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倾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宴楼明躺在他身边,一只手还放在他身上,简直要把他压死。

  宴楼明被他的动作弄醒,半点不见尴尬,纪云倾感叹这人一夜过去脸皮更厚了。

  后面的流程宴楼明一项都没有参加,他本来就是跟锦然约好带纪云倾过来看病的,顺便露个脸。

  现在病也看了,结果也得到了,宴楼明半点不想和那些人应酬。

  “别动,师兄,让我再睡一会儿。”宴楼明带着一点鼻音道。

  “...”纪云倾心道,怎么过了两年还是没有长进,赖床这毛病改不了了是吧?

  关键是,就不能回你自己房间睡去,这人知道自己抱着的是谁吗?!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纪云倾还有点奇怪,谁会来找他。

  宴楼明烦躁的坐起来,下地去开门。

  “宴掌门,在下茯苓门涂姚,师父让我来问一下,下午的切磋大会您参加吗?”

  纪云倾听到一个女声,宴楼明也没说请人进来,把门口挡的严严实实。

  他怎么一点也不奇怪有人来自己的房间找他,纪云倾正想着就瞥见桌上的陈设,不对,这不是他的房间!

  客房长得都一样,纪云倾昨天一时都没看出来,宴楼明居然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了!

  “烦请转告吕掌门,我会准时出席。”

  每年最被各门各派弟子期待的其实就是第二日的公开切磋了,不仅可以跟平日里接触不到的人交手证明自己,也可以借机向厉害的人请教受一番指点。

  别的门派都成群结队的人来,也就宴楼明只带了纪云倾出席。

  纪云倾躺在床上装死,宴楼明拿了衣服叫他起来。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纪云倾头疼的要死,完全不想动,更不想去外面吹着冷风看别人打架。

  “起来。”宴楼明这会儿也缓过来声了冷声道“还当自己是掌门呢?”

  这里不是凌岳剑宗,他不可不敢放纪云倾一个人待着。

  纪云倾不情不愿的起来接过衣服换好。

  宴楼明看他捂着肚子后知后觉的问“还不舒服,你不会自己调息吗?”

  纪云倾想说跟真气没关系,这人还能不能行了!他自己干了什么好是心里没数?!

  他现在不仅肚子疼,腰也酸腿也软,后面也火辣辣的疼,一会儿还要端坐在椅子上,宴楼明这厮真的不是存心装傻故意折腾他吗!

  纪云倾迈开步子表情顿时一僵,宴楼明见他吃痛的表情道“你真不舒服就算了,我也不去了。”

  “...”纪云倾稳了稳身形,提了口气道“走吧。”

  来都来了,一直躲着算什么,该让人家觉得凌岳剑宗不懂礼数了。

  纪云倾虽然没了掌门的头衔,但到底是个大宗师,在礼制上没有被怠慢,不用像那些小弟子一样只能在后面站着。

  宴楼明和他一入座就有人上了水果和饮品。

  纪云倾拿起酒壶,都没等送到嘴边就被宴楼明施法勾走,纪云倾转过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干什么,这是打算让他辟谷,连食水都不让沾了?

  “锦然说让你不要喝酒。”宴楼明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才不信纪云倾对自己身体没数,这人不当一回事罢了“我记得你以前滴酒不沾,两年不见成酒鬼了?”

  纪云倾“哈”了一声“以前日日顺心自然滴酒不沾,后来嘛~古人云借酒消愁也不是没有道理。”

  “哦?你也会有烦心事?”宴楼明话里带刺“师兄这两年日子过得风光无两,这不都是你自己想要的么。”

  “人都会有烦心事,居高位也有居高位的烦,师弟不是已经有体会了?”纪云倾给自己倒了杯茶“其实师弟就算把酒还我,我也至少能再活个一二十年,不会马上就暴毙的,师弟不至于报复个十几年还不够吧?”

  宴楼明冷笑“谁知道呢,人都是贪心的,说不定我也像师兄一样,贪欲膨胀真的没够呢。”

  “也是也是~”纪云倾握上凉了的茶,人心也是如此吧,凉了就捂不热了。

  纪云倾笑了一下,略施了个咒,茶水瞬间又冒出热气,宴楼明睨了他一眼,这人什么时候这般讲究了?

  “锦然说了,你最好也不要总是调动真气。”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一定让师弟欺负个够本儿,定不枉你勤学苦练两年杀回来这份决心。”

  宴楼明额上青筋直跳“不识好歹。”

  “锦然说,锦然说,这个锦然跟你关系很好吗?”纪云倾两次被锦然救治时都已经昏迷,一眼都没瞧上这位据说是锦门造诣最高的小公子。

  “我可不敢妄议师兄嘴里的“好”,毕竟我曾经自以为我和师兄的关系最好。”

  纪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