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棠抬头看着她说道:“不是我要去哪,而是我们要去云南了,你去找你的公主,我也要去找我失去的东西。”

  阮雨棠准备去云南和云南研究所一起寻找那个偷走时光机的人,而刚刚回到一千年前虞朝的姚重唐,才刚刚从溺水的昏迷中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看见自己熟悉的床帘和宫殿,看见听闻她醒来着急过来看望的皇后,还有站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的太子,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皇后过来搂住她轻声问她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看看。一听到母后的声音,姚重唐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吓得皇后赶紧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她:“唐儿,别怕,母后在这里,乖孩儿,不怕。”姚重唐把脸埋进母亲的怀里,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痛哭失声过。

  哭了好一会儿姚重唐才努力止住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皇后,一声“母后”还未喊出口,眼泪就又开始掉了下来。姚重礼上前给皇后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好让皇后帮姚重唐擦干脸上的泪水。一边的皇上也上前安慰道:“乖孩儿,快别哭了,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朕替你做主。朕知道是那个畜生冲撞到了你,他现在就跪在外面,你要怎么罚他父皇就怎么罚他。”

  姚重唐只记得自己按照跟时安泰的约定,来到附近公园的江边等他。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才看见时安泰,他提着一个行李箱匆匆的走了过来,见到姚重唐也不说话,只是打开行李箱拿出里面的机器开始摆弄起来。姚重唐站在他旁边看了一回儿,正准备问时安泰是不是靠这个就能回去,他已经停止摆弄机器站了起来。他走到姚重唐的身边突然伸出手,用力把她推进了旁边的江里,姚重唐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推下了水,她本能的张开嘴准备呼救,冰冷的江水却迅速的灌进了她的嘴里,她在失去意识以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自己来没来及告诉傅蓉裳自己这些天到底是在做什么,也没来得及看傅蓉裳给她发的信息到底写了什么。

  姚重唐不知道这边的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她只好看着皇后等皇后给她解答。皇后看见姚重唐看向自己,就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唐儿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落水的吗?泰儿说他昨天看见外面下大雨,但是你出去了之后很久都没有回来,他就挣着伞出去找你。走了一会儿发现你坐在凉亭里躲雨,就想走过去接你,却没想到你一见他转身就跑,他在后面叫你你也不听,雨天路滑,唐儿你就这么摔进了荷塘。我跟你父皇都不信他这些鬼话,唐儿你怎么可能好好地被他吓得慌不择路,定然是那个畜生想要捉弄你,这才吓坏了我们唐儿。”

  姚重唐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愿意为难姚重泰,就说到:“哪有让他一个王爷跪在外面的道理,让他进来吧,我有话跟他说。”一直立在床边的听云听闻这话就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姚重泰就跟在听云的后面走了进来。

  姚重泰看到姚重唐已经醒了,开心地说道:“幸而姐姐没事,不然我就算在外面跪到海枯石烂也抵不得这次的罪过。”说完他走到床边看着姚重唐说道:“姐姐今日见我倒是没有害怕,怎么昨天夜里一见我,如同见了什么恶鬼一样转头就跑,我在后面怎么追也追不上。”

  皇后一边把姚重唐抱得更紧些,一边对姚重泰呵斥道:“幸而你姐姐没事,不然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知道你姐姐怕见你这张脸还不躲远点,凑上来做什么。”

  姚重泰只好委屈的退后一步说道:“我见姐姐叫我进来,想来姐姐是不怕我了。我刚刚跪在外面的时候就在想昨夜的事,想来大概是我的灯笼被风吹灭,偏偏这时又来了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的脸,这才吓着姐姐了吧。”

  姚重唐并不知道当时阮雨棠到底是被什么吓到了,但是她并不准备责怪姚重泰,毕竟如果不是他把阮雨棠吓得摔进了荷花池,也许她这次还没有办法回来。想到这里,姚重唐就抬头对着皇后说道:“母后,昨天夜里雨下得那么大雷声又那么响,我一抬头就看见一张被闪电照亮的惨白人脸,叫唐儿怎么不害怕呢。母后,昨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吧,要是再追问下去,宫里的人就都该知道,我被吓得慌不择路跌落进荷花池里这件事了。”

  皇后怜爱的搂住了姚重唐,说道:“好好,唐儿说不问那我们就不问了,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要是有人偷偷议论昨天夜里的事被我知道了,可不是打一顿板子这么简单的事。”然后又对缩手缩脚站在一旁的姚重泰说道:“想来还是你故意吓你姐姐,不然那灯笼能正好被风吹灭了吗?就算灯笼被风吹灭了,你也不该不声不响的站在唐儿身后,你可不还是存着故意吓你姐姐的想头吗?唐儿不愿意怪罪你,只是你自己这么大了却也该知道些轻重,别还跟以前一样做事情都不考虑后果。好了,你别站在这里碍眼了,快下去吧。”姚重泰抬起头还想辩解什么,站在他身边的姚重贤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只好把辩解的话咽了回去,拱手行完礼就出去了。

  皇后扶着姚重唐躺了下来,说道:“唐儿你好好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记得叫听云去找我。”说完就跟皇上太子一起出去了。姚重唐此时依旧毫无睡意,她招了招手让听云过来坐在她旁边,说自己现在头疼的紧,让听云说说最近都有些什么事,好让自己想想该做什么别耽误了大事。听云便从太后凤体欠安让公主进宫侍疾说起,然后就是驸马去世李老夫人想把谷文满放到公主名下,好当世子继承谷空山的爵位。姚重唐侧靠在枕头上听她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说着,才惊觉原来在虞朝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驸马已经战死沙场,而她却连驸马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姚重唐把事情听了个大概,就让听云去屋外守着了,自己躺在床上细细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如今她虽然还不甚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也能根据自己经历的事猜出个大概来。自己原先不过是和阮雨棠互换了身体,互相在另外一个时间生活了一段时间,她知道那半个月的记忆不是梦境。回想起那半个月发生的事,姚重唐这才想起傅蓉裳来,相必傅蓉裳也是跟何为常互相交换了身体,自己如今在时安泰的帮助下回到了虞朝,只是不知道时安泰有没有帮着傅蓉裳一起回来。若是傅蓉裳也一起回来了自然是好事,若是傅蓉裳没有回来,姚重唐就打算问问何为常知不知道让傅蓉裳回来的方法。她知道何为常肯定知道的比她详细,只是眼下姚重唐的困意渐渐上来了。姚重唐躺了下去把被子盖好,心想自己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不必着急,有的是时间去找何为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问问清楚,这样想着姚重唐就放松了许多,很快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姚重唐作为唯一的公主肯定很受宠爱,皇帝皇后也并不是不喜欢姚重泰,只是调皮的孩子自然容易被怀疑。

  48 轻容纱

  ◎太后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只有自己拥有了权力和地位,才能保护好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

  姚重唐跟往常一样是被听云叫醒的,晨曦已经跃过墙头照在窗纱上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摆设,看见太后特地送给她的轻容纱,轻容纱没有花纹整块纱薄如轻云,夏天用作窗纱遮挡庭院里花池中出生的的各种小虫子最好不过了,用轻容纱糊窗子,即使是最轻微的风也能透过窗纱吹进来,坐在屋子里就跟坐在廊下一般凉爽。每年不过只有十几匹轻容纱进贡,为了彰显孝道皇帝总是把纱全部送到太后宫里,而太后却每年都会拿几匹送给姚重泰。

  整个皇宫里只有太后避暑的长水宫和姚重唐居住的天梁宫能用上轻容纱糊窗子,皇帝还曾为此劝说过太后,说太后对孙女也未免太娇惯了些,太后却只是笑眯眯的摸了摸姚重唐的头说道:“我疼爱孙女是应该的,皇上还吃味不成?”

  皇帝陪笑道:“母后疼爱孙女朕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会拈酸吃醋呢,只是她人小福薄,怕是受不起太后的这份福气。”

  太后冷笑一声说道:“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要是再有人跟皇帝说公主福薄这种话,你应该直接叫人掌她的嘴才是,怎么反倒把这些话传给我听。公主要是都福薄受不起这些东西,我这么一个老婆子怎么受得起呢,也别叫说这话的人咒我了,谁跟皇帝说的这些话,皇帝就把这些轻容纱都拿去赏给她吧,她才是福泽深厚受得起这些东西的人,我跟公主都是福薄之人受不起。”

  皇帝看到太后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跪下来解释道:“母亲别生气,都是儿子不会说话惹母亲生气了。整个虞朝除了母亲还有谁能用的起轻容纱呢,太后说唐儿福泽深厚定然是不会错的,儿子在这里替唐儿谢谢母亲的赏赐。”

  年幼的姚重唐知道太后生气了,又见父皇跪了下来,也从太后怀里站起来走到皇帝身边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奶声奶气的说道:“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才惹得祖母和父亲生气了,请祖母和父亲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就别原谅我这会吧。”说完就要下拜。

  太后心疼的赶紧让皇帝把姚重唐扶起来,皇帝也就顺势站了起来,然后把姚重唐送回太后怀里,太后捏了捏姚重唐肉肉的小脸说道:“我们唐唐就知道心疼你父亲。”然后对皇帝说道:“这些话我也懒得追究到底是谁跟皇帝说的了,只是希望你回去跟她说一声,公主懂事善解人意讨人喜欢,她便是眼红也没有用,劝她还是早早把坏心思都收起来,要是我的唐唐有什么事,我定然不会放过在背后捣鬼的人。时间也不早了,皇帝早点回去休息吧。”皇帝听完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行完礼转身走了。

  姚重唐抬起头看着太后说道:“祖母,她们都是眼馋你送给我的那些好东西,祖母下次别再派人送东西给我了,祖母自己留着用吧。”

  太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唐唐这话可说错了,难道为了怕别人眼红就不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了吗?”说完握住了姚重唐的右手说道:“乖唐唐,只要你有权力,地位比那些人高,说话比那些人好使,让那些人知道要是得罪了你他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你才能真正保护好自己,日后才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

  小小的姚重唐觉得太后用的力气有点大,自己的右手被握的有点疼,现在表情严肃,嘴角没有一丝笑意的太后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她抬头看着祖母,眼神里满是不解之色。

  太后松开了她的手依旧露出原本慈祥的笑容来,抬头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唐唐,你现在不懂没有关系,你只要记住祖母的话就行了,你日后自然会懂的。好了,快要到夫子给你们讲课的时间了,叶嬷嬷你快领着公主去上学吧。唐唐,你要记着祖母今天说的话,好好听夫子的课,日后才能保护自己和你喜欢的人。”姚重唐牵着叶嬷嬷的手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坐椅子上的祖母,阳光只照到太后流光溢彩的裙子上,太后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姚重唐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早就有宫女们捧着衣服一件件的替她穿上,虽然和阮雨棠互换身体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却已经有点不太习惯事事都有人伺候了。换好衣服听云走过来替她梳头,姚重唐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发髻,发髻上插着赤金的凤凰发簪,细长白皙的手指从浅浅勾勒出的眉尾沿着柳叶眉抚过,停留在眉心浅红的花钿上,透过指缝看向镜子中自己的影像,自己的眼神中显现出一股迷茫和无措。姚重唐不喜欢这个眼神,她是父皇母后最宠爱的女儿,虞朝唯一的公主,她不应该是这般茫然无措的样子。姚重唐放开遮住眼睛的右手,镜中的人眼神一片清明,她微微抬起了下巴,就算是自己镜子中的倒影,也不可以直视自己的眼睛。

  吃完早饭姚重唐就来到了太后的宫里,她进屋的时候太后已经醒了。叶嬷嬷正给坐在床上的太后喂粥,太后抬起头看见她进来,立刻高兴地朝她招招手,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床说道:“唐唐,快来祖母这里坐,祖母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快过来。”姚重唐发现太后消瘦了不少,走进看时更是发现,祖母的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竟已全白了,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就要掉下眼泪来。她低头把眼泪强忍回去,抬起头笑着给太后行了一个礼,然后在太后的床边坐下。

  姚重唐接过叶嬷嬷手里的碗和勺子,舀起一勺白粥轻轻吹了吹才送到太后的嘴边,太后摇了摇头说道:“怎么还是白粥,天天都是白粥。”

  姚重唐便把勺子送到自己嘴边吃了一口,然后故意夸张的说道:“太甜了,叶嬷嬷你这次的糖又加多了。”

  叶嬷嬷也在一旁附和道:“老奴年纪大了,放糖的时候总是容易放多。”

  太后好奇的问道:“真的是甜的吗?”姚重唐点了点头,又舀起一勺粥递到太后面前,太后将信将疑的吃了一口粥,摇摇头说不甜。姚重唐赶紧重新舀了一勺粥递到太后面前说道:“真的是甜的,祖母你再仔细尝尝?”太后将信将疑的吃了一口粥细细的嚼了几下,果然尝到一丝淡淡的甜味,也就乖乖的吃下姚重唐送到嘴边的白粥。

  吃完大半碗粥之后太后摆摆手说自己真的吃不下了,姚重唐把手上的碗递给了叶嬷嬷,然后轻轻地替太后掖了掖被子,开始跟太后闲聊起来。姚重唐把自己前段时间看过的一个电影讲给太后听,当然故事背景被换到了虞朝,里面的情节也做了修改好让太后可以理解。姚重唐讲起故事来生动有趣,故事的情节也是格外跌宕起伏,让太后听的都忘记了时间。

  姚重唐说完故事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太后意犹未尽的问姚重唐还有没有别的故事,叶嬷嬷上前说道:“公主说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皇上特地让公主在皇宫里住一段时间,太后若是没听够,明天让公主再过来说别的故事吧,太后,已经到了吃药的时间了。”

  太后只好拉住姚重唐的手拍了拍,说道:“唐唐,你回去好好歇歇吧,下午去见见你母后和兄弟们,明天要记得过来看祖母,我还没听够你说的的故事呢。”姚重唐拉着太后的手重重点了点头,太后松开她的手慈爱的笑了一下:“走吧,明天别忘了来看祖母。”

  叶嬷嬷把姚重唐送到宫门口,姚重唐朝里面看了一眼,眼眶里的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叶嬷嬷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医说了太后的病原本没什么大碍,只是太后年纪大了,有些药不好给太后用,如今只是吃点药保养着。今天公主过来看望太后,太后高兴竟然吃了大半碗的粥,太医说了,只要太后能照常饮食,这病很快就能好的,公主不要太担心了。”姚重唐擦了擦眼泪,对叶嬷嬷说道:“最近要麻烦嬷嬷细心照顾祖母了,明天我再来陪祖母说话。”

  姚重唐和叶嬷嬷分开之后,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想着差不多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夏天的时候皇后吃完午饭总要小憩,想到这里姚重唐就朝自己的宫里走去。七月正是阳光最热烈的时候,杏花早已过了花期,就连杏子也早已经黄熟掉落了。只剩下遍布绿叶的树枝越过乐阳宫高高的宫墙,在青石板上投下一片阴影。姚重唐站在杏树的阴影下歇脚,看到越过宫墙的树枝不由得想起在上海时遇见的姚重泰,可惜她当时并没有问清姚重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也无法判断现在的这个姚重泰到底是他的弟弟,还是穿越过来的时安泰。

  听云看到姚重唐回来赶紧过来替她脱下外衣,姚重唐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习惯性的问道:“蓉裳,你怎么不开空调呢,热死了。”听云知道在国公府时一直是傅姨娘照顾公主,而且公主也时常说些她听不懂的话,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微笑着说道:“在国公府的时候都是傅姨娘贴身服侍公主的,眼下傅姨娘并没有跟着进宫,想必公主有点不习惯吧。”

  话一说出口姚重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她也没必要跟侍女解释什么,她听完听云说的话对何为常更加的好奇了,既然这段时间何为常一直跟着阮雨棠,那么阮雨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见过哪些人她肯定全都知道。吃午饭的时候姚重唐一直在想是先回去找何为常问问情况,还是先去见见姚重泰搞清楚他到底是谁。一时饭毕,听云进来递给姚重唐一封信,说是司天监的监正刚刚派人送过来的一个帖子。

  【作者有话说】

  本来以为自己过年放假能好好写文,结果先是感冒,然后又落了枕,好不容易落枕好了一点我又开始偏头痛,唉,我下一本书主角的身体一定是健健康康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49 提问

  ◎教授按照习惯开始给姚重唐设起课堂提问来。◎

  姚重唐拆开信封发现信是用简体字写的,她好奇的看了下去,监正在信里说他已经知道是城墙上的消息是谁回的了,想约公主今天下午两点来司天监详谈。姚重唐想起当初调查自己是怎么来到一千年后的时候,注意到阮雨棠穿越前坐的那架飞机上还有一个历史教授,阮雨棠穿越前听的电台也有报道过袁公达教授,而且这位教授研究的正好是虞朝的历史,最近还主持了承平公主墓室考古发掘工作。姚重唐把信烧了,突然决定先去见见他,也许和教授见完面就能解开她现在的很多疑问。她让听云跟送信的人说,自己会按时赴约的。

  姚重唐端起茶杯喝了口新冲泡的桐城小花,茶香中还掺杂着一股山间野花的的香气,让人仿佛置身深山之中的茶园,一场春雨过后茶树长出嫩绿的新芽,不知名的白色小花零星的开在茶树中间,远处的树林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三月的阳光照在身上是温暖的。姚重唐喝完一杯茶,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带着听云来到司天监赴教授的邀约。

  孟宇早就听从袁教授的命令等在司天监门前了,一见姚重唐赶紧上前行礼,说自己遵循监正的命令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请公主随他进去。听云如往常一般没有跟进来,只是站在门前等候着,姚重唐猜阮雨棠以前见教授的时候习惯让听云等在外面,她也就没有让听云继续跟着她。

  孟宇在前面引路,很开心的说道:“陈家已经收下我爹送过去的彩礼了,我和陈璇的婚事要感谢公主的成全,我在这里代陈璇一起多谢公主,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什么能够帮得上公主的,但公主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孟宇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姚重唐并没有见过眼前的人,不过以前她听说过,太子伴读陈良文的妹妹就叫陈璇。但是姚重唐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疑惑,她只是抿嘴一笑,说道:“恭喜恭喜,你们终于得偿所愿了。”说话间已经走到观星台了,孟宇伸手敲了敲门说道:“监正,公主到了。”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道:“请公主进来吧。”孟宇推开了房门伸手请姚重唐进屋,姚重唐进屋之后门就被关上了。

  姚重唐绕过画着星象的屏风来到屋子里侧,只见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正举着茶壶,往桌子上的两只成窑茶杯里倒茶,姚重唐坐到老人对面的椅子上,低头拿着面前的茶杯说道:“谢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