎身的,能否借一步说话?”
“你?”老鸨压根没把元落白说的话当真,鄙夷道:“你要赎谁啊?”
“知画姑娘。”这是摘摇告诉自己的名字,元落白垂眸笑笑,像是回忆起很美好的情节,诚恳说道:“知画于我而言很重要,我一早便想带她走了,只是现在才凑了些银子,希望她还在等我。”
三人躲在不远处观望着,沈吟感叹道:“天呐,落白还装得挺像样的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来替人赎身的呢。”
摘摇紧盯着门口的动静,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陆伶霄撇了沈吟一眼,板着脸也没说话,三人屏气凝神盯着前方。
听见这话,老鸨上下打量了元落白一番,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颇为高傲道:“罢了,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是极品,知画更是我精心培养多年,你这种也不是第一例,就按规矩来,三倍的赎金。”
元落白状似惊讶地问道:“三倍赎金?”
“那是自然。”老鸨双手环抱在胸前,理直气壮道:“三倍的赎金才能体现你们感情深厚嘛,像你这样的都是如此,又不是专门针对你,自己考虑清楚,不然就滚,别打扰我做生意。”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走的急带的钱不多……”元落白说着,犹豫地掏出一块金元宝,问道:“这些够了吗?”
这是沈吟带来雅阁最大的一块金元宝了,元落白一路揣在怀里,重得不得了,此刻连手都微微有些发抖,但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拿出点好东西,那老鸨哪那么容易上钩。
果不其然,看着硕大的金元宝,老鸨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口水,笑得脸上的肉都堆叠在一起,结结巴巴道:“够……够了……这位贵宾……里面请,您如此有情有义是知画的福气,我给您准备包房,您先休息休息,吃口茶水,我马上叫知画过来陪您,赎金的事情咱们好说!”
老鸨点头哈腰地把元落白请进了最里面的包房,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元落白用指尖在她颈上一点,老鸨瞬间失去意识栽倒在地。
元落白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理了理袖子,连忙掩上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