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缚弦难逃>第13章 卡门幻想曲

  高级轿车的密封效果很好,秋夜寒气被尽数隔绝在外,双层玻璃窗内,一方杂糅着杜松子酒与鸢尾草气息的余温尚存。

  乔斯忱跪于后排座椅,由于膝尖淤青未消,所以被准许在身下垫了一块柔软的羊毛毯。

  毛呢大衣被轻轻从身上褪下,恰似戏院的天鹅绒帷幕徐缓拉开。一只熟悉的手掌从腿根抚过,向上,滑过臀尖、尾骨,而后用手腕顶起薄云似的衬衫,将下摆掀至腰处。

  略带薄茧的指腹伸进臀缝,在那处来回打着圈,力道愈来愈重,从起初似有若无的撩拨,逐渐过渡至产生些许压痛感。

  乔斯忱抿了抿唇,抑制住自己的闷哼声。

  池暂的右手始终未停止求索与侵犯,他单膝支着软皮椅面,又欺身压下几寸,几乎贴上乔斯忱的背。

  池暂肤色偏冷白调,相衬之下,一双极深的墨色眸子显得越加冷锐。长睫如鹰隼利羽,密致而凌厉,将漆瞳与眼睑分隔,仿佛切割昼夜的晨昏线。

  “乔老师,你真的很不让人放心。”语气不似平日轻佻蛊惑,话音透出的沉郁为他渲上一抹危险意味。

  “我什么也没做。”乔斯忱勉强维持住表面冷静。

  “是吗,”池暂掐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回头与自己对视,“那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

  “看病。”

  “你最好说实话。”池暂眸子眯起,手上不觉增了几分力,“刚才,你在医学院大楼待了至少一个小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前男友应该就在屿大读医科吧,嗯?”

  乔斯忱闻言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前男友”大概是自己的朋友——林司稚。

  这件事原是个误会,但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复杂心理,乔斯忱没有选择辩白真相,而是由着池暂误会下去,直至此刻。

  林司稚是屿大医学院的在读博士生,却常常因为一头漂成白金的卷毛和过于显幼的长相,而被误认成隔壁美院的大一新生。他天生活泼外向,热衷社交,宛如行走的世纪佳缘网,最近正致力于完成从法医系系花向交际花的转型。

  两人性格天壤,乍看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但事实上,作为一名憋不住事的话痨,林司稚平日但凡遇到新鲜事、听到八卦爆料,总忍不住找人分享,恨不得直接拉个五百人的大群,诚邀各位一起吃瓜。故而,也没少因此祸从口出,惹上麻烦。所以,当他遇到乔斯忱这位合格的倾听者与守密者时,简直一见如故。

  而乔斯忱也并不排斥这种交往,于他来讲,林司稚的喋喋不休就像为他封闭寂静的世界撕开一道缝隙,得以稍稍窥见外面的阳光与声音。

  两人一生动,一沉静,倒十分互补契合,一来二去便成了莫逆之交。

  指尖探入穴口,由于最近被使用得过于频繁,那里几乎一直保持在敏感状态,只轻轻剐蹭两下,就开始变得濡湿。

  池暂冷笑一声,又加进两指:“乔老师的屁股这么骚,一个前男友够用么?”素日抚琴按弦的长指格外灵活,在深处辗转着、翻搅着、挑诱着,不消多时,便有更多液体滴渗出来。

  面对乔斯忱,他总有用不完的耐心,因为他知道,于这样宁为玉碎的人而言,潦草粗暴的入侵,远不如一刀刀凌迟那颗不肯低头的自尊心。后者所带来的痛苦与煎熬,是再残忍的皮肉之刑也做不到的。

  而他,恰恰最喜欢看见对方这副屈辱却又无力挣扎的模样。

  乔斯忱的身体微微发热,往日清澈冷淡的眼睛覆上一层氤氲,恍如秋季起了雾的湖。

  此间风光尽落入池暂眼底,他久久俯凝着身下人,视线像被欲火烧燃,热烈滚烫。喉结滑动了一下,似克制,又似期待。

  逐渐地,手指的进犯也由艰涩转为顺畅,三指齐入,几乎将窄穴填满,抽插间,隐约能听到细碎水声,一如乔斯忱每次被操到受不住时,那难耐而无助的呻吟。

  这点荒唐联想无疑又为欲望添了捆柴,池暂勾了勾唇,将指节从穴中退出,完全抽离时,还牵出根透明水丝。他把水渍细致涂抹在乔斯忱臀缝的每一处角落,手法娴熟,形似演奏小提琴时的揉弦技巧,绮美又色情。

  指尖缓缓下移,游回穴口,两指轻分,将两侧软肉拨开,露出中央那处隐秘而致命的地方。经过妥帖扩张,那里已然无法完全合拢,伴随心跳呼吸小幅度翕动着,似战栗,又似邀请。

  池暂偏头咬上乔斯忱的耳垂,不断用尖牙细细碾磨:“一想到还有其他人见过乔老师这副样子,我就非常、非常嫉妒。”

  乔斯忱垂下眼睫,不置一词。他很清楚,“前男友”不过又是对方随意找来的借口,嫉妒是假,想折磨自己才是真。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乔斯忱想,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池暂愿意,自己便失去一切拒绝的余地。

  身后传来西装裤链拉下的声音,紧接着,一根熟悉而微烫的东西猛地插进来。纵使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但乔斯忱依然无法适应池暂的尺寸,整根没入的刹那,他倒吸一口凉气,死死咬紧牙关,才强忍住痛哼。

  池暂双手掐住他的窄腰,大开大合地抽动起来,每一下都顶至最深处,几乎没有片刻停留地,退出,再插入。并无过多技巧,却足以让乔斯忱渗出一层冷汗。

  车内温度悄然攀升,身肢交缠与剧烈呼吸之下,方寸间的氧气浓度逐渐失调,不知是累的、疼的,还是缘由缺氧,乔斯忱的意识开始昏沉。

  眼前又浮现出几分钟前池暂撑伞站在雨中、为自己温柔披上毛呢大衣的景象,路灯昏黄,雨雾迷蒙,将画面晕成一片模糊,如梦似幻,而身下传来的一阵又一阵酸胀与疼痛却分外真切。

  朦胧间,他恍惚忆起赫尔德曾说过的一句话:“视觉给出的是梦,触觉却提供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