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戴在哪里好呢？”
黑沉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微凉的指尖贴着他的脸颊。
“程雾，非要这样吗？”
程雾轻笑，笑容透着嘲讽：
“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呢？这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他轻叹一声，慢慢的吐出一句话：
“这都是你逼我的呀。”
病态且疯狂，偏执又深情。
到了这一步，楚星无法再欺骗自己程雾只是恨他了。
“我不想选，你给我选吧。”
他仰起头，做出引颈受戮的姿态。
纤长的脖颈像是天鹅濒死时的姿态那般优雅。
程雾没有说话，手指抚摸着他纤细的脖子。
这样纯然又无辜的姿态，让人都不忍心对他下手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颇具宠溺意味：
“楚星，你真是永远都知道怎么对付我。”
听到这话。
楚星以为程雾就打算放弃了。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撕拉”一声传来。
上身一凉，衣服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程雾欺身而上，直到此时此刻，楚星才切实的感受到他锻炼出来的肌肉结实。
这具健壮的身体可以轻而易举的扛着他走上几公里，自然也能够将他束缚在这一亩三分地。
不得动弹。
……
三个小时后。
刚刚到入夜的时候，丫鬟低着头，脸上烧红的询问：
“大少，要用饭吗？”
程雾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楚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软软的趴在他身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程雾扣住他的腰，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我去把饭拿进来。”
楚星这副样子，他不想要让任何人看见。
他是自己的私有物，只能属于他。
老宅的房子隔音性并不好，能听到不能听的，丫鬟们都听见了。
嗯……她们现在确定，丁怀兴真的不算什么。
大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
楚星不知道是怎么吃下晚饭的。
程雾抱着他起来，一勺一勺的给他喂饭。
让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婴儿。
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没过一会儿，楚星又想睡了。
程雾打开热水，抬起他的身体小心的擦拭。
动作无比的温柔。
但再怎么温柔的动作，在此时的感受都异常强烈。
楚星必须要将脸埋进被子里，才能保证不在程雾的面前再失态。
没多久，程雾也上了床，以不容抗拒的力气将楚星拥进怀里。
男人的语气异常温柔：
“刚才你有很多次拒绝的机会，你都没有这么做。”
楚星感觉自己的后颈被蹭了蹭。
像是大狗狗吃饱之后餍足的和主人撒娇。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这么做，但是我真的，真的很高兴。”
黑夜中，楚星睁开眼睛。
盯着面前的一点，没有说话。
程雾长叹一声：
“我听到了你和程钰的谈话，别可怜他好不好。”
他嫉妒的不想让楚星为程钰产生一丁点的情绪。
“我的父亲家道中落，除了这个老宅一无所有。是靠着我母亲才有如今的家业，所以程家的一切本就应该是我的。”
“程钰的出现，是对我母亲的侮辱，也是给我扇了重重的一巴掌。”
“所以我才会那么颓废，那时的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我在乎的存在。”
“直到遇见你。”
“所以……不要再走了。”
“如果可以的话，稍微喜欢我一点吧，一点点就够了。”
他一点都不贪心，想要的就只有这一点点而已。
他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许久，饥渴难耐的旅人，只需要一点水，就能让他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拥有价值。
…………
“小家伙，我不是说了睡前不能吃糖吗？快点给我去刷牙！”
大多数时候，楚童都很乖。
但唯独这个毛病，无论怎么都改不掉。
安德鲁提着他的裤腰，将楚童放在洗漱台上，塞给他一支牙刷，恶狠狠的威胁：
“你要是再吃糖，等楚星回来了，我就告状！”
他对这小孩太宠了，楚童一点也不怕他，只能拿出楚星来吓他。
听到楚星的名字，楚童嘟了嘟嘴，有些不大服气，却还是乖乖的接过了牙刷。
他这样年纪的小孩，已经开始人嫌狗厌了，但奈何长得太好，身边的人都乐意宠着他。
要不是楚童的本性不坏加上楚星的管教，他现在能够变成混世大魔王。
好不容易洗漱完，楚童哒哒哒跑去抱住自己的小熊宝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哥哥，讲故事讲故事！”
就是这样一会儿惹你生气，一会儿又露出这样可爱天真的样子。
好不容易将人哄睡了，安德鲁捏了捏他的脸颊。
等到楚童睡着了，安德鲁才敢露出忧虑的神色。
楚星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传回消息了，究竟怎么了。
…………
“我今天要出去，有什么事直接拨打我办公室的电话。”
吃完早饭，程雾起身，在楚星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假装自己没有发现程雾凝视的目光。
直到程雾离开，都没有说话。
糟糕透顶了，昨天一时心软发生了那种事，他真是昏头了。
昨天他不是真的想要逃跑。
毕竟他还打算留下来，帮程雾度过接下来会出现的劫难。
只是昨天是安德鲁和楚童到海城的位置，他只是打算出去，发个平安的消息。
一想到他们有半个月都没有联系，楚童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闹腾。
楚星就感觉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生疼。
程雾的车并没有去银行，而是来到了皇后歌舞厅。
白天的这里远不如夜晚热闹，只有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
他走到自己的专属包厢内，屋内已经站了好几个人。
程钰的手被抬放在桌子上，被打的血肉模糊。
听见程雾的脚步声，他恶劣的笑了：
“要是让他知道你这么狠毒，不知道会怎么想。”
程雾漠然的在沙发上坐下，两脚交叠，一只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撑着头。
神色漫不经心：
“你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漆黑静谧的室内，只有程钰沉重的喘息声。
“你终于想杀了我了……”