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悄然现身运城郊外的山崖边,一刀捅进许珂的心脏。

  许珂震惊的瞪着面前的人“是你…!”

  御迟在许珂面前虚空中画了个阵,许珂的心头血被阵法吸食过去,直到整个图案被鲜血浸染。

  许珂垂下头,彻底失了生机。

  御迟看了眼手臂上的印记,对身边的傀儡道“助我办完那件事,我便放你自由。”

  傀儡人“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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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早上,沈瑭匆匆来找宴楼明“许珂死了。”

  “怎么回事?”宴楼明特意让人封锁了消息,不让风哑堂的人知道他的去向,他算计好的失血量,还问过锦然,许珂至少可以撑过十天。

  “尸体带回来了,被人用利器贯刺破了心脏,但许珂最终是因血液流尽而死。”沈瑭问宴楼明要不要看看。

  宴楼明“没兴趣,让人匿名送回风哑堂吧。”

  许瑭犹豫了一下道“那个,我得提醒你一句,就算这件事不是你做的,许峥松也只会认为是你杀了他,莫不如干脆烧了算了,何必多此一举。”

  “许珂失踪还是死了,许峥松未必真的在意,但若是真的让他们得到了尸体,以后就有了与你为难的由头了,咱们不怕风哑堂,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觉得呢?”

  宴楼明想了想,他现在也没心思放在这上“按你说的办吧,会是谁杀了他。”

  “你说会不会和那晚帮我们的是同一个人?”沈瑭道。

  “御迟?”

  沈瑭点头,虽然他也不明白御迟为什么要帮他们找到纪云倾“或许他那时就是想借我们的手杀了许珂。”

  然后见他们迟迟不动手,所以亲自出手了?

  宴楼明摆了摆手“算了,懒得想他们那些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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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然临走前嘱咐纪云倾“你一定要来找我,尽快。”

  “放心。”

  宴楼明下午过来找纪云倾时,纪云倾正在院子里躺着吹风。

  “冷不冷?”宴明楼握了握纪云倾手低声问。

  纪云倾摇了摇头“进去吧。”

  宴楼明扶纪云倾站起来,搂着他的肩膀回了房间。

  “宴楼明,你不腻吗?”

  宴楼明微怔“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我腻了。”纪云倾抬眼看着他道“宴楼明,我们算了吧。”

  宴楼明脸色一僵,强压下心头的苦楚若无其事的开口道“师兄一定是累糊涂了,早点休息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我清醒得很。”纪云倾拉住宴楼明的手臂“你都听到了,我也不想再说一遍了。”

  “…为什么?”宴楼明艰难的问出口“纪云倾,不能你说算了就算了,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想要你了不行吗,这需要什么理由?我玩够了,可以吗?”

  “我不信!”宴楼明甩开纪云倾的手,紧紧捏着他的肩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纪云倾,你别骗我,我不可能相信你的鬼话!”

  纪云倾扒拉开他“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忽然发现你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纪云倾!”宴楼明闭了闭眼睛,要是连这种鬼话他都听不出,他也不配说喜欢他了。

  纪云倾现在修为全无,灵力尽失,内伤未愈,锦然说过切勿让他情绪太过激动,宴楼明时刻提醒自己,顺着他一点,不要和他犟嘴,可是“断了”这种话宴楼明也着实是不想再听了。

  “你不想告诉我我不烦你,但你说的事我不答应,你不要拿那些理由来搪塞我,我不信,等你好了,我们再谈。”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冷战,准确的说,是纪云倾单方面的不理宴楼明了。

  连沈瑭都看出了这两人的不对劲儿。

  “我说,你们又闹什么?”沈瑭实在不懂“现在仇人都死了,舒坦日子不说直接过上也差不多了吧,怎么还闹上情绪了?”

  别说沈瑭不明白,宴楼明也一样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纪云倾忽然间是怎么了。

  “难道是许珂绑架他的时候编了什么瞎话?”沈瑭怀疑道“纪师弟也不好开口问你那种,比如,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亲密之事。”

  “?”宴楼明顿时有点觉得让许珂死早了“会吗?”

  “没准!”沈瑭愈发觉得自己的怀疑十分有道理,不然按纪云倾那性格怎么会莫名其妙发脾气?

  宴楼明刷的一下站起来“我找他问清楚。”

  “哎,你要怎么问啊?”

  “直接问,还能怎么问。”

  “那你解释他不信怎么办,现在死无对证的。”

  宴楼明想了想“不会,他会相信我的。”

  沈瑭挠了挠头“算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师兄——!”宴楼明推门而入时,纪云倾正在换衣服。

  纪云倾连忙把衣衫拉起来遮住身上还未褪去的伤疤“连进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都忘了吗?”

  宴楼明走过去,抚上纪云倾胸口的伤痕“对不起,很疼吧,是我没保护好你,明知道你不能用法术还让你单独和芙儿下山。”

  “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纪云倾后退了一步,迅速系好衣带。

  “师兄,是不是许珂和你说了什么,你才这般疏远我的?”宴楼明等不到纪云倾回答便直接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纪云倾看了宴楼明一眼,想到哪去了“你想多了,与旁人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明明之前都好好地,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就…”

  纪云倾一脸不耐烦“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别让我瞧不起你。”

  “只要不再说什么分开,随便你瞧不起我!”宴楼明拉起纪云倾的手“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纪云倾抬起眼眸,冰冷的看着宴楼明“我后悔了,宴楼明,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连许珂那种半吊子都能随意欺辱我,我真是受够了,你就是个灾星,放过我吧。”

  宴楼明心头一颤,纪云倾终于后悔了吗,终于开始觉得他做的事都不值得了“师兄,对不起…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行吗,别离开我。”

  “你还不明白吗?”纪云倾继续道“你做的事不比张夫渠和许珂好到哪去,当着那么多人的折磨凌辱我,让我丢尽颜面,现在我连一向引以为傲的剑术都用不了了,宴楼明,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