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点能耐。”御迟不屑道。

  当初被纪云倾看到那回,就是韩风带人把他摁在水里。

  “你要是不服可以走啊,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韩风捏着御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啪啪两巴掌下去,御迟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韩风拳头砸进御迟的腹腔、胸口,阴笑道“要是经常有人找麻烦的话,凌岳剑宗也会不耐烦吧,宴楼明和纪云倾又能保你多久?”

  御迟并不怕他“至少这一时片刻还没问题,你差不多得了,我回去让人看出来,你当凌岳剑宗不要面子的吗?”

  韩风不甘心的哼了一声让人放开了御迟“算你走运,你最好能一辈子待在凌岳剑宗。”

  御迟走到商浔身边“抱歉…”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背后强烈的杀气,只来得及挡到商浔身前还不及抵挡,便被裹着灵力的鞭子抽中后背,直接跌在了商浔身上。

  “喂!”商浔托住他。

  御迟站稳愤怒的转身,面色阴沉,抬起手凌空做了几个手势“你们真当我不会反抗是吧?”

  随着他的话音,傀儡凭空出现。

  几人脸色一变,韩风心虚道“我们走!”

  商浔面无表情的抬手,几人瞬间被吸了回来“这就想走?”

  那几人被一股挣脱不开的力量压迫,手臂双腿迸溅出血,尖利的惨叫从喉咙爆发,没一会儿便瘫倒在地上,翻着白眼,不知是死是活。

  商浔扶着御迟离开“没事吧?”

  “你会法术…”

  商浔被发现了也不慌,舔着脸道“我刚刚一时没反应过来…”

  御迟后知后觉明白自己的语气有点像在指责,连忙解释“不是,我就是想说…你好厉害啊,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云倾哥的朋友了,仔细看你和云倾哥长得也有点像,你们是亲戚吗?”

  商浔一愣,做局差点把全道门的人都算计进去的小叛逆,竟然这么单纯“小时候一个村子的,多少沾点吧,那你之前觉得我是谁?来算计纪云倾的坏人?那你还和我出来。”

  御迟一时失言被当面戳穿有点不好意思,他看了商浔的实力后就明白,如果他真是要加害纪云倾,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

  商浔“你背上的伤有点严重。”

  御迟抿着唇“早知道不穿这身了,这可是云倾哥送我的衣服,他会不会生气啊。”

  商浔帮御迟包扎了伤口,轻笑道“他现在脾气那么差吗?”

  御迟其实对纪云倾了解也并不多“那也没有,这样回去会被沈堂主发现吧…”

  “我在城郊租了宅子,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我那里住两天。”

  “会不会太打扰了?”

  商浔道“就当是我聊表歉意。”

  御迟问商浔“你是散修吗,我好像没在什么门派中见过你。”

  可有这等实力,就算是散修也不该不出名才是。

  “嗯,不过我不爱干这个,我爹一过世,我就做生意去了,所以你没听说过我。”

  “你真的很厉害,假以时日飞升成神也说不准。”御迟感慨。

  “飞升成神?”商浔笑了笑“你想飞升成神吗?”

  “入了道门的恐怕没人不想吧,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强求,我没有天赋也没有那个机缘,能苟且偷生就知足了。”

  御迟以前有过心比天高的阶段,后来师父死了,他也被陷害扫地出门心里就只剩下复仇了。

  现在大仇得报,物是人非,他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气了。

  “刚刚那几个是什么人,和你有仇?”

  御迟坦白道“我们以前是同门,我师父原本是瑶光派的掌门,后来被他师弟设计害死,我替他报了仇,动静弄得太大,把整个道门都牵扯了进来,现在瑶光派怕被排挤的厉害,他们不肯放过我也正常。”

  “你还挺有本事的,刚刚为什么不还手?”商浔道“你以前跟他们关系很好?”

  “很不好。”御迟道“他们以前就看我不顺眼,云倾哥对我有恩,我不想再给他惹麻烦,让他们出出气也就算了,反正…”

  反正都习惯了。

  “商大哥,你说来投奔云倾哥的,那你是要在运城发展吗?”

  “嗯,应该是。”

  “那你有事就传信给我,云倾哥和掌门回来我带他们来找你。”

  “好啊,多谢。”商浔在心里暗道,他真想找纪云倾并没用这么麻烦。

  把这一身烂摊子的小孩捡回去,也就纪云倾能干出这种事。

  几千年了,还是如此。

  嘴上再厉害,还是一次次的重蹈覆辙,放不下那些卑贱的种族。

  不过没关系,等到天下大乱的那天,他会明白,他们不值得。

  “那些人听起来不会放过你,你难道忍他们一辈子?”商浔观察着他的脸色问道。

  “我不知道…”

  商浔淡淡的看着他,他现在只是没被逼到绝境,瑶光门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其他门派的人也未必就真的能放过他。

  岁月漫长,修道之人活个二三百岁不成问题,他能忍得了一世?

  “不过只要你待在凌岳剑宗不出来,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商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我不愿意加入那些门派,也不愿意修道的原因,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还不许人报仇?不过就是一群恃强凌弱之徒罢了。”

  御迟皱了皱眉,是啊,凭什么他要一直躲下去,错的人明明是曹峰和赵祈年。

  当初他们怎么只敢躲在纪云倾和宴楼明一行人后面,不敢直接去面对张夫渠,现在来找他算账又算什么。

  御迟何尝没有想过,可世道就是这样,曹峰和赵祈年已经死了,那些人总要找一个出气口,同时证明自己不那么无能。

  若是当初他没有心软停手,或者不去帮锦然召唤了余淮景,鹿死谁手也还不一定,成王败寇,今天不敢有任何人来质疑他置喙他发难于他。

  或者哪怕按他原本想的跟那些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我的确为了一己之私牵连了很多无辜的人进来,没奢望过能善了,我师父若是泉下有知恐怕也不会认我了。”御迟轻声道“就当是我愧对他的教诲,败坏了他的名声,向他赎罪吧。”

  唯一的弟子走上邪道,成了臭名昭著的傀儡师,南怀泱一生清誉,终究是被他给毁了。

  如果当初他再厉害一点,再聪明一点,早发现曹峰的诡计,师父说不定就不会枉死。

  他哪里配去死,他该活着承受这一切。

  “你后悔了吗?”商浔极具诱惑力的声音在御迟耳边萦绕。

  “不!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师父的仇我一定要报,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