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宸佑在洗漱，浴室淅淅沥沥水声不断，边卓趴着摆弄手机和平板，简单统计了一下今天的流水。
“天爷…”
不算不知道，一算简直吓一跳，截止到闭店，今天流水竟然直逼三十万！
虽然翻糖蛋糕预定还有会员充值占了大头，但足以惊掉边卓下巴，他做梦也没想到蛋糕生意居然这样赚钱！
“唔～～”
郝宸佑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见边卓小脸通红，裹着被子，蝉蛹一样在床上兴奋的滚来滚去。
“什么事儿高兴成这样，嗯？”
毛巾随手丢在床头柜，郝宸佑身上还是半干，隔着被子拥住边卓，人还没躺下，就被边卓梗着脖子逮着亲了好几口。
“这么热情，那我澡不是白洗了？”
郝宸佑享受的把受到冷落的左脸凑近，边卓毫不迟疑凑了上去…
“哥，你猜猜今天赚了多少钱！”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冒光。
“猜不到阿，卓卓告诉我。”
奈何郝宸佑忙着另一件事情，根本分不出心神。
“二十七个多！整整二十七万多哎！一天营业额就有二十七万！”
边卓扔掉手机，分外主动的把自己从被子“挖”出来，轻巧的一个翻身，两人体位互换，变成郝宸佑被他压在身下…
然后…
全程都是边卓在主导，郝宸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开了这么久‘手动挡’，今晚上终于体验了一把‘自动挡’的乐趣。
“宝贝儿，爱死你了，我的天，嘶…”
郝宸佑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顺着下颌、耳后滑落，十指带汗，莹润白嫩的手掌和边卓小麦色肌肤形成强烈反差…
边卓眸光坚毅，本就发烫的耳根像是要烧着，直面郝宸佑眸中款款深情与沉沦，牙齿轻咬下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牵起郝宸佑一双大手，缓缓覆在…
郝宸佑眼睛瞬间发直，脑中“轰”一声炸开大片大片白光…
春宵苦短，这两位是一点儿都舍不得浪费。
也正如郝宸佑先前所说，他这个澡，还真是白洗了。
不出意外的，第二天两人都没有起来，看时候已经不早，边卓匆匆忙忙爬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厨房做饭。
赖了一会床，郝宸佑才磨磨蹭蹭起身。
“卓，郝樊说人已经带出来了，情况挺不好的。”
边卓戴着围裙在忙活，煮混沌的间隙热了两个千层饼，打算一会煎两个鸡蛋、培根放进去。
“哥你说什么？”厨房里声音有点大，他并没有听太清郝宸佑说了什么。
郝宸佑倚靠在冰箱上，抱着手机饶有兴致打量着媳妇光着脚，只穿内裤、围裙在厨房忙活，‘人夫’感满满的背影，明明昨晚上已经‘吃饱’，还是觉得喉咙干咳无比…
“我说，”郝宸佑清清嗓子，从背后拥住边卓，下巴重重倚在他颈侧，“边文婷情况挺不好的，流产子宫被摘掉了，往后不能生育了。”
边卓搅动馄饨的手顿住，脊背一瞬间绷紧，“怎么会这样。”
郝宸佑轻叹一声，接过他手里勺子，“大夫说和她孕期多次遭遇家暴有关。”
边卓沉默。
就算感情再不好，到底她才十八岁…
“医院那边按照规定报警了，郝樊说不出意外那家母子应该很快就会送去精神病院。”
边卓感觉自己太阳穴开始疼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
“那她们也应该知道了吧…”
“郝樊媳妇儿在医院照顾边文婷，她情绪蛮不稳定的，强烈要求不要和家人见面，她是未成年人，还是受害者，警方尊重她的意愿，暂时不让家里和她会面。”
馄饨熟了，加了海米，味道很鲜，刚好盛了两碗。
边卓切开金黄酥脆的千成饼，塞进煎蛋、培根，再厚厚抹上一层他熬的牛肉香菇酱，一份简单的早餐算是完工。
“难道法律就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边卓觉得很不甘心，明明拐卖人口犯法，但这个人换成亲生父母，就变得情有可原了？
郝宸佑撇撇嘴，虽然但不愿承认，但…“只能说很难吧…”
“卓，她想见你，你要不要…”郝宸佑观察边卓脸色，没有任何不悦，“给她去个电话？”
边卓点头，放下汤匙，接过郝宸佑正在拨号中的手机。
“嘟…嘟…嘟…嘟…”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终于接通了，不过电话那边的人是郝樊媳妇。
“喂？佑哥？她醒了，说想见见边卓。”
“梅姐…”
他这边一应声，那边郝樊媳妇阿梅立马道：“是你啊边卓，那你赶紧和你妹妹说两句话吧，她精神不太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睡了。”
说的好听是睡了，其实和晕过去差不多，摘除子宫那么大的手术…
边卓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来的急说出口。
“…大哥…”
长久的沉默之后，边文婷声若蚊蝇喊了他一声，接着便是压抑的哭腔。
“好了，别哭了，先安心养好身体。”
边文婷声音虚弱，带着哭腔：“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对你，我…我遭报应了，呜呜呜呜…”
少女虚弱的忏悔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嘎了。
边卓尝试数次，还是没能从嘴里风淡云轻说出那句“没关系”。
他不想背叛当年辛苦活着的小小一只。
“噗嗤…我竟然希冀你能原谅我。”
边文婷忽然笑了，就算看不见，边卓也知道她的笑有多苦涩。
“大哥，你好幸运，能遇到郝宸佑，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心祝你能幸福。”她由衷祝福。
“大哥，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永远不要回来！这里的人…都烂透了，尤其是边硕，他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大哥千万离他远点儿。”
郝宸佑挑眉，看来这丫头还不算无可救药。
“你安心养好身子，我和佑哥商量下接下来的事情。”
和郝樊媳妇表达了谢意，边卓挂断电话，看向舀着馄饨的郝宸佑。
“别看我，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郝宸佑眉头一挑，立马表态。
“哥，接下来咋办…”他也才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有没受过良好的家庭、学校教育，甚至没有出过社会，遇事下意识想要求助郝宸佑。
郝宸佑敲敲桌面，沉吟片刻，“先治病吧，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转给郝樊了，让他帮忙请个靠谱的护工。”
“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有些晚，郝宸佑打算今天就在家画稿不去店里，边卓收了碗筷，换了衣服打算自己去店里。
“你说什么？”
被书房的声音吸引，边卓把门推开一道缝隙，见郝宸佑朝他摆手，才推门进去。
郝宸佑打开免提，郝樊的声音响起：
“边文婷不是不见了么，那家子精神病就去边家要人，刘合香说话忒损，把那对傻母子气的发了病，挨了一刀不说，差点让傻儿子掐死，边老头听说也挨打了，躺地下就不动弹了。”
“这家人平时处事太绝了，愣是没一个人帮忙，也没人帮忙报警。”
“……”
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鬼热闹…
揉揉眉心，“现在什么情况了。”
郝樊：“不知道，都让小车车拉走了。”
“边家那两口子被救护车拉走，疯子一家上了警车，估计是提前送到精神病院了。”
郝宸佑看边卓神情始终淡淡，刚松了口气，不过很快他这口气又重新提起来了。
“佑，哥们还有件事告诉你，你得挺住啊。”
哈？
“你说呗，我啥风浪没见过。”郝宸佑不以为意。
“佑，你好像要当哥哥了。”
“你说什么？”宕机足足好几秒，郝宸佑才品出味儿。
和边卓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繁子你…你…你别拿这开玩笑。”
郝樊沉默片刻，用‘哥你节哀’的语气道：“你爸回家有一阵子了，你不知道吧。”
郝宸佑：“……”
“你猜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郝宸佑：“……”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铁青的嘴唇，郝宸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繁子，你别和我开玩笑，她、她、她都到了绝经的年纪了吧，还能生？”
郝樊沉默。
郝宸佑不知道这种沉默代表了什么，使劲抿抿嘴，下意识看向同样一脸震惊之色的边卓。
郝樊半晌貌似在组织语言，后来似乎放弃了，直接扔出了一枚原子弹：“佑…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吧，你们家能生的人…又不止一个。”
“嘟…”
“嘟…”
“嘟…”
手机都黑屏了，郝宸佑忽然觉得眼前直发昏，天旋地转的。
“老婆…”边卓赶忙扶住他，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那个答案难以启齿，像吃了青柿子，死活张不开嘴，“你、你说…可、可能嘛？”
边卓嘴唇嗡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沉默，沉默是今晚郝家的康桥。
“血压高了…”郝宸佑气笑了，眉头拧成川字，俊脸满是不可思议，“不行了，我血压高了，我这眼前蹭蹭冒火星子，老婆赶紧给老爷子打电话。”
“哥、老公？你、你别吓我，我这就给爸打电话。”
边卓让自家男人靠在肩头，边给他顺气，边拨通了郝仁的电话。
一阵忙音响过。
“老公，爸…不接。”
郝宸佑：“……”
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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