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茶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了一下。
见邹明雩没一开口就质问,心里不适感加重,她甚至都没走过去,只站在阳台就问他:“你不问我了?”
说实话邹明雩情绪不是太稳,如若不是他家世地位在那,她应该不会坚持到这里。
邹明雩看着她都不肯踏进房间的脚步,心下一点都不好受。
也怪自己之前老是发脾气,让她对他一点都不放心。
想着,只能强压下心头不适,语气淡淡:“你不进来说吗?我又不会对你怎样。还说要和我结婚,就这么怕我?”
江茗茶还是没进来,站在门口冷静道:“结婚前和池惊墨断绝关系,你说的对,有些东西一旦和钱挂钩,切割起来好难。”
邹明雩点点头:“嗯。”走到她身边,把她搂入怀里,心里满足多了。
江茗茶没有动作,任他亲吻自己的头发:“在生气?”
邹明雩没有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只扳正她的肩膀,直视她淡茶色的眸心:“别再和这些男人往来了,宝宝。”
“好。”
本来就没有来往了,这个电话是最后和池京墨切割关系。
江茗茶晃了下他的手,哪知邹明雩受到鼓舞,顿时来了劲,起劲地用脸颊蹭她的脸:“我喜欢你,我爱你。”
腻歪得不行,警报解除。
江茗茶摸摸他的手背以示安慰:“我也喜欢你。”
邹明雩停下亲吻的动作,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不爱吗?”
大有一种她不回答“爱”就会把她狠狠压在床上做到死的执拗。
那眼里的翻腾情欲落在她脸上、颈上,犹如实质嚣张肆意得很。
还以为他很不安的江茗茶收起了自己那一点点的愧疚之心。
抬眸注视着他:“不知道什么算爱,或许等白发苍苍说这句话更有效力。”
邹明雩陷入她的长情表白中,吻如烟火点燃噼里啪啦绽放在身体所有可见或不可见的地方。
关上阳台的门,落下阳台的窗帘,两人一路纠缠着倒入床榻。
衣服、鞋子散落一地,两人做得疯狂。
情到浓时,邹明雩趴在她身上说:“宝宝,你说你喜欢又黑又壮又凶的男人,不然不给你。”
江茗茶被折腾得眼泪糊了一脸,这会邹明雩还这样说。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倒是没什么力气推他踹他,一双泪眼无语凝噎。
狗还是邹明雩这个混球狗。
就说邹明雩怎么会不介意她说他长相的问题?
怎么会不介意她背着他打电话给池京墨?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拿捏她。还以为这混蛋改好了,情绪稳定了,结果人家只是直接转戾气为床事。
江茗茶闭了闭眼,睁眼后,她道:“我觉得要不然我再打个电话给池惊墨,跟他说我改主意了。”
江茗茶的声音透露出一种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不咸不淡的冷漠。
邹明雩说不出话来,化悲愤为力量,发狠地做,江茗茶感觉自己要被玩坏了。
“啊哈,邹明雩,你是疯了吗?等会还要去参加你表姐的婚礼,你轻点,不,你别来了,我等会还怎么穿礼服?”江茗茶推了推邹明雩伏在她颈子上的那颗头颅,“你看看你搞得这一身,我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到时怎么出去见人?”
邹明雩看着自己的杰作,眼里是肆无忌惮畜生似的满意,但还是收敛了点,口中卖乖:“宝宝,一时情动,情难自抑。”
江茗茶有气无力骂他:“少跟我来这一套,我是傻子吗?你就是生气我和池京墨打电话。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他说清楚,不然你是希望我婚后还和他像以前一样紧密联系吗?我早知道你这么大度,那还打什么电话呢?”
邹明雩把她抱在怀里胡乱撒娇叫屈:“宝宝,是我错了,我肤浅得厉害,脑子没进化,思维方式简单,你不要生气嘛。”
江茗茶翻了个白眼,上手拧了拧他的厚脸皮:“说一套做一套就是说的你这种人。”
邹明雩那双琥珀色眼睛美丽虔诚,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倒影:“宝宝,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江茗茶伸出尖利的指甲去抓他的后背:“那我这么坏行不行?”
“宝宝不要啊。”后背在刚刚做的时候就被抓得鲜血淋漓,他虽然皮糙肉厚,但也不是丧尸毫无感觉。
“我给你擦点药吧。”江茗茶当然没真的去抓挠他,看着邹明雩后背自己的杰作,她也有点郝然。
不过转念一想,还不是因为邹明雩不知轻重做得太狠,她差点以为她被他摆姿势搞得骨折了,所以难免手上出力了点。
“好。”邹明雩摸着她的腰,一点都没有疼痛的样子,只是仍然欲念未消。
不过马上快到七点了,冯筠和邵成彧的婚礼即将开始,所以不得不停下这件事。
回来继续。邹明雩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不着寸缕,忙着去翻带来药膏的包的样子。
江茗茶没穿衣服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刚刚都搞成这样了,完全没必要了。
她是这么觉得,但邹明雩怎么想的,她倒是没想过。
江茗茶用酒精给邹明雩后背消了下毒,涂了下药膏,语气软和道:“还疼吗?”
“还有点。”邹明雩心里荡漾地想把她拉到自己腿上继续,口中回答得乱七八糟的。
“哦,那我轻点。”
江茗茶的手指停留在他背上,怕碰到破皮的地方,涂抹得小心翼翼。似有若无的触碰,邹明雩的心头愈发痒痒,有种瘙不到痒处的不痛快感。
但她的声音又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荡漾得他身体变化更快,身上的肌肉绷紧。
“有点麻,有点舒服,还有点难受。”
咦?他在说什么?
江茗茶还没反应过来,刚套好的裙子就被邹明雩拉了下来,露出美好透粉的肩颈线条。
“你又要?”江茗茶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邹明雩埋在她的胸前鬼话连篇:“都怪宝宝刚刚什么都不穿就给我去拿药,我对宝宝全无自制力,怎么受得了?”
他大爷的,把自己龌龊下流的话说得这么无耻理直气壮,是她太过温柔,惯得他完全无法无天。
江茗茶去挠他的腰窝,可邹明雩毫无反应。不,也不是毫无反应,他好像终于被摸爽了,更激动的无法自已,完全停不下来,他还指挥她:“背过身去,我从后面来。”
“滚。”眼看着时间都快六点半了,担心有人来敲门催促。他俩现在这样子还怎么开门见人?
“宝宝再来一次嘛?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吗?”邹明雩说着最乖巧撒娇的话,手上动作是完全让人无法反抗地强势。他神气活现地把她翻了个身,才穿上的衣服很快就没了影,他从后面蹭了蹭,打定主意要做完这次才愿意去冯家婚礼。
“只有半个小时了,要迟到了。”江茗茶提醒他。
“管他呢,我们又不是新郎新娘,无人关注我们去不去。”邹明雩已经完全兴起了,哪里愿意停下来。
他亲吻着她的后背,战火一路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冯筠打电话来,已经是七点十分,手机在那鬼叫,没人去接。
江茗茶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推着邹明雩:“你还做?有人打电话来催了,丢人现眼。”
“宝宝很快就好,来得及,到个场就行。”邹明雩正畅快得不行,哪里管得了别人的婚礼。
现在七点都过去了,表姐肯定也结完婚了,他就算这会赶过去也迟了。
迟到一分钟和迟到十分钟都差不多。
可做事就要有始有终,先做完手头这件事再说。邹明雩如此想。
江茗茶也是服了他。
算啦,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外头滔天巨浪妖风起。
婚礼现场,冯筠抱怨道:“我致辞都说完了,这两人怎么还没来?算了,不管他俩了。”冯筠和新任丈夫项成彧挨桌敬酒。
今晚的晚宴是餐桌制,宾客吃了一天自助餐,大家肯定都饿了,还是整点实在的饭菜得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冯筠今日是真的开心,她也是今天才得知项成彧本来就喜欢她这件事。
她们这样的人,结婚还能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也太难得了。
当然也可能这说辞是邵成彧说来哄骗她的,但只要他愿意入赘就行,她也不惧他以后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个家,总不要落到二房三房手中,她就心满意足了。
想她奶奶好不容易熬到家里大富大贵,爷爷就一房接一房地往里娶,老不正经的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爸也随他,害了他妈妈一生。
他妈名校毕业,港城巨富邵家的大小姐,是当年,她妈年轻貌美,才华横溢高学历,偏偏生为女子,不找个上门女婿,邵家的家产肯定轮不到她妈头上。
不过即便找个上门女婿也难,毕竟冯家有个野心勃勃的大舅舅,二舅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手段了得的,他妈连丈夫拈花惹草都搞不定,估计更搞不赢大舅二舅这俩老狐狸。
索性她好像随冯家人,商业敏锐度还是可以的,那这冯家的整座商业帝国落她手里又何妨?
管他项成彧如何心思叵测,即便他对她没有爱情,两人不过各取所需。
冯家这偌大的家业,她势在必得。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邹明雩和江茗茶两人姗姗来迟。
一来两人就被拉着罚了几杯酒。
晚一点的时候,秋韶乐发来一条微信。
秋天的奶茶:画楼偷拿苏长安的手表被送去警局了。
江茗茶心中一震,下意识地在现场寻找秋韶乐的身影。
秋天的奶茶:你还没明白吗?偷东西是假,我们入住的酒店长安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巧赶来我们之前入住的酒店捉奸?背后没人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经秋韶乐这一说,江茗茶开始回忆起那天暖暖紫砂事件的前后经过。
那天刚到港城,下了飞机几人去了订好的酒店。她和秋韶乐躲懒待在酒店里,一个直播,一个刷网页。
只有暖暖和画楼出去了。
回来后,两人兴高采烈地说这次出去遇上了一个有钱人,还加了她们两人微信。
那个有钱人就是贺先生。
她两人都看上了贺先生,但明显贺先生更喜欢陈风暖,但她看得出来画楼也很动心。
陈风暖和贺先生约会的当天下午,苏长安就从京市赶来港城捉奸。
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想细思恐极。苏长安是如何得知她们在那家酒店的?并且还能如此及时地赶过来捉奸?没人通风报信是不可能的。
陈风暖都选择和别的男人约会了,估计是不会自己告诉苏长安她在港城钓凯子的事。
那是谁通知了苏长安?
不是她。
秋韶乐也没有作案动机。
最可疑的无非就是章画楼。
佛前一炷香:我明白了。
秋天的奶茶:也是她该得的。人家太子爷可没我们几个好说话,会原谅她各种小心思。这次陈风暖闹到紫砂,也有她一份责任。那苏家太子爷找不到出气筒,她不就遭殃了?要我说上次云山会馆的绑架案,她也有参与,并不完全无辜。茶茶和暖暖你俩心善不计较,她不仅不知感激。这次也一样,她明知道暖暖已经不想和苏家太子爷继续在一起,她为了自己能和贺先生在一起,就背地里搞暖暖,我只能说活该了。上次李璟的事她惹我没遭到任何报应,是没受到任何教训。这下去拘留所待几天清醒下吧。
佛前一炷香;偷窃也要坐牢的。
秋天的奶茶:肯定是假的,但她这事不好说,要看人家苏家太子爷的心情,要是苏家太子爷咬死了就不好说了。
佛前一炷香: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基本道德。
秋天的奶茶:谁说不是?
江茗茶心中也感慨。两个月前,她们五个还是和和气气的好姐妹。
这才两个月,已经物是人非。
“怎么了?”邹明雩推拒了敬不停的酒,来到江茗茶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没什么,有些感慨罢了。”江茗茶靠在他肩头,不太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