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声入人心同人)路过人间>第33章 chapter33

  我之前就说过,你的身体是你心像的投射。这片荒原也是一样的。

  ——克莱尔·麦克福尔 《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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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吗?”

  这两个字问得干脆,配上王晰的那把低沉的嗓子,平添了几分妩媚。再看看这周遭,灯开着最昏黄的一档,身上的人张着双腿向下俯身,锁骨间那颗小痣就这么袒露在高杨眼前,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却添上了一丝引诱的意味。

  高杨静静地躺着,像是没反应过来。小狼早就被狐狸这幅样子撩得浑身发热,表面上还装着一副纯良的样子,等着猎物掉进自己的窝。

  果不其然老狐狸还是中了套,揪着他的领口慢慢俯下身,轻轻吻在他的唇角:“看来是不会。”

  他的指尖带着初冬的冰凉,丝丝凉凉地拂过高杨的脖颈,一路往下解开他的外套。还在疼痛的臂膀由不得他动作太大,只能整个人靠在他胸膛上,手还不安分地往下摸,深吸一口气,重重吻上了那一片柔软的唇,敲开高杨毫无防备的牙关闯进去,舌尖暧昧地挑逗着小孩儿口腔的每一寸。呼吸都纠缠成了暧昧,温度莫名地上升,高杨的手抚摸上王晰的腰线,王晰怕痒地一缩,往下乱摸的手突然碰到了坚挺着的灼热。

  “解开啊……”高杨叼着王晰的耳垂细细地磨,满意地看着一小片肌肤被自己吹出了敏感的鸡皮疙瘩,原本莹白的耳垂变得通红,粉嘟嘟地蔓延到他的面颊和优美的脖颈,“我不会。”

  王晰闭了闭眼,谁让他非得在这种事儿上逞长辈。

  王晰一边艰难地帮小孩儿脱着衣服,一边还得打掉在身上乱点火的手。高杨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了他薄薄的衬衫底下,顺着平坦的小腹一路抚摸——他知道那儿有一个为了掩盖伤口的太阳纹身,却从来没有这么细细触摸过。纹路下有一条突兀的凸起,王晰被他摸得敏感,轻轻退开了些。

  “什么时候伤的?”高杨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摸上他的脸。

  “在认识你之前,”王晰坐起来,伸手拿了床头的身体乳,“被被告的家属捅的。”

  那条疤痕很长,高杨几乎能想象他当时是怎样的惨状,鲜血染红了他深蓝的制服,捂着伤口的手指沾上了可怖的红,脸却成了惨痛的白。

  “躺下,你不是不会吗?”王晰把作势要起来的高杨按下去,裤子褪了一半,手指就着身体乳探到自己身后,还用残了的胳膊捂着高杨的眼睛:“别看我。”

  好歹曾经也是个直男,这种事情顶多在朋友口中和某些案子里听说过。王晰怎么弄都不得要领,只敢在自己身后浅浅地试探着,身子却敏感得不像话,轻轻一碰就软了整个人,无力地瘫在高杨身上,压抑着喉咙里的呻吟,蹙着眉头继续。

  他破碎的呼吸和胸膛起伏就像雨点一样打在高杨心上,打得又痛又痒。高杨压抑不住地抓住他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腕,伸手搂着他的肩膀,不算温柔地把人摔在床上。他听到对方惊呼一声,索性自己护着没碰到伤口。

  “你干嘛……”话还没说完,半褪的裤子就被高杨完全脱下甩了出去,光裸修长的腿缠在他腰侧,放也不是合也合不了,无措地摩擦着高杨的腰际。

  “别浪。”

  小孩儿的声音完全喑哑了,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王晰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躲,却被抓着脚踝固定在原地。高杨的手顺着他的腿往上摸,摸到大腿内侧还暧昧地摸了一把,惹得王晰一阵战栗,乖乖躺着动也不敢动。

  高杨吻他,咬得比刚才凶狠得多,直到把人都吻得晕晕乎乎嘴唇发红才作罢,又顺着他优美的下颚线,咬上他觊觎已久的喉结和锁骨,如愿地听到一声带着颤音的痛呼。

  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肆意地揉着他的胸脯,手攥着自己的腰,顺着曲线摸到了柔软的臀部。王晰早就被他摸软了,感觉到小孩的手带着乳液伸进身体也只能无助地呜咽一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不是要教我吗?”

  王晰抬起头,被欺负得狠了,狭长的眼睛染了红,带着疑惑和委屈,反而显得更诱人。

  高杨牵着他的手,和自己一起探向他身后,王晰触电一样地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固定住,轻轻按压着那一层软肉。王晰彻底红了脸败下阵来,把头扭向一边,露出脆弱的脖颈,又被狼崽子一口叼住,留下深红的痕迹。

  “哥……王晰……”高杨唤他,王晰睁开满是水雾的眼,感受到身后的灼热,微微绷紧了身子。

  “关灯……”王晰的声音带不上任何凶悍的命令,反而像是哀求。

  “不。”高杨吻着他微颤的眼睫,双手揉弄着他的腰,却又不容反抗地把他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的拇指轻轻柔柔地落在王晰肚脐上的太阳纹上,像一片羽毛,柔软地来回抚摸。

  “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高杨吻他,王晰大方地献出自己的唇,毫无保留地摊开身体任他胡作非为。

  异物闯入的那一刻王晰还是痛得白了脸,整个人活像是被劈成两半,只剩一颗心脏热烈地跳动,急切地去寻找另一颗做安慰。

  “我弄疼你了?”高杨急切地看着他,焦急地揉开他紧蹙的眉头,抹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抱抱我,杨杨,抱抱我……”王晰主动地贴上他的胸膛,高杨低下头去吻他,手指在胸前按压着,另一只手揉弄着他因为疼痛软下去的前端,企图分散着他的注意力。

  细碎的呻吟终于压抑不住地从他喉咙里钻出来,像是大提琴漏了音,每一根琴弦高高低低没有规律地铺成凌乱的乐章。高杨揽着王晰的腰缓缓地动起来,王晰突然像受不住一样地想逃离,腿却夹紧了他的腰。

  “别……别碰那儿!”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把句子连成一句,可高杨半点儿要听的意思都没有。

  床上的话要反着听。

  高杨把手垫在他肩膀下防止他碰到伤口,另一只手攥着他的腰,找到熟悉的位置狠狠往上一顶。

  “啊!”

  大提琴被拨动了最细的那根弦,在高杨逐渐加快的速度里和放肆的动作里失去了控制,生理盐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喉咙也像不受控制一样泄露出更多淫靡的声音。

  “兔崽子……轻点儿!”王晰无力地捶着他的后背,指尖挠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自始至终也没喊过一句不要。

  “还疼吗?”

  高杨问他,一边问还一边摸着他坚挺的前端,语气已经是十足的调戏。

  王晰咬着牙不说话,心想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坏的。

  高杨见他不回答,得寸进尺地用力往里面顶了顶,如愿收获大狐狸呜咽着的哭叫。

  “小兔崽子!”王晰瞪了他一眼,半点威慑力也没有,反而显露出别样的风情。

  “哥喜欢吗?”高杨还不依不饶地赖在他颈窝撒娇,刚停一会儿又动了起来,王晰禁不住他折腾,攥紧了床单,又被他抓住了脆弱的地方,带着哭腔的呻吟一串串地飞出来,音调蓦然拔高,眼前一片白光什么都不剩,浑身彻底软成了一滩水。

  高潮之后的身子愈发的敏感,绞得高杨头皮发麻,又不知轻重地捣了两下,这下王晰彻底没力气了,扒拉着小孩儿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轻轻吹着风。

  “杨杨……我爱你……”

  他感到一股灼热灌入身体,他的口中还在不断地呢喃着那句爱你,毫无防备地接纳他的小孩给他的一切。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个沾染着高杨独有的清新气息的,混着黏腻和情热的吻。

  ……

  高杨醒过来的时候王晰还在睡着,纤瘦的人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放松了全身的力气靠着自己的胸膛。

  天气凉了,王晰畏寒,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往身后人的怀里钻得更深,嗓子里发出小声的呜咽,怎么听都带着点儿沙哑。

  年轻的小伙子早上最容易擦枪走火,被他这么一磨更是受不了。小狼崽子压抑了半天,总算把自己饿狼扑食一般的目光和呼吸收回去,轻轻把人平放在床上躺好,才走出卧室去冲了个澡。

  王晰睁开眼,床边已经什么都没了,外头倒是传来了油烟的滋啦的声响和水烧开的声音。王晰想试着动一下身子,却只觉得浑身酸痛,本来肩膀就还动弹不得,现在腰部往下全都跟散了架似的,坐起来都费劲,双腿打着颤才勉强站起来。

  “真养了匹狼。”王晰暗骂一句,艰难地把外套披上。小崽子还算懂事儿,好歹帮他把睡衣裤子套上了。他捂着腰走到厨房里边,倚靠在门框边才勉强找到点儿平衡,慵懒地揉了揉眼睛,不出意外地感受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开眼就是高杨担心的目光。

  “没残。”王晰捏捏他的鼻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放心地交付到他身上,“今早吃啥?”

  “你想吃什么?”

  “你不是都做了吗?”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重做。”

  如果搁往日,王晰肯定板着脸,说一句不能浪费,然后该吃什么吃什么。可现在,王晰却跟小孩儿撒娇一样赖在高杨身上,转着眼珠子跟狡猾的狐狸一样盘算着。

  “嗯……那就三鲜豆皮?”

  高杨一愣,压根没想到王晰突然冒出来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王晰幸灾乐祸地看着高杨逐渐面露难色的表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让你小子昨晚瞎折腾我。

  “怎么了杨杨,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高杨咬了咬牙:“你要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王晰乐呵呵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高杨拿着手机食谱对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食材束手无策。平常他俩在家自己做的都是什么面条烙饼,顶多包好了饺子往外面买了馒头包子豆腐脑。顶破了天也就局限于林城本地小吃和东北早饭,谁会做那种八杆子打不着的武汉小吃。

  可惜王晰去了次武汉出差,回来成天念叨着豆皮热干面小龙虾,念叨了几天也就没念了,谁知道就算看上去多成熟的人,心里也会藏着小孩儿一样的心思。

  王晰换了个角度,盯着高杨在厨房里手足无措,连鸡蛋都打不稳了。王晰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高杨无奈地往外瞟了一眼,王晰立马严肃起来,绷着嘴还目光正直,可惜嘴角不断地上扬怎么都掩盖不住。

  高杨叹了口气,继续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另一只眼还得防着鸡蛋糊了。想他小高总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要是传到黄子他们耳朵里估摸着得笑掉大牙。

  等高杨眼睛被烟熏得都红了,手上也被油溅了星星点点,好不容易把一盘看似豆皮又不像豆皮的一团东西端到王晰面前的时候,王晰一把拉过他的手,拿药膏给他抹在伤口上,再用纸巾给他擦了擦眼。

  “……我还是再练练吧……你要么先吃面?”高杨缩着手想把那盘东西撤走,王晰却一把按住,拿起筷子叼了一大口到嘴里。

  别说,除了长得不太像,味道还可以。

  “你做的都好吃。”大狐狸故意咂巴着嘴。

  高杨心里一暖,故意让自己语气显得凶一点:“我发现你好会啊。”

  “以前没发现对吧?”王晰得意地夹起一块塞到高杨嘴里,“只对你一个人会。”

  ……

  阿云嘎查案子查得天昏地暗,已经两三天没回过家了。他还生怕郑云龙出什么事儿,特地让贾凡帮忙多照看着。可以想象忙到飞起但心软的贾凡在电话那头哀叹一声,还是答应了。

  郑云龙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心理疏导乖乖跟着做,贾凡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他这段时间不接案子,龚子棋的案子也还早,就跟着贾凡去给陆宇鹏做定期的检查。

  陆宇鹏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除了目光还有些散。可他整个人都在检查过程中都显得很不耐烦,甚至还没等贾凡把例行问题问完就起身离开,还暴躁地踹倒了椅子。

  “小陆,你别……”李文豹起身去抓他的衣摆,陆宇鹏恶狠狠地把他往外一推,关上了房间门。

  “你能不能把我当一个正常人!”

  李文豹愣在原地,郑云龙惊讶地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从没见过的委屈和脆弱。

  “那个……他就是因为一直生病不能工作情绪比较激动……”

  “他有按时吃药吗?”贾凡不理会李文豹替他的开脱,严肃地板起了脸。

  “吃了吃了,我每天监督他吃的。”李文豹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贾医生,求求你别把他带回医院去,不然他会更严重更受不了的。”

  贾凡难得的不见心软,继续逼问道:“他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他出去工作,还是原来那个酒吧。我拉不住他,他不愿意在家里闲着。”

  “不行,我必须带他回医院,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贾凡坚定地回绝,“你替他收拾一下东西,我现在打电话……”

  李文豹连忙按住贾凡的手,拼命摇着头:“不行,他会崩溃的。”

  “豹豹,你先出来。”郑云龙用了十足的力气才把李文豹从贾凡身边分离开,关上了门。

  “你最近还工作吗?”郑云龙问他。

  李文豹低下了头,沉默了半响才摇了摇。

  郑云龙知道李文豹最是讲义气,两个人没收入只能把生活过得一团糟,陆宇鹏状态还不太好,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儿。

  “听话,让贾凡把小陆带走,人家是专业医生……”

  “专业医生只是医术专业,他对病人怎么想的也专业吗?”李文豹打断他,“医院只会让小陆更害怕,会让他更觉得自己是个病人什么也不是。”

  郑云龙无法去反驳他,人情的事,谁能说得清。

  “先治病再说。”郑云龙拍拍他的肩膀,正巧碰上贾凡出来。陆宇鹏半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贾凡堵了个尽。

  “我不会叫人来,会刺激到他。你们自己拿捏清楚。有什么事……”贾凡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房间里响起了躁动的音乐,一如当初他发病那样。

  等两人走后,李文豹站在陆宇鹏房间门口,一遍遍尽量把声音放柔,让他带耳机。可是丝毫不见里头的音乐有丝毫的减轻。

  “陆宇鹏!”

  李文豹很久没有这么全名称呼过他,他几乎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都在陆宇鹏身上磨尽,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

  “我跟你非亲非故我他妈不欠你什么!你能不能听听话!?”

  他小小的身子早已压了太多的重担,药物的负担,暂停工作的茫然,一贯的坚持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甚至逐步在把他推向绝望。

  “我也是爹妈捧手心里长大的,凭什么在你这儿受这份气!出来!”

  李文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拼命砸着门。陆宇鹏打开门的时候宛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一眼就对上了李文豹憋眼泪憋到赤红的眼睛。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宇鹏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脑袋,禁不住地抽噎起来。

  “我是……是个麻烦,累赘……”

  李文豹惊觉失言,瘫软地跪倒在地上,颤巍巍地用小小的身子把陆宇鹏搂在怀里。

  “不是,小陆不是,小陆最好了。”李文豹拍着他的脊背,摇着头,一遍遍对他重复“小陆最好了。”他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再也站不起来。

  房间里诡异又暴躁的音乐还在响,配上这幅两人相拥哭泣的画面有些滑稽,又显得可笑而悲凉。

  ……

  仝卓这天把自己打扮得跟只花孔雀似的,怎奈走完整条酒吧街都没看上相中的,倒是有不少姑娘往他身上贴,可惜仝卓不感兴趣,径自晃荡着酒瓶,顶着张纯良脸继续招摇过市。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混“道”上的哥们儿集体出动,搅得整个声色场是鸡犬不宁,仝卓烦不胜烦打算打道回府,才走到楼下就见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张望着什么。

  “喂,干嘛呢?”仝卓打开手机闪光灯晃了晃。

  那人影瑟缩地往后一躲,看清来人是个年轻人,如同松了口气一样浑身一松。

  “那个……是你这儿房子招租吗?”

  仝卓挠挠头,这才想起来好几个月前挂过一个招合租舍友。可惜这地理位置实在是乱,没几个良家少男少女来租。

  仝卓点了点头:“是啊。”

  “我跟你合租,不用办手续?”

  “那是,钱给我就行了,我这人怕麻烦。”

  那人影顿了一下:“我直接给你现金,今天就可以租吗?”

  仝卓心里惊讶,想着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大额现金支付,转念一想又怕是什么干非法事儿的,一时起了戒心。

  那人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你……你别怕,我是个会计,被辞退了,没地方住才来的。我身上除了一点儿钱什么都没带。”

  那人还特地凑近了些,挠了挠头不知该拿什么证明,想了半天才掏出自己的职业证书。仝卓被这孩子傻乎乎的行为逗笑了,心想这点儿心思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坏人,便招呼人进门了。

  进了门开了灯,仝卓才发现这是个白净的年轻人。个子高高瘦瘦的,戴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那皮肤简直跟高杨白得差不多,但半点攻击性也无,看上去就是个软绵绵的小羊崽。

  仝卓这个著名非直男莫名有些心动。

  不行,仝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可是你舍友。仝卓在心头自我催眠,殷勤地帮着那年轻人整理房间打扫卫生。他似乎有些害羞,不爱说话,全靠仝卓这个话唠撑着气氛才不至于这么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仝卓那张纯良无害的脸。

  “代玮。”

  ……

  阿云嘎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出办公室透透气。他这个烟酒不沾的五好男人最受不得一大堆刑警挤一堆里头抽烟。更别说最近这案子查的头大,满屋子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屁股头。

  “队长,分局把举报人的资料递上来了。”南枫把卷宗递给他。

  阿云嘎接过那个写着加密的卷宗——封条都是完好的,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他拆开看了一眼,记了个名字长相和联系方式。

  “队长,跟局长报备一声?”

  阿云嘎不知为何蓦地响起高杨的那句提醒。

  “谁都别信。”

  他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尤其对待这样的大要案。阿云嘎犹豫了一会儿,把卷宗重新收起来:“不用,时间紧任务重,不麻烦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