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的两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明面上看热闹,顿时让还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就尴尬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文在信,他朝着具容河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就走。可是走到一半好像发现自己是不是把什么东西给落下了,突然又转身把一边已经呆傻的夏仁秀扛在了自己的肩头,大步离开。

  可是,他离开了,李仲秋都还没有看尽兴啊!她意犹未尽地看着已经远去的人的背影,深腐的本质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

  再说这边的文在信,现在脸色已经黑的放在一堆煤炭里都找不出来了。

  夏仁秀被他丢在了一边,现在掌仪大人很是委委屈屈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这一幕要是放在成均馆,不知道要惊讶掉多少人的下巴。

  “别生气了,我只是因为这些天学堂里的绯闻真的忍不住了,明明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呢?”掌仪站在了他跟前,那在成均馆高傲不可一世的掌仪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而是变得卑微。

  文在信看着这样的夏仁秀,又想到刚才居然被压了,口气不由冷了下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跟具容河只是朋友,而你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惊世骇俗,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他否认自己有龙阳之好。

  夏仁秀在听见了他这话后就很不屑的瘪了瘪嘴,好像片刻间就恢复了作为掌仪的尊威。他跟文在信的身高差的并不多,很容易就凑近了他的耳边。他现在的声音就像是带着魔性一样,“怎么可能?刚才你不也是硬了吗?”

  你硬了.....

  文在信大囧,幸好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原本也没有具容河那么白,就算是脸红身边的人也看不出来。“休要胡说!”他怒极,想要反驳,但是一时间就是词穷了,只好用严厉的口吻阻止到面前的人再说些什么不能说的话。

  可是夏仁秀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从入学开始就已经被不拘一格行事乖张的文在信吸引了。现在既然面前的人都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迹,他怎么可能再容的他躲避?

  “我胡说?”他的气息喷洒在文在信的耳边,突然间他就伸手从身后抱住了这个男人。他能够感受到在这单薄的衣服下面男人勃发的肌肉,“你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文在信人生中遇到了第二个让他手足无措的男人,第一个自然是具容河,可是现在这一个明显跟具容河不是一个档次。女林最多只是嘴欠,可是身体上还是很…正常。

  他冷了声音,伸手掰开了男人放在自己小腹处的那双大手,原本他是可以更容易地将后者摔翻,可是他下意识还是没有那么做。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是身体诚实了又怎么样,他可是没有打算要跟兵判的儿子之间有什么的。

  “为什么?”夏仁秀不死心,颇是有些痴痴地看着月色下的男人。他有些不安地看着眼不远处那挂满了彩带的辅国崇禄大夫的家里,眼里的星光有些破碎,“难道,你喜欢的人是他?”他说的是具容河,那个貌美的不像是一般人的男子,确实是有摄人心魂的资本。可是怎么办,就算是桀骜喜欢的不是自己,他都放不开手了。

  文在信表示自己现在真的很凌乱,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跟具容河之间是很纯洁的关系,他对女人过敏,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女性这种生物,可是他在今天之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男人动心,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同窗,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好好静静。这关系,尼玛实在是太乱了,他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啊!

  “跟女林无关,我们不是同路人,以后还是不要纠缠了吧?这对你,对我都不好,今晚的事情我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女林那边你放心,他是不会乱说的。”

  文在信说完就抬腿准备离开,这匪夷所思的情况已经快要把他折磨失常了。可是失常的人又怎么只有他一个?夏仁秀都快要陷入疯狂了,他在听见文在信说完话后,伸手就紧紧拉住了前者垂放在宽大的袖口中的那只因为常年握刀变得粗粝的大手,“给我一个理由。”

  前面的文在信已经转身,对他现在的这句话颇是不解。

  夏仁秀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接着道:“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再靠近你的理由。”他的眼神很坚定,这么多年来隐藏的爱慕在今晚终于爆发出来,可是得到的不是回应,却是冰冷的拒绝,他表示自己也拒绝这个结果。面前的男人要是拿不出来一个能让自己洒脱放手的理由,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一定,他一定纠缠他到底。

  文在信的眉头不由一紧,他不会承认自己在听见夏仁秀的话的那一刻,心里是悸动的。可是那又怎样,他们这样子传出去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不是一路人,家族政见不同,以后我们只会是对立。再说,我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男人。”后面这句话,就有些自欺欺人了,明明之前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夏仁秀的眼底浮现出点点星光,他如今在文在信面前早就丢下了在成均馆里的那点高傲和自大,“要是因为第一个原因的话,你不用担心。我父亲的政见并不代表我的,以后,你站在哪一边,我就会站在你身后。而第二个原因,桀骜,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你在骗人,你不喜欢女人,我观察你很久了,在成均馆三年,你甚至脸爱慕的对象都没有,对女人一直都是退避三舍,这样的谎言你觉得我会信以为真吗?”

  说着,他就贴近了前面的男人,还伸手在某人的胸前狠狠一摁。夏仁秀如愿听见了一声带着颤抖的闷哼,“看吧,你是喜欢的。”他几乎都算是轻咬着文在信的耳坠了,说话间带上了两分刻意的轻佻。

  慌了吗?是的,桀骜慌了,他甚至都还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然后伸手就推开身后那人,在黑暗中隐遁了!

  夏仁秀身手不及他,只好看着文在信就这么呆着几分仓皇地消失在了夜空。他一个人站在矮墙下,望着已经不见了身影的男人逃走的方向,勾了勾唇角,他不着急,有句话不是叫做来日方长吗?他也相信自己跟桀骜也同样会有来日方长这一说法的。

  已经快速离开了了“案发现场”的文在信,心里一点都不平静。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厚厚的被夏仁秀那个疯子称之为性感的唇瓣,整个人都想像是烧了起来一样。他怎么能够这样!居然对一个男人有了兴趣?他自己这是疯了吧?他想要接夜风清醒几分,可是最后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

  现在要怎么办?文在信其实现在很想要去找传说中的十年好基友具容河,可是现在是别人的洞房花烛夜,自己再去打扰可不怎么好吧?

  其实,他想错了。现在原本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啪啪进行时的新婚夫妻,都没有一点睡意。

  李仲秋翘着二郎腿看着身边的男人,她现在表示自己很怀疑她的男票是不是已经是桀骜的人了。“要不要检查一下菊花?”半响,李仲秋结束了她跟具容河的大眼瞪小眼,出声道。

  、第65章 成均馆的女林大人

  第二天起来,具容河只觉得腰酸背痛。不要以为他的腰不行,也不要给他建议什么肾宝,他只是很单纯的在椅子上很委屈地蜷缩了一晚上身体不适而已。

  昨晚李仲秋很是明确地表明自己一点都不相信某貌美的女林大人的菊花,把具容河气得跳脚。啊呸!他是那样的人吗?就算是,他也是在上面的那一个,他才不要被压。再说,根据昨晚的那一幕,看起来就是桀骜那小子被压了啊!可是为什么压了他的偏偏就是跟他们不怎么对盘的夏仁秀呢?

  李仲秋这时候也醒了,她起来就看见坐在她的梳妆台跟前的那个已经穿戴整齐,可是还在镜子跟前磨磨唧唧臭美的女林同学。她不由轻咳了一声,后者听见后,顿时就从镜子跟前离开,然后看起来很是狗腿地走到她身边,笑着说:“媳妇儿啊!我真的是清白的!”他就差挂上两行眼泪了。不管怎么说,他明明就还是一枚很纯情的处男,绝不可以向恶势力妥协。

  他就是没有被睡过!

  李仲秋对这件事情持有的态度一直都很让具容河有些凌乱,因为好像他女票压根儿就不怎么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被睡啊!身为一个资深腐女,李仲秋更在乎的是他到底跟文在信有没有一腿。

  “哦,我知道了,这话你已经说了八百遍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叫顺爱进来给她梳头。可是具容河先她一步就拿起了梳妆台前的木梳,两只眼睛晶晶亮。

  “我来帮你。”他开口道。

  李仲秋没有拒绝,随口问道:“后天你就要回学院了吧?以后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小菊花啊!”她说得很郑重,具容河一个没忍住,眼皮一跳,手上一抖,然后再一个不小心,就把某人的头发给扯掉了好几根。李仲秋痛的龇牙咧嘴,而女林大人则是一脸懵逼。

  “媳妇儿,我真的跟文在信那丫的之间清清白白的!”女林大人已经欲哭无泪了,他现在是百口莫辩,难道真的要把文在信绑来家里?不!这样当然不行!就凭着他对李仲秋的了解,要是文在信来了,李仲秋对那小子的关注度绝对高过了自己,这样是万万不行的!

  李仲秋心里也不是真的那么不相信貌美的女林大人,可是她就是想不通,她觉得这家的夫君大人是真的比昨晚看见的什么被叫做夏仁秀的男人好看一万倍,文在信是怎么忍住没有下手的?

  虽然相信是相信,但是李仲秋身体里的恶劣因子在作祟,这次说什么都要好好让具容河吃些苦头,这就算是为了小时候的那顿鞭子拿回来的利息吧!

  “我信。”她料定了就算是她现在说相信具容河,具容河也不会觉得自己真的相信。这样掉着人的胃口应该是很好玩啊!

  果然,女林大人并没有因为听见了自家媳妇儿说的那声相信而变得眉开眼笑,反倒是更加愁眉苦脸了。他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明明跟他没有半毛线关系,现在可好了,别说洞房花烛夜了,就连小黄书现在李仲秋也不感兴趣了,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看起来明明就没有他好看的文在信。

  第一次,女林大人觉得其实跟桀骜同学走那么近并不是一件好事。

  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令女林大人很苦恼的是,成亲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跟自家媳妇儿啵啵,更不要说温香软玉在怀了。一眨眼就到了回学院的日子,女林大人表示很舍不得。

  他哀怨地在一旁收拾自己的行李,而李仲秋则是一脸舒坦的看着手里的小黄书。嗯,床上都还有一大摞,都是从具容河那里搜刮出来的孤本,几乎都是她没有看过的。

  “媳妇儿,我要走了。”他突然走过来,像只金毛一样蹲在床边,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没有一点坐姿坐在床上看得一脸惬意的李仲秋。

  后者呢,不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可是就是没有给一点反应。“李仲秋!”女林大人表示自己要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要重振夫刚!

  “知道了,知道了,过几天来学院看你。”后者有些不耐烦地说,最不喜欢自己在看“经典小说”的时候被打扰了,李仲秋随口敷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