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和小记者的恋爱平淡得和大都会里的任何一对普通情侣一样, 只是若娜这个平平凡凡的小男友时常要化身超人去做不普通的事。
在经历了因为对方半夜听到地球另一端的呼救火速飞去救援而被吵醒了的惨剧后，若娜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把克拉克的枕头丢去了客厅，不许他今晚再睡到床上。
反正是外星人, 若娜相信对方多艰苦的环境都能睡着，而娇气又作精的她就不一定了，她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
手上的红点褪去了一些，在黑暗中依旧能看清事物的吸血鬼想了想，拿出笔又将它们添上了。
摸了摸枕头下面的蝙蝠镖, 若娜听到克拉克回来的声音。对方放轻了动作，要是普通的人类肯定是听不见的，可惜她不是。
躺在床上等了会儿, 房门静静地沿着, 对方没有进来。
舒舒服服地睡到了次日清晨, 这晚的她没再做奇怪的梦, 毕竟吸血鬼是一个不需要睡眠的种族，做梦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你要去上班了吗？”若娜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 克拉克飞速准备好了早餐，在她坐到餐桌前摆好。
看着盘中的食物，她感慨着超人真是居家好男人，就是X视线和超级感官的存在总是让她绷紧着神经。
虽然一早就反复强调自己不喜欢被监视, 但超人有时也会本能地使用自己的超能力, 比如通关心脏的跳动来判断小女友的安危。
想到这里，若娜摸了摸胸口, 胸腔里的心脏正在以正常的速度跳动，这是在卡莱家族培养出来的习惯。
“中午会回来吗？”在小记者预备出门时, 她穿着睡衣倚在门上说。不等对方回答，她又佯装困倦地伸着懒腰打哈欠：“好困, 昨晚似乎没睡好。”
克拉克的脸上马上浮现出愧疚，他想张口解释，可对面的少女已经抢先道：“我知道，那是你的责任。”想了想，她又补充：“以前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你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克拉克因为她的话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在没有和小青梅重逢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这会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大阻碍——谁会喜欢自己的男朋友一天突然消失十几次呢？
“我想睡个回笼觉，”若娜的脸贴向对方，给了小竹马一个道别吻：“午餐放客厅就好，我醒了就会吃。”她的手指像上次那样为对方整理了下衣领和领巾，“不要偷窥，我会生气的。”
其实是她打算趁克拉克不在跑去和托尼见面。
虽然和对方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但哥谭这么大，应该不会碰上……吧？
与此同时的哥谭，斯塔克的智能管家已经告诉了他若娜的回复。
“sir，我不明白。”这段时间的管家似乎格外困惑，话也比以前多了许多，尽管它本就很喜欢自作主张地开口。
“不明白什么？”战衣里的托尼回答道，他今天来哥谭不知是为了见韦恩，还有一些复仇者联盟的事。
上次外星人降落在了纽约，战后重建时正义联盟来帮了忙，所以这次他们也要礼尚往来。
只不过……他看了眼神情有些木讷的美国队长，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也要跟过来的某秘书，突然觉得一脑门的怒火。
“您明明可以随时掌握罗杰斯小姐的行踪。”管家说道，“虽然您将最高权限给了她，但我依旧不会拒绝您的指令。”
哥谭市出现在乌云之下，托尼放缓了飞行的速度，准备着陆。
他对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智能管家说了最后一句话：“希望你永远都不必明白。”
“噢，”托尼和飞机一起停在临时清理出来的机场上，这座城市几乎所有的建筑都遭到了破坏，看起来破败又荒凉：“你确定我们没有偏离航线？”
“确定，sir。您现在抬头往南看可以看到韦恩塔，它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噢，好吧。”托尼四处张望，不远处，钢骨和火星猎人缓缓地飞来，显然这两人就是负责与他们接洽的正义联盟成员。
而在大桥另一边的大都会，若娜隐隐发觉了不对。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属于小若娜·罗杰斯的脸，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自己的能力似乎比从前……弱了不少。
在卡莱尔的家族时，若娜得知他们那一种吸血鬼的能力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新生”总是最强的。
可她并不属于这一种。
这一发现让若娜感到忐忑，她焦虑地在镜子前来回转着，想找个人倾诉，却发现自己这个孤狼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
“miss……”
“闭嘴。”若娜飞快地说着，打算先去哥谭解决了斯塔克。
从行李箱里随便选了件衣服，她戴好足以遮挡阳光的宽檐帽出了门。
若娜本想用传送的道具过去——她的背包里还囤了几个，但转念一想游戏本身获取道具的难度不低，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坐车。
大都会和哥谭之间有公交直达，可惜她要去的地方必须转乘好几趟，于是在大桥的另一边下车后就在路边拦了辆出租。
坐上去之后她才想起自己有些失于小心了，因为哥谭的出租不仅会把你送去目的地，还可能让你体验一把被抢劫的感觉。
幸运的是，她今天遇到的司机是个罕见的老实人。不仅没有从座位底下掏出把武器，还非常有兴致地和她聊了起来。
车还没离开大桥附近就遇上了堵车，哥谭陷入混乱时不少人在组织下前往隔壁城市避难，而今天他们正在积极地往回跑。
若娜看了眼时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和斯塔克的约会是一定会迟到了。
犹豫着要不是提前知会对方一声，车窗外忽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随之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悄悄地将一把小巧的瞬发手枪握在手里，若娜谨慎地透过玻璃往外面望去，眼前却忽然一片黑暗。
“别担心，”司机的声音从前座传来，他摁亮了车内的灯，解释道：“在大都会装的防弹卷帘，效果应该还不错。”
若娜握着抢的手一松，仔细往车窗看了看，果然有一个金属材质的卷帘。
“在哥谭，你得习惯这个。”
拿出手机给斯塔克发去信息，若娜说道：“嗯，我也是哥谭人。”
“哟。”司机恍然大悟，“难怪这么镇定——上次载了个外地人，吓得差点当场昏迷。”
枪声响起来了，灾难过后的哥谭治安水平又下降了一个等级，很多人都趁机生事，即便附近有警察。
想到警察，若娜想起了在警局工作的格雷森，不知道他是否会出现在这里。
“咚咚咚！”是粗暴的敲击声，有人在敲着车顶：“开门，赶紧给我开门！”
司机被这个不速之客惹怒了，两把枪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上：“你们今天太过分了！我以前也是贝恩帮的一员！”
他迅速扭开了车门，朝着出租车的上方就是一阵突突突。
“等一等……”若娜的劝阻声消失在交战中。
不一会儿司机便被对方制服了，因为他的对手不是普通的混混，而是从纽约赶来的钢铁侠。
恼怒地把这个人从车里拽出来，红金相间的脑袋伸进了车里：“娜娜？”
“我很好。”若娜马上下车，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不远处浓烟滚滚，今天的哥谭也是平静的一天。
看到她安然无恙，托尼松了口气，抱起她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慢着。”若娜看了眼倒霉的司机，“我还没有付车钱。”
托尼先是一愣，然后说：“你可以让我去接你的。”总之就是埋怨她为什么不肯和自己联系。
他开口询问着这位司机的账户，准备让管家直接打一笔钱进去。
“我来付吧。”就在这时，一只陌生又熟悉的手伸了过来。
见在场的人都看向了自己，夜翼打扮的迪克朝他们分别笑了笑，然后将目光停驻在若娜的身上。
啊——哥谭真的是太小了。
若娜心道，将脸转向了托尼，埋进并不柔软温暖的盔甲中。
扭头时，一个黑色的披风在余光中一闪而过。
她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你好。”因为没有带钱，夜翼将一枚绝对正版的蝙蝠镖当做车费付了出去，然后对着其他人打了个迟来的招呼。
若娜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不想理会这人的信息，托尼则是仿佛察觉出了什么，愤愤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不必了。”他飞速指使着智能管家给这位司机的账户打款，随即迫不及待地抱着怀里的人飞走了。
不久后，他们在一个眼熟的地方降落。
不等若娜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托尼先她一步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是本打算当车费交给司机的蝙蝠镖，不同的是上面绑了个小纸条，还绑成了蝴蝶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