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若娜被小竹马送回了地球, 后来发生的事她无从得知，只是心里隐隐感觉自己要快点结束和克拉克的纠缠了。假如这个世界真的是现实存在的……再想想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每一件都写着大大的“作死”两字。
久违地打开了直播, 弹幕发的东西都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似乎只有她陷入到虚拟和现实的怪谈里了。
【诶诶诶我发现个事，姐姐现在是在哪里鸭，好像不是小记者的贫穷公寓。】
【有点像韦恩庄园——来自一个有幸去一轮游的倒霉蛋儿。】
【前面那位为什么一轮游了】
【进了庄园直冲蝙蝠洞，成功让罗宾把我打失忆了qwq】
【笑死了大失忆术是吗】
【你们前段时间没追更吧, 姐姐老早就住到庄园了，还是和三原色一起。】
若娜撑着脑袋看他们聊天，想从里面找出点有用的信息, 结果却被其中的一个账号吸引了目光。
直播有打赏功能, 但她向来不缺钱, 所以从来没在意过。
可这个人的账号……
犹豫着点了进去, “他”的主页十分干净，连注册时间都不长, 正好是现实和游戏交替的那一天。
心血来潮去搜了下自己的直播间，弹出来的却是一些毫不相干的内容。
托腮望着那位神秘观众的主页出了会儿神，若娜点击了关注并发送了好友请求。
是时候向管家讨教一下查人IP的方法了。
克拉克当晚回来得很晚，若娜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身边的床一沉, 次日醒来时果然看到了小记者那张堪称完美的脸。
揪了下他的小卷毛, 若娜在他睁眼的时候告诉他自己已经辞职的事。
“辞，辞职？”克拉克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大约他也没想到小青梅才上班一天就炒掉了老板。
若娜滚到了他的怀里：“你不是不喜欢我的这份工作吗？”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算了其实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既然小青梅已经辞职, 又似乎没有马上就找份新工作的打算，那么她今天多半是要留在韦恩庄园里了。而且克拉克也不放心让她出门。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愣了会儿, 觉得自己对小青梅的占有欲有些过分，毕竟就算是男女朋友，他也不能这样约束对方的自由。
“对啦，”站在镜子前扎头发的若娜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关于绑架我的那个人，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少女的脖颈在灯光的照耀下宛如优雅的天鹅，克拉克一时间看得失神，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
“克拉克？”
“……啊，我在听。”小记者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我在问昨天的事呢。”
“昨天……”克拉克恍惚了一下才理解过来她的意思，“蝙蝠侠说那个司机可能不是普通的人类——但应该也没有超能力。从他死亡的方式和地点来看，绑架你的应该也不是他。”
小青梅躺在棺材里的场景阿紫眼前重现，那一幕让克拉克感到格外的不舒服，仿佛某种不详的预言。
放下了梳子，若娜凑近了镜面看着自己的瞳孔，里面有一点淡淡的红色，金属银对她的影响还在。
“看来我最近应该少出门。”她近乎自言自语地说着，该死的危险值还不能调整，自己现在简直就像个行走的雷达，来告诉这个世界的猎人此处有吸血鬼。
“我们会尽快解决这件事。”克拉克听到后如是说，羞羞涩涩地过来抱了小青梅一下，小声音道：“我……这个星期想带你去见玛莎。”
玛莎？若娜的眼角跳了下，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堪萨斯的“家”，那处说是转卖但其实还在自己这里的农场。
“好呀。”她转过身亲了亲克拉克的额头，“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以前的房子。”
庄园在克拉克走后陷入了沉静，若娜下楼时朝主卧看了一眼，这个点的韦恩应该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厨房放好了小记者煮的早餐，旁边还有杯热牛奶。
没什么感觉地吨完，庄园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前花园。
还好，不是小鸟们，是刀子嘴棉花心的阿尔弗雷德。
他在前段时间回了躺英国，准确来说是被迫。
提着行李箱的阿尔弗雷德打量着花园和别墅，惊奇地发现植物们保持着他走时的模样，枝叶没有枯萎造型没有走样，似乎有人在照顾它们。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总之先排除老爷，和达米安少爷。
也许是杰森少爷回来了。他在把钥匙插进门锁时想，下一秒眼前却出现了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或许也不算全然陌生，对方的长相虽然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可仍给他一种故人之感。
小小地愣了片刻，阿尔弗雷德迅速地审视了对方一番，首先肯定不是非法闯入的——阿卡姆那伙人都不会穿着睡衣上门，对方的神态也很闲适。
那，难道是老爷最近的新情人？
说情人属实是抬举，但愿老爷不要在威尔逊小姐的打击下又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
“您好。”陌生的女士率先开口了，她靠着门框，手里端着空掉的玻璃杯，疑惑地询问着来访者的身份：“请问您是？”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韦恩庄园的管家。”他彬彬有礼地回道。
“噢，原来是韦恩先生的管家。”对方让出了路，身子还靠在门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我就说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就住着他一个人。”
出乎意料，客厅乃至整个一楼都十分整洁，就是玄关处多了几双陌生的鞋子。其中的一些一定是属于这位小姐的，另外的两双皮鞋看上去做工粗糙，不像是老爷的东西。
动作熟稔地烧水煮茶，阿尔弗雷德尽量平静地问：“恕我冒犯，您是老爷带回来的客人吗？”
“嗯，算是吧。”若娜故意忽略掉了自己的名字，只说了姓氏：“我叫蓝，和超人一起暂时住在这儿。”
剧情忽然峰回路转转转再转，管家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是这么个身份，一时有些惊讶：“超人先生？”
“没错，我是他的女朋友。”将空杯子放回到原处，若娜坐到沙发上刷起了手机：“就是克拉克·肯特，您应当知道他的名字。”
“的确。”阿尔弗雷德说，洗杯子的手动作迟钝，大脑则是正在慢慢地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
“您说您和超人暂时住在这里？”管家在干完活后和若娜攀谈道。
抬头看了看他，自称为蓝的女士心不在焉地说道：“我们在大都会的住所出了点意外。”
曾在军情处任职的经验告诉阿尔弗雷德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他总觉得蓝小姐隐藏着什么。但不等他多问，一向下午才起的布鲁斯破天荒地“早起”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了楼梯上。
“……阿福。”布鲁斯在看到阿尔弗雷德的一瞬间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早上好，老爷——真是久违的问好，我几乎要不记得‘早上好’该怎样说了。”
“早安。”若娜简短地道了句好，继续浏览着手机上的信息。
“蓝小姐。”布鲁斯的视线在两人间转了转，“你们应该已经相互认识了。”说完他想起了今天是工作日，“蓝小姐今天休息？”
“我辞职了。”若娜说，虽然辞职信还没交过去，而智能管家已经在研究康纳数据之余给她拦了不下十个电话：“科研所的工作还是不太适合我，太沉闷了。”
像是因为一楼的人过多而感到拘束，她在说完后就找借口上楼了。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等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后，阿尔弗雷德阴阳怪气地说，“您的视线似乎从未离开过蓝小姐。”
“只是出于对超人女友的必要关注。”布鲁斯说，困意随着若娜的离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我再去睡一会儿。”
阿尔弗雷德站到了他的面前：“既然已经起床，不如去公司开个会。”
若娜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了那副漂亮得不像是赝品的油画。
无名的女郎静静地注视着她，表情淡然恬静。
她走到了对方的面前，手指抚上镶住油画的边框。
略微用了下力，似乎没有钉死。
她将这幅画取了下来，一个空格出现在她的眼前，里面放着一件白色的纱裙，盖在下面的则是一个丝绒小盒子。
眨了下眼，她若无其事地把油画挂了回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