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言洛趁霍熠珩开会的时候，立刻联系上李文祺，告诉了他见面时间。
李文祺效率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给言洛发来了一个定位。
两天后，言洛看着第六次出门后又返回来的霍熠珩，脸上满是无奈的笑。
“先生，这已经是你第六次回来了。”言洛揉着Elpida的肚皮，看着他说道。
霍熠珩大步走过来，低头在少年眉心亲了一下：“还不是舍不得言言。”
亲完，他又撸了一把Elpida，“这次是真的走了。”
“言言记得想我啊！”
霍熠珩一走，言洛就从沙发上起身，抱着Elpida，把它关进房间。
Elpida刚被放下，爪子立刻勾住言洛裤脚，不让少年离开。
“Elpida，放开。”言洛弯腰把勾住的猫爪强行剥离，“在家里乖乖等我。”
Elpida呼噜呼噜叫着，一只爪子被扒拉开，另一只手又缠了上去。
言洛和它僵持了近十分钟，没有办法，只能抱起它，把Elpida放回买回来后，就从来没有用过的笼子里。
“Elpida乖啦，不用担心我。”少年笑着，“我只是出门一趟而已，几个小时就回来。”
依照他对李文祺的了解。
这人因为从小被家里的人宠着，保护的很好，虽然带着天真的残忍。
但最不敢对自己直接动手的，也是他。
见李文祺，除了需要离开家外，没有任何风险。
另一边，离开的霍熠珩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他说不上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干脆闭上眼睛休息。
一直等到车抵达文老，也就是商外公的住所，他才被司机叫醒。
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霍熠珩敲响了商外公家的门。
前来开门的是商洛。
在霍熠珩经过他的身边时，商洛贴心提醒：“老爷子看过洛洛的照片肯定会收他当学生。”
“霍二，你最重要的任务，是要让老爷子一定不会在洛洛面前提起我们。”
要知道，作为言薇的父亲和商洛的外公，商外公不会认不出言洛长相。
霍熠珩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沙发上半躺，嗑着瓜子看纪录片的老人，在听见敲门声的那一刻，就已经坐直了身体。
在霍熠珩走过来的时候，老人又把茶几上残存的瓜子清理个干净。
霍熠珩到他面前时，商外公已经端好了名家的架子。
“霍家主。”商外公虽然是这样叫着，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就是你让商洛这小子来走后门，让我收学生？”
“是。”霍熠珩也不扭捏，大方承认，顺便把手中提着的两个精美礼盒放在茶几上，“给文老您带的礼物。”
商外公哼了一声：“带礼物也没用。”
“我十二年前就不收学生这件事，圈子里的人知道。”
“晚辈都记得。”霍熠珩站在商外公身侧，“但文老，您现在愿意见我，不就证明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是吗？”
商外公抬手指向另一个沙发：“行了，坐着吧。”
霍熠珩恭敬从命。
“你小子，也就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商外公喝了口水，视线在商洛和霍熠珩之间来回打转，“霍二，商洛这小子应该都给你说了吧。”
商洛在亲外公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
商外公视线一挪开，他就冲着霍熠珩挤眉弄眼，示意他一定不要把自己供出去。
换成以前，霍熠珩早就毫不犹豫卖了商洛。
但现在的商洛是他大舅哥，霍熠珩可不敢卖，面不改色撒谎：“文老，您想多了。”
“他只告诉我，你同意见我一面。”
商外公嗤笑一声，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再开口时，已经换了话题：“商洛这小子告诉我，你想要我收的那个徒弟，也是佑安福利院的？”
霍熠珩点头。
“有照片吗？”
霍熠珩从衣服兜里摸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言洛证件照后，双手把手机递给了商外公。
商外公本是微眯着眼，抱着探究的想法，打算看看这能把霍家主都迷倒的，是什么人。
可在言洛照片清楚落进他视线那一刻，商外公瞬间瞪大了眼睛。
少年那银白色的双眸，和与言薇十八九岁时，六七分相似的长相。
无论哪一点，都让商外公淡定不起来。
“霍熠珩。”商外公把手机还给男人，语调严肃，“你告诉我，这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等霍熠珩说话，商洛就出来打圆场了。
“外公你也看出来了是吧？”商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尽量带上 调侃语气，“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很震惊。”
“差点以为他是我流落在外的弟弟了。”
“怎么就是可能了？”商外公打断他的话，“这和薇薇小时候那么像，一看就是亲生的。”
“我知道我知道。”商洛先顺着外公的话回了几个字，紧接着表明，“说以为，不是因为做过亲子鉴定了吗。”
“这孩子就是和妈妈小时候长得像，实际上没有关系。”
商外公敛眸，左手无意识摸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商洛和霍熠珩都是如坐针毡，生怕这次商外公不会被轻易忽悠过去。
良久，等到两人背后都开始冒冷汗，商外公才抬头，发出一声轻叹：
“也是。”
“全世界那么多人，有一两个相似的也很正常。”
商洛和霍熠珩齐齐松了口气。
“倒是这孩子的眼睛。”商外公一刻都没有停下，继续说道，“我能够肯定，他就是十二年前，我遇见的那个孩子。”
“外公这么肯定，就不怕认错？”商洛笑道，“这要是认错了，以后可别把这个责任推到我身上啊！”
商外公一个栗子敲在他脑门上，瞬间红了一片。
“我可不像你，这都认不出来。”
“这孩子肯定是我十二年前遇见的那个。”
不仅仅是因为眼睛的颜色。
还有在最初的一两年，商外公没歇下找到这孩子当学生想法时，推演过那双眼睛成年后的模样。
——和照片上的少年不能说是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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