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江茗茶嗔怒,一双眼睛都瞪圆了:“你也知道自己坏,很过分,说我……”怕隔墙有耳,她拉下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边恨恨道,“没交自首资料。”
邹明雩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下意识把江茗茶按在怀里磨了磨。
江茗茶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踢他:“你疯了?”
这会发情?在别人家的别墅?
邹明雩贴在她的唇角细细啄吻:“宝宝,就亲一下,不做什么。”
“你猜我信你吗?”江茗茶翻了白眼。
完全失了信誉的邹明雩:“……”
两人打打闹闹,去了前厅再次得知一个爆炸新闻:冯筠要和她二舅的养子邵成彧在晚上举办婚礼。
前厅现在完全炸开了锅,都在讨论这件事。
“之前不是说表哥表妹不好结婚吗?”
“就是养子啦,有什么关系?冯家手眼通天,这点小事算什么。”
“哎,你们消息都落后了,是邵家养子愿意入赘冯家,冯家大房不是没有儿子吗?本来以为大房是要退出争家产行列了。现在可有得瞧了。”
“你们看见没?二太太和三太太今天的脸色格外好看。”
“就怕那邵家养子是个凤凰男。”
“怕什么?新时代了,去父留子,让他给大房留个后就可以一脚踢开了。”即将被一脚踢开的主人翁邵成彧正好和冯筠两人携手走来。
虽然听到宾客们这么吵吵嚷嚷,济济一堂没一句好话,但是冯筠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只当没听到这些议论。
她款款走到台上,握住话筒就开始讲话:“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想必晚上我和项成彧婚礼一事各位也有所耳闻。因为赵成和以及舍妹的事,我冯家和赵家的这场婚礼至此作废。以及我和项成彧的婚礼将在今晚七点正式举行,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我谨代表冯家衷心感谢各位女士、先生们的理解。”
冯筠演讲完,九十度鞠躬向台下致歉。
台下在她致辞完后就嗡嗡声不断。
“不是,我没听错吧?邵家那个养子不应该叫邵成彧吗?这项成彧又是什么鬼?半天功夫都不到就改姓了?”
“嗨,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愚蠢?是邵成彧就是表兄妹,哪能结婚?现在成了项成彧,跟邵家没一毛钱关系,这结婚不就提上章程了吗?”
“原来是这个理。”
……
台下一片吵闹,邹明雩拉着江茗茶出来透透气。
又过了十分钟,冯家把宾客们都送去了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免得一整天都在冯家别墅,宾客们要憋坏了。
为了这个婚礼得罪一些大人物,那就得不偿失了。
江茗茶和邹明雩以及塑料姐妹几人都去了酒店,早早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等着晚上婚礼的如期举行。
这期间,邹明雩和江茗茶还洗了个澡。
江茗茶先洗,洗好后就出来琢磨着给池京墨打个电话。因为即将领证,她打算提前和池京墨打个招呼,有些事情也要在婚前说个清楚,不然以后闹出什么好歹谁能预料。
趁着邹明雩在浴室洗澡,江茗茶就在阳台偷偷摸摸打电话。
电话响了有一会,那边才接通。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听说你和朋友去了港城旅游?怎么样?旅游愉快吗?”池京墨也刚下班回到家,还没吃晚饭就接到了江茗茶的电话,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但是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说:“我可能要和邹明雩结婚了。”
池惊墨正在脱领带,闻听差点把自己勒死。
缓了缓,他才道:“那恭喜你。”
一点都不想恭喜好不好?她怎么好意思打这个电话给他?
她江茗茶是要每个备胎都通知一遍吗?
池京墨心里一肚子火。
那边还絮絮叨叨在教育她:“给你一句忠告,以后遇见喜欢的女人,千万别说你曾经有个很喜欢的人。”
“如果没有邹明雩,你会选择我吗?”池京墨脱下皮鞋,赤脚去了窗户边把窗帘拉上,拿着手机和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中,那边说:“会。”
池京墨讽刺地掀了掀嘴角:“是吗?那为什么以前你一直拒绝我?”
江茗茶这边听到了流水声,心道这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
池京墨在洗澡,总觉得不太好。
但等会邹明雩洗澡又要出来了。
还是快点说完这个电话吧。
接下来一段时间,领证拍婚纱照,准备婚前事宜,邹明雩估计会一直和她在一起,很难找到机会打电话给池京墨。
邹明雩肯定会有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但大多时候也和现在这样,估计很快就会过来,还是早点把和池京墨的事解决了吧。
这么想着,江茗茶又道:“你在有女朋友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是不是?我一直觉得你可能会出轨,所以一直拒绝你。你能明白吗?”
池京墨猛地关掉花洒,他收起了一贯的柔和嗓音,声音略带讥诮冰冷:“你以前怎么没那么坦诚和我说?”
那边声音诚恳道歉:“对不起。”
池京墨笑出了声:“我想听的是对不起吗?”
池京墨的嗓音是0.5可攻可受美人音,平时他对她一直很温和,不太能表现出他嗓音的魅力。
江茗茶可耻地发现,池京墨冷淡说话的声音特别动听。
这要是遇到邹明雩前,他一直这么和她说话,或许也没邹明雩什么事了。
绝不是她抖M,谁懂?清冷上仙音,她挺喜欢的。
不过确实因为他在和前女友恋爱期间对她动了心思,她一开始就没选过他。
说起来,确实对不住池京墨。
不是像勾引邹明雩那种才叫勾引,其实或许勾引池京墨更润物细无声。
是言语上的关心,平时像朋友一样开开心心一起玩耍。
日久生情,不喜欢就要避嫌。
她没有,她甚至还收过他东西。
本身这种习惯性行为就是在让对方离不开她。
她做不到像别人一样无耻说没勾引过他。
这种依赖似的勾引更可怕。
但是她最终没有选择他,曾经也有想过选他。
可是邹明雩势不可挡的侵略性进入了她的世界,选不了了。
江茗茶语带歉意:“你很好,是我对不起你。”
池京墨胡乱从架子上拿了浴巾擦了下身子,声音讽刺:“你还发好人卡?江茗茶,你到底有没有心?”
就是说他的声音再好听,她也不可能选他,不然看邹明雩这样子,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确实本来也确实没喜欢过池京墨,所以更觉得抱歉。
“对不起。”江茗茶的声音冷静下来。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纵然已经知道不可能了,但他的时间也是时间,就很不甘心。池京墨仍然问了这么一句。
江茗茶的声音很平:“没有。”
“邹明雩看着你打的这个电话?”池京墨系好浴袍带子回到卧室,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江茗茶偷觑了下房间的门,邹明雩还没从浴室里出来。
江茗茶转过脸来继续这个电话:“那倒也不是,他不知道。”
池京墨躺在床上,他开了免提,拉了被子盖住了下半身,他笑得讽刺:“邹明雩居然没让你拉黑我?他这么大度?”
倒也没那么大度,还是她威胁了他才没拉黑池京墨,不然都没有这个电话,就这么和池京墨不清不楚下去了。
江茗茶抿了下唇,想了下才自我贬低安抚池京墨不太稳定的情绪:“你冷静点,你想想我一个服务员保安,没爹没妈的,六亲不靠,也没朋友,一无是处,你条件那么好,何必喜欢我这种呢?”
“这话你怎么不跟邹明雩说?”池京墨翻了个身,心情更加烦躁。
江茗茶连邹明雩一起贬低安抚对面的情绪:“他长得没你好看,年纪也大了,小姑娘都不喜欢他这样的又凶又黑又壮的男人,要不也轮不到我。”
不知什么时候,浴室门打开了。
江茗茶靠在阳台上,换了个姿势打电话,不过这次她没有回头看房间的门缝。
因为池京墨那边说话特别有攻击性,她没心思分心。
池京墨说:“所以你是喜欢他的钱权家世?”
“是的。”江茗茶毫不犹豫给予对面肯定。
邹明雩已经发现了江茗茶在阳台打电话,他不动声色地走近了些,他走路像猫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江茗茶更是毫无所觉。
“如果我有他那样的家世地位,你是不是也会喜欢我?”池京墨的声音很是疲惫,但即便知道不可能,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家世地位的缘故,江茗茶才没选他。
他知道江茗茶的德行,就是想嫁有钱人,这辈子估计改不了了。
他家肯定是有钱的,但是权势就完全不如邹家。因为他家没人从政,这种真的没法说。
输在出生上,浑身无力,翻不了身的感觉。
他现在从政也来不及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池京墨心里是有怨气的,所以他就是想从江茗茶口中得些他爱听的虚无缥缈的安慰话。
江茗茶思索了下,还是选择说道:“在没结婚前,我没遇到喜欢的人之前有这可能。”
所以不是他不好不够努力,就是从出生上就输了对面一大截,才没有最终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池京墨有些释然了,他吐了口浊气,道:“好,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
那边挂断了电话。
这些话池京墨也要个适应时间。以后两人肯定不可能和婚前一样出去约吃饭喝茶。
其实现在想想,也难怪别人说她和池京墨在谈恋爱。
除了没有做,他俩的行为哪一样不像谈恋爱?
或许因为她以前备胎很多,也和其他人吃饭,所以她和池京墨的关系就这么一直拖着。
池京墨或许一直在等她玩够了收手。
也不对,没一直等她玩够,10月初池京墨去港城,其实有和她短暂地吵过,让她不要再和那些男的联系。
她不以为意,池京墨去了港城,然后这期间两人都没联系。
接着邹明雩出现,不知道池京墨有没后悔过十月初去港城。
如果那时他没去港城,或许现在……
这可不信胡思乱想,下次说漏嘴,邹明雩岂不要闹翻——
江茗茶回头,赫然发现邹明雩站在房门口不知多久了。
她被吓了一跳:“你都听到了?”
“嗯。”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睛忧郁深邃,他的视线落在她只穿了一条吊带裙,披了一件有些单薄的毛衣开衫在身上,“你不冷吗?”
她匆忙避着他打电话,甚至是裸着一双腿,现在已经十二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