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津的眼里不像安言津那般,深沉得像是藏了许多难以看透的情绪,墨津总是张扬的,不羁的,直白的。
他对梁霄的占有欲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
梁霄能感觉到墨津的手正在他的身上四处游离,不禁让他也有些心猿意马。
梁霄甚至想,不如现在就顺势和墨津好了,反正也都是阿津。
可是梁霄又迟疑了。
安言津现在还不敢直面他对梁霄的感情,若是梁霄还未和安言津敞开心扉说清楚,就先选择了墨津,只怕安言津会想太多,钻牛角尖。
“霄霄,你在想什么?在想安言津吗?”
墨津伸手捏着梁霄的下巴轻抬,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轻轻在梁霄腰间捏了捏,以示不满。
梁霄回过神,和墨津的视线相交。
“阿津,我想和师尊说下话。”
梁霄最后还是无法不顾及安言津的感受。
墨津骤然拧起了眉,拥着梁霄的力度也加大几分。
“凭什么?现在你眼前的是本座!梁霄,你是本座的!”
墨津顷刻间逼近,直接噙住梁霄的唇,攻城掠地,来势汹汹,吻得梁霄难以招架。
但梁霄也清楚墨津的气愤和不满,都是阿津,他不该厚此薄彼,只能努力去安抚他,配合他。
良久,墨津才不舍地在梁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与梁霄额头相抵,呼吸交织,气息灼热。
“霄霄,你分明是喜欢本座的。”墨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得意和欣喜。
梁霄抬眸注视着墨津,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始终顾及着安言津的想法,担心自己的回答会被和墨津共享记忆的安言津听到。
墨津似乎看穿了梁霄的心思,也不追问,只道:“不论如何,先亲你的,是本座。”
语气里带着自得和执着。
梁霄正要开口,却见眼前之人换了神色,严肃认真地叮嘱道:“听到了吗?霄霄,以后切不可开这种玩笑。”
梁霄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乖巧地点头答应:“徒儿知道了。”
安言津看上去对刚才梁霄和墨津的事并不知晓,梁霄心中微叹,没想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墨津居然还真为他妥协了。
梁霄抬眸看向安言津,努力平息着心头残留的悸动,这种感觉真就跟偷情一样啊……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结果现在搞得他好像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梁霄定了定神,双手下移,径直将手放在安言津腰带处,含笑道:“既然师尊都下水了,那徒儿就为师尊宽衣吧。”
“霄霄!”安言津伸手按住了梁霄作乱的小手,嗓音不禁喑哑几分,“不可胡闹!”
只因安言津视线一掠,便可透过清澈见底的水,将水下风光尽数收入眼底。
梁霄注视着安言津那隐忍的双眸,不但不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的反手握住安言津的手,唇角微扬,越发放肆地暗示道:
“师尊是不是生徒儿的气了?没关系,徒儿认罚,师尊想怎么处置徒儿都行……”
梁霄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犹如在安言津身上点了一把火,烧得安言津心乱如麻,难以自持。
他的霄霄,真美……
笑起来真好看……
不行!安言津!
你可别曲解了霄霄的意思!
是啊,他的霄霄那么单纯,只是把他当成敬爱的师尊,怎么可能会这般魅惑暗示他呢?
这些都是他的臆想罢了!
这般说服自己之后,安言津再定睛看去,只觉梁霄眸光纯净,比这湖水都还清澈几分,反倒倒映出他邪念满身,面目可憎。
“霄霄……”
“师尊?”
梁霄还以为大功告成,正想贴近几分,却听安言津道:
“为师有事……先行一步……”
然后,倏忽间,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湖中只剩下一脸黑线的梁霄。
梁霄气得咬牙切齿,想他堂堂九尾狐,六界之内迷倒多少人,怎么老是在帝津这些分身上翻车!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事先遣开了司命,不准他偷看,不然那可就是丢大脸了!
“安言津的欲念是不是都分给墨津了?我都这样了,安言津居然还能这么坐怀不乱,柳下惠见了他都得跪下叫师父!”
梁霄视线一扫,看着岸边的石头越发来火,恼怒道:
“你们这些臭石头,就那么难撩吗!再这样下去,你们会变成孤老头的,知不知道!”
而另一边,臭石头本老头安言津正在往自己身上丢寒冰诀。
安言津,你是被墨津传染了吗?居然敢对霄霄起邪念!
你想把他吓跑吗?
你想让他害怕你吗?
你可不要毁了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可是欲望这种东西,你越是克制,越是压抑,便越是汹涌澎湃,欲罢不能。
“师尊~”
“师尊莫要生气,徒儿任由师尊处置……”
“徒儿为师尊宽衣……”
波光粼粼的水面下雪色依稀可见,从肌肤上滚落的晶莹水珠,微红的眼尾含笑,莹润饱满的唇瓣微扬,嗓音甜糯勾人,说是摄魂夺魄也不足为过。
安言津大汗淋漓的惊醒,只觉喉间干渴,身体火热。
他不悦地望向门外,似乎是在责怪外面的嘈杂破坏了自己的美梦。
安言津坐起身,往自己身上丢了个寒冰术,又念了一番清心咒,才换好衣服,走出了房门。
“这是在忙什么?”安言津拦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宫人,问道。
“回尊上,属下正忙着操办尊上的选妃事宜呢。”
“选妃?是谁让你们做这个的!”安言津瞬间板起了脸。
“尊上息怒,是梁仙师。”
安言津的满腔怒气顿时偃旗息鼓:“霄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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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我真是佩服你。上一个世界,你给你自己选妃。到了这个世界,你就给安言津选妃。你在刺激主神大人这件事情上,真的很有一套。”
司命颇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